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画柱现异象,鹓鶵登云薪火传;
沫儿小娃,不经意间触发的异象,却让族内老人惊喜非常,看老一辈的神情倒不像是坏事;异象刚一消失,众长老就不约而同的向着祖山而去,玄坤也别过辰香,向祖山奔行;
小沫儿在小枫的情绪安定下来后,牵着小枫的手出了祖祠;两小娃娃刚出祖祠门楼,便见到一群头发花白的爷爷围着擎天九画柱的相互交谈着,但是其中并不见姜子应;
小家伙们,见这么大的阵势也不清楚爷爷们来此干嘛,强打起精神,整理了下有些低沉的心情朝着众位爷爷走去;
刚到众人的面前,站在人群首位的先知姜玄坤便迫不及待来到小枫面前,弯腰询问道:“枫儿?悟得修炼之道了?”
小姜枫听闻父亲发问,低下了头,慢慢的摇了摇,小枫有些不敢正视自己的父亲;
貌似姜玄坤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唐突了,蹲下身子,话音一转,问道:“莫非小枫是血脉完全融合觉醒了?”
这次姜玄坤的语气很轻,但故作平静并不能掩饰那激动的颤音;
小枫的情绪更加低落了,低着头,两只小手用力的搓着衣角,此时他的手背上溅起了晶莹的水滴,压抑不住的泪水逃出了眼眶,溅落到小小的手背之上;
姜玄坤发现有些不对,伸手扶着小枫的肩膀轻声地问道:“怎么了?被鹓鶵异象伤到了么?哪里受伤了?给父亲看看。”
说着就伸手去查探小枫幼小的身躯哪里受伤了;
小枫听着父亲的关心,眼泪挣脱了眼眶束缚,狂涌而出;小家伙猛地前冲,抱着自己父亲的脖子开始大哭起来;
“没有,没有受伤……小枫没用,还是不会修炼……呜呜……”这次小枫哭的很用力;
在父亲那宽广的臂膀之中,他再无任何事要去担心,仿佛任何事都不能透过父亲那双有些粗糙的大手来伤害他,他就这样放肆的哭着,没有任何顾忌……
玄坤眼睛红红的,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和小枫一起的小沫儿,小沫儿此时也被小枫的情绪感染的鼻尖酸酸、眼睛红红的;
强压想哭的冲动,带着些许哭腔小声对着姜玄坤的耳朵道:“我和小枫去八仙角阵,小枫测试还是没通过,所以……”
此时一边的姜离将小沫儿叫了过去;姜玄坤这一刻好似明白了自己的孩子心中所承受的压力是那么沉重,
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搂着小枫,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而已;
这时他的心很苦涩,这时的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在孩子最无助的时候,所能给他的安慰是那么的匮乏,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姜离将小沫儿叫离姜玄坤父子身边是有用意的,小沫儿自小便失去了爹娘,如此场景,只能徒增小沫儿内心的伤痕;
小沫儿自小便一个人跟着奶娘生活,不论何时,不论何事,幼小的她都只能一个人承受一切;
若不是玄坤那次用了整整五个月的时间以音律去打开她的心扉,或许现在的小沫儿不会哭,但是她的小脸上也永远不会出现会心的笑容。
姜离拉着小沫儿,众长老见小娃娃都围了上来,姜离问:“沫儿,刚刚有没有见到祖山山巅之上有一只发光大鸟冲天而起?那只大鸟,头顶三羽光冕、其尾九道光翎、双翅展开遮天蔽日、身负龟纹、麟臀、蛇颈、燕喙,通体灿灿生辉。”
沫儿看着一群围着他蹲下的爷爷,一头黑线,起先心中的一点阴霾全都消散不见了,而后看着姜离:
“四爷爷,我看到的翅膀没有那么夸张,其他描述都差不多;我在古籍中看到过,那不叫大鸟,她叫‘鹓鶵’。”
“对对对,就是鹓鶵,就是鹓鶵;小沫儿可知是怎么触发出鹓鶵异象的啊?”一圈胡子花白,蹲着和小沫儿一般高的长老,都伸长了脖子,眼光之中泛着小星星,期待的看着沫儿小娃娃;
小沫儿灵动的眸子往上一翻,想了一会,而后看看自己的右手道:“好像是沫儿不小心摸到擎天九柱中的一个雕着凤凰的石柱,而后就有一只鹓鶵从之中变化出来,飞上天去了,而后好像又炸开了;是不是,是不是沫儿做错了什么事?”
说着说着,沫儿想起了之前那冲天鹓鶵的事情,而后有些小心的问道,生怕自己不经意间的举动酿成什么错误;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做错,小沫儿做得很好;嘿嘿……嘿嘿嘿……”姜离连忙打消了小沫儿的负罪心理,而后像是想到什么竟在傻笑;
一圈长老听到沫儿的回答,貌似也想到什么,全都跟着姜离“嘿嘿嘿……嘿嘿嘿嘿……”的傻乐呵。
小沫儿看着一群围着他在傻笑的猥琐老头,有些不明所以,满脑袋的问号:“四爷爷,爷爷,你们都在笑什么啊?好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这些老翁见自己喜不自胜的样子吓坏了小娃娃,立马收起了奸笑,但那一张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所洋溢的笑容并不能被掩藏;
这时,不远处的小枫情绪开始稳定下来,姜玄坤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走了过来,
“离叔,你们不要这样,看把沫儿吓得;”而后转头对姜沫儿道,
“沫儿,待会去你姜绝师父那,他肯定有事要和你说,这一段时间的闭关想必他已经稳定脉力出关了;我看你子应爷爷没来,想来也是去你姜绝师父那了。”
小沫儿走出众长老的包围,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显然是被一干爷爷的笑给渗到了,“是,师父,徒儿这就去姜绝师父那;”看小沫儿的样子显然是很高兴见到姜绝;
…………
……
地昊窟,姜命,姜绝和姜子应围坐在圆桌旁;姜命给姜子应倒了一杯药茶,出声问道:“二哥,看你急冲冲的跑我这来,还把刚闭关完尚未调息的臭小子给喊出来,肯定有什么事吧?”
