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安口中意犹未尽,眉宇轻挑,痞气十足,“三爷家的葡萄就是甜。”
“这是从吐鲁番寄过来的,季安要是喜欢,改日让楚姐给你送过去些。”
他轻笑:“好,那我就不打扰三爷了,先走了。”
沈清樾语气慵懒,“慢走。”
景妤目送着沈季安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过来。”
沈清樾忽然唤她。
景妤从茶几前绕过去,走到他跟前,一双遒劲有力的臂膀桎梏住她的细腰肢,将她捞进了沙发里。
景妤一惊。
她窝在了他怀里,双手紧贴着他紧实的胸膛,脸不由得滚烫。
或许是因为沈清樾喝过酒的缘故,他的目光灼烈又迷离,荡漾着她的心神。
景妤听到了自己起此彼伏的心跳声,呼吸声。
沈清樾轻声问:“还跑吗?”
“三爷在说什么?”
沈清樾俯身,唇忽然附在了上来,大手按住她的脑袋,原本披盖在他身上的大衣掉了下来,她浑身僵住,竟然在想该不该闭上眼睛。
温凉的唇却偷偷绕到了她的耳垂旁,激起她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悄声道:“沈季安还没走,在门外。”
景妤愣住,睫毛如鸦羽似的眨了眨,同样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他不相信三爷说的话?”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柳眉倒蹙,“我明明什么都不知情,干嘛盯着不放?”
“是有些委屈,但他针对的不是你,是我。”
“什么意思?”
他们贴的太近了,近到一说话,鼻息的热气就扑在了脸上,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接吻。
许久,沈清樾才放开她,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提醒道:“人走了。”
景妤连忙站起来,低头理了理褶皱的裙子,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他说:“沈季安以后应该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谢谢三爷。”
沈清樾略略挑眉,觉得她的道谢有些意外又好笑,“谢什么?你不是应该怪我吗?怪我要杀你,任由手下去欺辱你,怪我在凯旋门让你陪酒。”
景妤攥着手心,却摇摇头,她目光坚定,否定了他的话,“三爷,两个月前在巷子口,你并没打算真的杀了我是不是?还有在会馆,就算我不求你,你也会救我,是不是?”
两个月来,她辗转反侧的去想,如果沈清樾在巷口真要灭她的口,又怎么会阻止黄毛打下来的那一棍?
又为什么在会馆将她从沈季安的手里救出来坦然的放她离开?
包括今天,帮她躲过沈季安?
景妤下了结论,她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去看他的脸色,可是他神情寡淡,将情绪全然隐藏在包袱之下,什么也看不透。
她说:“我先前怕你,是因为想不透,但是如今我觉得,你或许不算什么好人,但也说不上坏?”
沈清樾却垂眼浅笑,轻嘲她,“景小姐两个月不见,自作聪明了许多。”
“我相信我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