那云上九人当中一人,听了石易有些嚣张的言语,当下怒道:“你当自己是谁,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石易嘴角微翘起,冷哼一声,看不见的双眼里说不出的玩味与挑衅。
虽说石易身处易界,实是人生地不熟,但实力并未有何影响,面对几人也怡然不惧。
就在石易走出门时,周围有几人,实力如何,大体也晓得了个一二,自是清楚几人万分不是他的对手。纵使不使用任何感知手段,他那于无数战斗中磨炼起来的本能也并告诉有任何危险。
唯一有些疑问的,就是眼前几人比起行法一众和尚不知差了多远,又怎找到此地?
连续两伙人出现在此地,绝不是出于偶然,想来这里只有自己这一变数
而且很可能,说不得还有其他人伙,须得尽快解决,打定主意,也由不得随和应付了事了。
“废话不多说,来试上一试便知。”
石易说罢,身上泛出淡金色光茫,气势骤然释放,周身空气为之一震,发出厚重一声,随即右手作剑诀状于胸前横挥,一半月金茫朝着九人所在急速飞去。
云上九人为首之人见此,拔出后背长剑,向即将飞至的金茫一点,一剑状白光瞬间生成,与金茫撞在了一起,两相湮灭。
许是几人也见识到了石易的威势,共同后退几千丈才停下。
旁边三两人见首领当下便取出宝剑抵挡,心生微惧,不禁问了声“大哥”。
正当为首之人想开口回话之时,石易便来到了几人前方不远处,又挥出一半月金茫,同时左手一挙轰出,一金色挙影紧接着金茫飞去。
不等几人反应,为首之人,高举长剑,作势往金茫劈去,才堪堪挡住金茫,挙影将至,这时,旁边几人才反应过来,纷纷祭出宝剑,或砍,或劈,或挑,或刺,如此才堪堪抵过。
刚才逛语之人自觉有些懊恼,正脸色愁苦,怎地对方突然气息强盛许多?连几人全力才不过勉强抵挡。
自己一众人不过前几日听说了佛胎一事,几人平时威风骄横,不想今日碰上硬茬,惹了事端,说不得便要丧命于此。现今只求安然,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总好过一命呜呼!
石易眼见九人气息微乱,没让他们喘上一气,便要出手。
“且慢动手,听我一言。”为首之人尖声叫道,声音微颤。
石易稍怔了下,而后又抬手便要再度攻击。
几人在石易抬手之际,又迅速后退数千丈。
为首之人却不敢因此懈怠,又急忙说道:“我们素未相识,谈不上仇恨,况且我们并未主动与你交手,若能放过我们几人,定将我们所知告知于你,想必你是不清楚自己状况的。”
石易闻言,停了手势,悬立半空,漠然直望着相隔不远的几人。
“先说来听听,如果我满意,自会放你们离去。”
为首之人当下收了长剑,躬身作揖行礼一番后说道:“其实我知之甚少,不过是前几日于元昭城中看了天机榜,听说近日佛胎重现于这方位,心生贪念,便来此一探,不料冲撞高人,还请恕罪!”
石理不理会为首之人陪笑,问道:“什么是佛胎?”
九人听石易此问,似十分惊讶。为首之人道:“难道,高人从未听说过道骨佛胎神根?”
石易此时也是多有疑问,道:“我的事你少问,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道骨佛胎神根,都是成为此界上位者仙佛神所必须,拥有其一,修行一日千里,这还在其次,最主要是其乃天格象征,能让人最终证得道果。凡此,无不是得天地造化之人。”
“那三物于你们有何用?你们前来,是为夺取?”
