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吧,解毒用毒我学过一些,但从没给人解过毒,也不知尔等中的到底是何等巨毒。我想着,既然我能学会那么多功夫,那足可证明我这人不笨。若尔等肯把性命都交给我,那我就一个个地解,最后总能救活几个来。你们看呢?”见天地十二尊神听了均点头,就起身离座开门跑了出去,白文见了就问他。“啸哥,你这么焦急是去哪里?”天啸笑了句:“等会再对你说。”便也不走楼梯,这一纵一跃地到了后院厨房,拿了两只碟子就走。他回到白文房里,取出七星屠龙剑往桌上一放笑笑说:“谁乐意见血滴上几滴,再割一块小肉下来,我看中了甚么毒,再试着怎么用解药。”那位手拿彩瓶的中年人应是这十二尊神里的老大邓丰,将彩瓶放入怀里后,取剑先在食指上一划,往一碟子里滴了一些血后,又从食指上割了一小块肉放在另一碟子里,将剑放在桌上喝了一大口酒,点头哈哈笑道:“主人,你就放大胆地尝试吧,即便我等全死了也不会怨你。”天啸点头与天地十二尊尽情吃喝。
酒后,天啸叫上白文,带天地十二尊神出府上街,来到了青州城内最好的祥瑞成衣铺里,给他们每人置了两套锦衣,还量身定做了两套。再去玉器铺给他们买了上等的玉佩挂件,随后回府取了五万两银票和五千两现银给了邓丰。“你们自己去马厩里挑所爱的宝马吧,出去走走散散心,会会往日的老朋友。但,千万别吝啬银子啊,用完了可去找我的爱徒,海盐帮,孤雁门,或去大理府拿。何时想回来再回来。”天地十二尊神也不多说,回房换了锦衣,入马厩挑了十二匹宝马,离孤雁府放飞心情去了。
天啸回到白文房里,丫环早已收拾好了桌子,俩人在椅子上坐了后,丫环端上了茶退了出去。“啸哥,瞧你神秘兮兮的。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这白文自十三岁死了爷爷就与天啸在一起,锦衣公子也就成了她的唯一亲人。她在孤雁府里很少说话,也不合群,除了练功就是看书,就连服伺她的奴婢都说没见过她笑,一天也难得说上几句话。但她不是不会笑,也有做百灵鸟的时候,只是是和天啸在一起时。而天啸自把白文带在了身边,对她的宠爱,关怀,宽容,迁就,甚至是练功时的严厉超过任何人。“文妹妹,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天地十二尊神吗,就是他们。”听得白文跳了起来,过去抓住天啸的手斥责道:“啸哥,你傻呀,既知道是十二尊神,你还送银票送宝马地放他们走呀。告诉你,他们不会回来了。”天啸笑了,伸手摸摸白文的头说:“文妹妹,若我用解药继续控制他们,那他们与行尸走肉无异样。而我现在给了他们自由,那他们才是真正的天地十二尊神,不受任何威胁与制约。我给了他们诚心,那他们必然会回来,因为孤雁府对他们来说是个安全之地,而我至少是他们的朋友吧。走,去商议怎么给天地十二尊神解毒吧。”
天啸这话极有道理,白文驳斥不了,只能随他到了秀兰家的正堂,见其他四位夫人,灵猿,蓉蓉,斐伟笑,春柳四个,贾六爷,还有平儿几个也在。当谈起那十二个老者的真实身份,问应怎样为天地十二尊神解毒时,青云便道:“相公,这事可得谨慎,毕竟是十二条人命,况且又是府内的人,万万马虎不得。”小菲儿道:“相公,你去问蝴蝶婆婆拿解药便是,何必如此麻烦呢。”斐伟笑忙道:“十一夫人,这么做不妥。江湖上最忌讳这等事,万万万万使不得。”琅娜格格说:“相公,要不我去次建州卫,我堂兄努尔哈赤那有些医术高超的人,幸许能解此毒。”天啸听了摇头叹道:“我在古埒城杀了努尔哈赤那么多将领,还救了他的仇家,没想到他会是你堂兄。可佳木安之兄纳木安是我同门,这才让我好是烦恼。再者,我等这次大婚,努尔哈赤送了你贺礼不算,还让使者给我送来了十箱珠宝,一千万两银票,三箱上等皮货,三十匹宝马。唉,也怪施政多嘴说我嗜好宝马,那使者听了匆忙而去,想必又是去弄宝马了。你说,我欠了努尔哈赤这些情,正发愁不知拿甚么来还他,自然也就不能再去打扰他了。”秀兰见春柳想说甚么,便问:“你这丫头张口结舌的,是否有话要说?”春柳忙点头道:“少爷,夫人,奴婢的老东家是开药房的,奴婢闲时也偷看了不少医书,深知解药最胡来不得。