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大周王朝的东北,崇山峻岭之间有一块狭长的盆地--鬼嚎谷。此谷地形狭长,不利于骑兵运动作战,正是拦截这些草原胡骑的最佳战场。有史记录以来,中原王朝与北方骑兵已在这里决战不下十余次,最惨烈的一次在500多年前,大夏建国初期,大夏国主亲帅大军30余万与近10万精锐胡骑在盆地混战。当时烟尘遮天蔽日,血流成河,大战正酣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雨水让双方的弓箭都失去作用,大夏军队失去远程打击武器,面对冲击力强的骑兵非常被动。最后硬是靠以人命换马伤,杀退了草原军队的入侵。从此,每逢雷电天气,盆地里都会有各种凄厉惨叫不断回响,后人就把这块盆地叫做鬼嚎谷,鲜有人居住。
此时,大周军队正在这里列队迎战从更北方的草原戈壁入侵的羌胡联军。羌胡联军近5万骑兵,西羌和东胡本族的嫡系也才4万出头,分别由首领戈金和单于萨尔曼带领,剩下的都是各附庸部族跟过来打秋风的杂牌部队。他们野心勃勃,希望这次南下劫掠能大有收获,人口、粮食甚至金银铜铁都是他们想要的。大周军队由大皇子姬隆为主帅,宿将王忠虎为副帅。王忠虎本名王仲虎,是定北侯王家老三,也就是现在王皇后的三弟,大皇子的三舅舅,自幼熟读兵法,骁勇善战,少时因救驾有功赐名忠虎。和羌胡联军均为骑兵不同,大周军队马匹珍贵,此次迎战的10万大军只有骑兵2万,其余刀盾手3万,长枪兵3万,弓箭手2万。姬隆知道,只要抵住骑兵的第一波冲击,由于地形狭窄,羌胡骑兵的优势就将消磨殆尽。2万长枪兵排成数个方队阵列在前,弓箭手隐藏期间,骑兵护住两翼,最后是刀盾兵和中军。为了保护身后的家园,他们不得不战,由于近百年中原军队都无战败记录,即使是新兵也斗志昂扬。战马嘶鸣,阴风怒号,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战场上空快速飘来大片浓云,向上堆起直达天空顶部,向下已经逼近山峰。原本对持的两支军队还没开始冲锋,就听见一声惊雷,接着电闪雷鸣,巨大的声响在盆地里反复回荡,和接下来的雷鸣混为一起。雷电暴雨还没停歇,众人都感觉脚下的大地开始抖动,沉闷的轰隆声由远而近,战马们都开始烦躁不安。接下来仿佛锦帛被撕裂的声音响彻天际,隐约可见盆地北方羌胡联军的阵地被高高抛起,然后随着身后的山峰又急剧落下。大周军队也惊吓莫名,还是王忠虎经验丰富,大叫道“下马,下马”,说着就把身边的姬隆拽下战马,护在身旁。然后,他们和对手一样,也被抛向天空,最终落回地面。
千里之外的大周京城也受到了这次地震波及,鸡飞狗跳,墙倒屋塌。而让大周皇帝姬发最的担心的一是在外征战的长子,一是受地震波及而早产的王后和玫嫔。玫嫔预产期将至,而王后预产期还有足足一个半月,大内众御医使出浑身解数,终于保住了这新生一位皇子,一位公主。王后是第四次生产,虽然是受到惊吓早产,生产后还算平安;玫嫔是第一次生产,几经周折终于诞下一位公主,由于产后出血不止,当天夜里她还是走了。皇家添丁本乃大喜之事,此时内外交困,也没人再提这茬。姬发和众大臣一边商议救灾事宜,一边等待前线大军的消息。
御书房内姬发正和太师慕北就一些京城以东地区的救灾细节商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洛山郡。洛山郡位于京城东北方,围绕着洛山的三水一山而成郡,是东北驻军的后勤来源,也是这次地震的重灾区。而洛山郡以下,其南面是大片的湖泊沼泽,人烟稀少,只有零星的采矿区人口相对集中,并不会有太大损失。更重要的是太师慕北的师门,少隐观就在洛山山顶。少隐观是皇家钦定的三大藏书收徒庙观之一,其中以少隐观最为显赫,不少名臣良将均来自于此。商讨完救灾细节后,慕北劝导皇帝:陛下这两天劳心费力,彻夜不眠,还请注意休息。大皇子吉人自有天相,那王三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也不是鲁莽之人,陛下大可放心;玫嫔此次不幸,还请陛下节哀,只要把这两个小祖宗照顾好也不枉一番心意。想到两个才呱呱坠地的孩子,姬发揉了揉僵硬的鼻梁,露出些许微笑,说道:行,你也回去休息,各位师尊长辈学究天人,少隐观当无大碍。我去皇后那里看看两个小不点,随便休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