九人听了,无不再次惊讶,但不敢过多表现。
“那是自然造化之物,是无法夺取的,至少我是不清楚,造化之物自有异象,我们不过是想通过观看异像,好从中感悟自然大道罢了。”
“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藏匿身形,看似欲行不轨事。”
几人苦笑,不知如何辩解,为首之人讪讪说道:“抢人,虽然不能直接用,但可以看,那便是资源,既是资源,便是可以抢的。”
石易啐了一口,说道:“你们这实力,可真能耐,也不怕烫了手。”
几人再次苦笑。
“还请恕罪,我们是无任何恶意的。”
石易暗笑,这话说出,估计连他们都不信,却也不恼。
“我身上可有你所说之物。”
为首之人听了似是致歉说道:“它们本是顺造化而生,生出之时,自有天地异象,更因自身特性,极易辩认。因此,极大可能…。”
石易厉声道:“但说无妨。”
“还请恕罪,依我所见,在高人您身上是绝无可能存有佛胎。虽说,您法术道茫是金色,但与无量佛光是极不同的,且身上毫无半点佛性,功法可隐有杀戮之气,如此更是不可能。估计那行法高僧也是看出了您身上没有佛胎,这才很快离去。”
对于自己是否身怀佛胎,石易不感兴趣,对于作此界上位者,更是兴趣寥寥,之前在那一方宇宙,不过是迫于生存无奈,达到一定境地后又感觉到生命的界限,非得突破,如今已是没了那个限制,更是别无所求。
更何况,枪打出头鸟,且不说对此界并不熟悉,仅初窥便觉浩瀚,不可常理度之,能人异士应也是不少,有如不久前的行法和尚。
“那行法和尚实力几何?”
“行法和尚乃是大乘佛门少有的法身金刚菩萨,此界一等杰出人物,听闻其境是大行金刚菩萨,也就是菩萨境的一种,同是听闻,在菩萨境之上,佛境之下仍有小涅槃的大菩萨,大阿罗汉两大境界,但那非得有些际遇才可证得,仅是菩萨境,已能在此界安然行个四方,哪里都走得,非我等九人所能可想像与比拟。”
面对行法和尚,石易尚不惧怕,就之前观察,还是差去自己许多,即使修有高深隐藏功法,仍是逃不掉他敏锐的感觉。
如此,石易心知自己的实力在此界即使算不得顶尖,也足以自保,只下当下之事可能稍有麻烦。
“既是张贴出来的天机榜,应有不少人知晓,为何才来了你们两拨人马?”
经此一问,为首之人笑了下。
“天机榜只说个模糊方位,神佛道三家各有先知,自是能准确知晓,我们也不过仗着先辈与佛家有些渊源才敢壮着胆子跟在身后,更深缘由不便多说,还请恕罪。”
石易对此并不理会,双目似从未失明一般,直望着眼前为首之人,又放出了威压袭向几人。
“关于佛胎,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受到如此威势压迫,几人有些不支,身子摇晃起来,两人甚至差点于空中坠落,被一旁人扶住,彼此搀扶这才勉强立定。
“没有了,没有了,我们所知就这么多,生死当前,哪敢隐瞒!”
“且说你们几人名号及宗门,一开始不自报宗门,是怕我后来算账吗?不要企图作假,刚才你们的招式,功法我已看清,瞒不住我的。”
为首之人后背一冷,连点头陪笑道:“岂敢,岂敢。我们是南山剑宗的守字辈弟子,我是几人大师兄,名叫守正,至于师弟几人小名不值一提,就不一一禀报了。”
“你且慢慢细想。”
石易说着,望着守正的眼神变得愈发犀利,威势也似在缓缓提升,但这似只是针对守正,其他人仍如刚才一般,勉强为继。
不多时,守正渐有不支之象,此时已是单膝下跪,面容红涨,浑身发颤,却不见再开口说些什么。
周围几师弟见此,十分紧张,却又无余相帮,更不敢表现出丝毫怨恨,只能眼含悲痛地望着。
就在即将坠落之时,石易忽地收了威势,守正之外这才放松了下来,而守正却是无力坠落了下去,被一师弟拉了回来,但已是晕眩了过去。
石易见此哈哈大笑,一挥手道:“还算义气,走吧。”
几人闻言,本想当下施了法术便要离去,谁知守正这时醒来,颤抖着身子躬身行礼,又道了声谢,九人这才离去。
见几人离去,石易沉吟,不知怎的,他直觉感到,对方有十分重要的信息没说,却只是模糊感到,不知是什么,便不好发问。
对方虽然蛮横,但从对方剑法看出不似奸恶之人,本就无杀意,更听说与佛门有些渊源,最后再看那一身骨气,便放了离去。
且说当下,估计不久便会有不少人来到,那时不知又有多少麻烦,还连累了安柔姑娘。
思虑片刻,石易在空中迈步,一连几下,回到了安柔屋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