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微微觉得不痛快的时候,春巧已经捧了一大捧的花儿回来了,一见杨浩宇慌忙见礼,“奴婢给大少爷请安。”
“嗯,”杨浩宇的眼神依旧没有离开苏洌儿,只在鼻子里哼一声算是答应。
苏洌儿正浑身的不自在,一见春巧回来,顿时大松了一口气,接过她手里的花束,向杨浩宇微笑了告辞道,“大少爷请自便。”
才要转身离开时,却听杨浩宇急急的一声,“等等……。”
苏洌儿的心陡的一紧,“怎么……?”
杨浩天有些尴尬般的,微微的咳了一声,笑道,“五娘,五娘手里的这花儿开得真是好,”说完不待苏洌儿回神,他伸手一抽,将芍药抽去了一枝,这才道,“五娘……也请自便。”
一听此话,苏洌儿赶紧向他点了点头,扶了春巧急急离开,直到走了好远,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春巧也觉着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一路想过来,终于省起,顿时就抱怨起来道,“大少爷今天也太过失礼了,竟然到五夫人您的手里来取花儿,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五夫人多少的清誉都要让他给带累光了。”
苏洌儿正在心里琢磨杨浩宇那句参禅,倒没有想到这个,经春巧这一说,立时也觉得了,顿时面红耳赤起来,这边春巧犹不解气,恨恨的向地下啐了一口唾液,“往日里瞧着他是那样的稳重和气,却没有想到人背后竟这样的不知尊重。”
见她一副气愤填膺仿佛方才被轻贱的人是她般的神情,苏洌儿不觉有些好笑,她叮嘱了道,“今天的事儿谁的跟前都不能说,不然引起什么祸事来,我可保不了你。”
春巧是深谙当奴婢的无形规则的,知道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当下一缩脖子,笑道,“是,五夫人,奴婢知道了。”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五夫人,之前她是伺候四姨娘的,四姨娘的性情之阴狠是整个杨府下人都不寒而栗的,她在莺歌苑的那段日子简直可以用僵梦两个字来形容。
她还记得那天在给四姨娘熨烫衣服时,不小心将那件衣裳的胸襟前熨得过了,面对那很明显的一块糊斑,她吓得魂飞魄散,四姨娘果然没有饶她,命将她外面的裙裤全都扒了,只着短小的亵裤光着两腿跪在正中午的大太阳下面,腿下面垫着碎裂尖利的磁片,锥心刺骨的疼痛,头顶的太阳发挥着它特有的威力,疯狂炙烤着她身上的水分,腿上的血迹流出来,仿佛只是瞬间,就已成了干涸的一块痕迹,她只挺了一个时辰,就一头倒在了地上,青石板的地被太阳烤得火烫,她在失去意识的那一霎,分明听得见自己的肌肤落上去时,有极轻微的“哧”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