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纯和子枫刚刚从三皇子府里逃出来,一群持刀的恶徒就追了上来。
危难之间,子枫让玉纯先跑,自己则冒险拖住那群杀手。
玉纯一边跑一边哭,她真的很担心子枫,现在只恨自己不会武功,留下来不止帮不了她,还会拖累了她。
“抓住她,她在前面!”一个杀手高声喊道,其他人跟了过来。
不远处还听见子枫在高声骂道:“你们这群败类,快和老娘打个痛快,有本事别追着个弱女子,和老娘过几招啊!”
幸好子枫没事,玉纯就这一愣神地时候,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身边一拉,她大惊失色,正要尖叫。
另一只手已经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巴。
完了,这次被抓回去,辰逸这个卑鄙小人一定会杀了我,以绝后患。
玉纯绝望地垂下双手,任凭着那人将她拖到一个角落。
角落里有一个破筐,筐里都是些旧书。
“躲进去,别出声。”那人把玉纯拉进筐里按下她的头,然后一个劲往她身上倒书。
书砸的玉纯生疼,可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她想明白了,这个陌生人是要救她。
玉纯正想着呢,突然有人坐在了她的头上,哎哟,这个家伙好沉啊。
玉纯觉得自己快被压死了。
“人呢?那个女人明明往这个方向跑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对啊,快找找看,让她跑了,三皇子非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接着听到一阵翻找声音的声音。
玉纯憋住呼吸,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额头的汗珠不住地滑落下来。
“算灵卦,观面相,二十文钱一位,不灵不要钱。”
玉纯听到坐在自己身上那位摇着扇子,开始吆喝起来。
原来他是个算命先生。
“嘿,算命的,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有啊,这满大街都是女人啊,你看看,从八岁到八十岁的都有。”他指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说。
“你这个臭算命的,我问你刚才有没有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从这里跑过。”那个人拿着刀指着算命先生。
“哦,我明白了,敢情你是问这个啊,我想想...”他眼珠子一翻,思索了一会儿说:“没有,没有看到。”
这时候又来了几个人,他们焦急地商量着:“不行,找不到,怎么办?”
“完了,如果找不到她,我们几个都完了。”
“不是还有黑脸的那个女人嘛,把她杀了,带她的头回去向三皇子交差。”
“你疯啦!没有看到刚才几个兄弟被她像打沙包似的,一会儿就没气了吗?去招惹她,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那你说怎么办?”
他们正商量不定主意,算命的搭话了。
“你们几位是遇到难事了吧?来,来,找我算一卦,看看祸福吉凶如何,我今天半价,一位只要二十文钱。”
那几个轻蔑地朝他冷笑着,“哼,如果你的灵,还用得着天天风吹日晒在这里算命?早飞黄腾达了。”
“就是,臭算命的,走,咱们走,去前面再找找,我就不信她还能长翅膀飞走了。”
他们几个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他们走远,算命的一把推开自己的卦摊,跳起来用手拼命往书堆里挖。
终于看到涨红了脸,大口大口喘气的玉纯。
“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把你给闷死了呢。他们都走了,快,你快跟我走。”
玉纯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抓着手臂一路小跑着往一个小巷子里去了。
“停,停,我真的跑不动了。”玉纯大口大口地喘气,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快一点,跟我进来。”他把玉纯拉进一间破旧不堪的小木屋里。
这个木屋已经坍塌了一大半,看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了。
“这...”玉纯还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只见他摸索着墙壁,突然一块木头凹陷下去。
木屋看似平静的地面出现了一个规则的大洞。
“这是暗道,快进来。”他扶住玉纯小心地走进暗道。
他们两个人一走进去,暗道就关闭了,四周一片漆黑。
他从衣袖中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暗道中的火把,手拿火把两个人慢慢地往深处走。
玉纯紧张地看着他,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
“到了。”他熄灭火把,轻轻地推开一道木门。
玉纯走出来一看,呀,居然是一间雅致清幽的小书屋。
房间里满满的都是书,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赶考秀才的读书之地。
“这是我的书房,走,我带你去客厅吃点东西。”他领着玉纯就往外走。
路也很近,多拐几个弯就到了。
客厅里摆放着几盆兰花,前面还养着一只温顺慵懒的小鹦鹉。
“你住的地方还真不错。”玉纯由衷地说着,手里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咕咕咕咕地一饮而尽。
这一路跑来自己真的是口渴了。
“来,吃点桂花糕。”他笑着把甜品放在玉纯面前。
“谢...谢谢。”玉纯不客气地拿了一块,轻轻一咬,甜滋滋香喷喷,软糯糯,真像自己小时候最爱吃的那种桂花米糕。
肚子有了底之后,玉纯这次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男子。
他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五官精致儒雅,笑起来还有小酒窝。
年纪大概有十七八岁了,一身青色布衣,干净清爽,像是一个秀才。
“你...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他笑着坐到玉纯的对面,眼睛却时不时地看着玉纯的手腕。
玉纯下意识地把手腕上戴着的返生镯往衣袖里推了推。
“姑娘,你别误会,我...”他站起身来将一幅画递给玉纯,“在自我介绍之前,请你先看看这个。”
玉纯疑惑地接过,心想这个人什么毛病,不说自己是谁倒先让人看自己的画作,画得再好也不用这么自信吧。
她低头一看,吓得全身僵硬,几乎昏厥。
白纸上寥寥数笔画的是一间小木屋中,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女子被一把匕首插在心脏之上。
她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睛,黑洞般大张着的嘴里没有舌头。
这,这不是我前世临死之时的样子吗?
玉纯一时之间,如同被雷电打中一般,全身麻木,嘴巴张大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