以奴婢看呢,民间有不少医术高超的郎中,与世代相传的药农。那世上既有用毒的人,也必然就有解毒的人。奴婢觉得孤雁府不如出张告示,往附近几座城的城门口上一贴,悬出重金,那必有人来一试,不知少爷夫人觉得如何?”碧玉拍手笑道:“此法妙哉,不妨一用。”青云也道:“这丫头如此聪颖,那是我孤雁府之福。”随后朝冬雪叫道:“快取纸墨来。”便与大家一同拟了告示内容,随后由贾六爷执笔,就在纸上这么写道:“不论是何处人氏,只要懂医术,识得各种巨毒,便可来孤雁府一试毒性。孤雁府承诺,若能说中此毒名称者,赏白银二百两;如有偏方解此毒者,赏白银二千两。”告示拟好后,大家抄写了上百份,交于斐伟笑去张贴在四处各城城门口,各镇的出入要道上,均由两位左院闲人守着。
自这张解毒悬赏告示贴出后,各城百姓和过往客商见了很快就在四周府县传了开来,半月内竟来了上百人,在血和肉上翻来覆去地研究,却没人能说出此是甚么毒来。梅山见了有些泄气,可贾六爷却道:“如此毒这么容易让人识破,那蝴蝶婆婆在山中不是白呆了五六十年了吗?”梅山想想也是,就问:“总管,自出了这张告示后,我就再没见过少爷。那少爷在忙甚么呢?”贾六爷叹道:“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没见着。听夫人们说,少爷与十二夫人,还有春柳白天看医书,琢磨偏方。晚上,他在练无形神掌。对了,施管家他们近来有消息吗?”梅山摇头道:“年前还常有消息送回来。可这两月突然就没信了。”贾六爷点头,摆手让梅山去忙,自己来到后院东南角上,见夫人们练棍正在兴致上,春柳四个在一旁陪练,也就不去打扰,却见小少爷翰林摇晃着身体在院内逗藏犬玩,就过去抱起他,到厨房取来大块牛肉扔在地上让藏犬大雕吃。
由于大雕在窝小雕,便先来一只,吃了之后去换另一只来,只怕窝里的蛋凉了。而藏犬中的那只母犬也已怀上小崽,故现在喂生肉时都多加几斤,反正府里也不愁银两,而这些都是少爷的爱物。
“六爷。”秀兰四人收了招式到了贾六爷身边,碧玉唤了声,待秋阳抱过小少爷,青云就问:“是不是有事啊?”贾六爷点点头说:“有两件事。一是巫山朱老七那边已传来消息,说在清明前几日必会提王大人的头来,看把灵堂设在哪?二是最近两个月,施管家他们突然没了消息,我觉得这很不正常,怕会出甚么事,或与小姐的失踪有关。”四位夫人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嘀咕商议了一阵后,青云说:“六爷,灵堂就设在前院吧,到时再请十组吹吹打打的来。施管家他们的事,就让邓八几个去趟施州,遣海盐帮的兄弟尽快四处去打探,有消息即刻来报孤雁府。还有,斐捕头常来讨活干,那就让他与蓉蓉姐做个伴,去寻查小姐和施管家他们的下落。你多给他们些银票,别在银子上绊住了脚。对了,这事先别惊动我相公,他为解毒的事已够烦恼的了。如再知道了这事,必然是烦忧得吃不下饭,到时谁都见了焦急。”邓八点头,忙牵出宝马与陈三,刘四,王六,范七奔蹄赶往施州去,让海盐帮兄弟一同寻觅牡丹姐妹与三个管家的踪迹。
斐捕头与蓉蓉得了差使,各取五千两银票和二百两现银带在身上,从左院挑了三个精明又会功夫的闲人做随从,拉出五匹宝马离了孤雁府。路上均由蓉蓉打理吃住,斐捕头打探消息,所接触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最多的就是捕快。看来斐捕头的人缘不错,各城县均有几个朋友,每到一处请人吃喝,闲聊中彼此说些破了甚么案,抓了甚么人,得了多少赏银的,也有论江湖的。很快斐捕头就从朋友处得到个消息,说在庆阳府办案时曾见过东追魂的高徒和紫衣少侠和两个江湖女子在一起,说是情侣还不如说是冤家,大半天就见这四人在斗嘴或过招。“斐哥,还真有你的。”蓉蓉清楚那两个江湖女子必是牡丹姐妹,那至少证明她俩还活着,便在吃饭时特向掌柜多要了瓮二十年的透里香,和四盘下酒菜来打赏斐捕头。“斐哥,畅怀地喝。喝醉了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