姜子应显然是刚来不久,端起药茶喝了一口,“啊!命老弟,你这是要我命啊,这茶怎么这么苦?”
“不喝别喝,这可是我精心研制的药茶,有提神醒脑,冲虚补气的功用;你不喝?我还不舍得给你喝呢。”姜命瞪了姜子应一眼,没好气道;
听闻此言,一旁的姜绝立马抓起面前的茶壶,一饮而尽;“啊!苦!苦……呸呸呸……老头~你这是给我们下毒呐?!”姜绝这一大口喝完,立马苦的都快哭了,到处找清水漱口;
“哼哼,活该!谁让你贪小便宜!而且还没大没小,白救你了;浪费我的仙丹灵药。”见姜绝如此,姜命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姜子应见这一老一小倒是越处越亲密了,会心一笑,“好了好了,今天来,我是有正事,就在刚才,祖山方向传来异象;似有一只光芒万丈的鹓鶵冲天而起,幸好姜离老弟反应及时并没有让异象外泄;我来就是这事。”
姜绝见有要事也不乱闹了,规矩的坐好,自语道:“我族难道又要出一个,极致变化之人了?”此时,姜命开声问道;
“你是说?鹓鶵冲天?那时谁在上面?这……怪不得你要把这臭小子叫出来。好!好啊!这一世我竟见到两只极致变化的族人,好!看来我姜族的族运又回来了!”
“老头,你叫谁‘只’呢?你才‘只’。”姜绝听到“臭小子”还没怎么反应,可是听到“只”……这完全不能忍啊!揍他!【命老头别瞪我啊,我,我不是挑事的人,我什么也没说…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就在姜命要打作者和姜绝的时候,姜子应对着姜绝摆了摆手,示意姜绝谈正事的时候别闹,继而说道:
“我看的清清楚楚,确实是鹓鶵,就算我老眼昏花,那是鹓鶵还是鸱,我还是分的很清楚的;置于谁触发了异象,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沫儿或者小枫了;
而那段时间也恰好两个小家伙都不在我身边;不过众长老应该去祖山了,可能过一会,玄坤应该会让触发异象的小家伙来找绝儿,毕竟绝儿是现在我族唯一一个极致变化的族人。”
姜命和姜绝听闻此言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姜命开口道,“我觉的,是小枫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小枫在洗礼之时,血脉觉醒要比沫儿高出很多,这极致变化非小枫儿不可啊。”姜命拂了拂胡须分析着。
“非也,非也,老头,我认为应该是沫儿,小枫尚且年幼不说,还不能修炼;
虽然小沫儿的血脉觉醒并没有枫儿高,可是小沫儿的修炼却异常的快,前些时日我与玄坤谈到沫儿,玄坤说沫儿内心的枷锁已经被打开,而且修炼到了巨阙圆满;
所以,我认为沫儿才更有可能是触发异象的那个幸运儿。”姜绝并不同意姜命的看法,倒是对自己的徒儿很有信心;
“臭小子!别学我说话;你等着看,一定是小枫,来到这地昊窟;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姜命白了姜绝一眼,斗嘴道;
姜绝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貌似有什么奸计得逞一般,“好!赌就赌,就赌你那棵‘化雷煮火藤’如何?”
“好哇!你小子原来激我就是想打我‘化雷煮火藤’的主意!哼哼,我用仙藤来赌,你以何物为注?”姜命看着姜绝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拿不出和仙藤媲美的神物就别想和我赌)。
此时,姜玄坤在腰间一抹,手上出现一个斑驳的石碗,碗中一趟紫红色带着点点金光的鲜血正放着毫光;
“我就用我的血麒麟本命灵血来赌,想必老头你也知道,一般麒麟血是不流传于世的;原因在于就算割伤麒麟,只要血一离本体,就会蒸发,而这半钵灵血;
则是我二变血麒麟之时呕出的本命灵血,我以非石非木的驳玉接引,并加以阵法覆盖,才得以保存;
之后我又试着弄了些自身的鲜血下来,可是无一能存于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蒸发了;所以这是世上唯一保存下来的血麒麟本命灵血,赌还是不赌,你看着办。”
“赌赌赌……”看着姜绝拿出血麒麟的血,姜命就眼馋的不行,这可是药用价值很高的好东西,在他的眼中比之仙宝有过之而无不及,急忙答应下来;
姜绝嘴角微扬,早就料到自己这命师叔会赌,一旁看着的姜子应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
两人定下赌注之后,姜子应和姜绝交待了一些事情,三人边聊边打趣,不知觉间已过一个时辰,可这地昊窟却不见有人前来;
三人等了许久,心生疑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相视之下,三人起身欲前去祖山探个究竟;
就在三人刚出地昊窟,便见前方,一个娇小身影正快步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