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外人的面前,四姨娘言语虽然刻薄,可是到底也不敢再多扯别的,开始屋子就这么大,除了前面这个院门再无其他出口的,这屋子里到底是有杨府的银子还是外面的男人,搜过之后,定见真章。
其实她早就在暗中查探苏洌儿许久,梅姨的这个弟弟也在她查探之内,梅姨这个弟弟住的地方虽然偏僻,可是到底也还是经常会有种庄稼的人路过,就有人经常在这里见到一些神秘的人进出,而就在他今天去杨府后,跟踪他回来的人回报给她说,屋子里有他以外的成年男人的声音,而她早知道,那个屋子里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别的成年男人。
正猜测着时,苏洌儿随即也出了门,盯稍的人眼看着苏洌儿也进了这个屋子,赶紧回去禀报了她,她的直觉顿时告诉自己,苏洌儿此来,定是和屋内那个成年男子有关。
她一直都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苏洌儿心中生恨,如此竭力查探苏洌儿的底细,就是为着有一天能够将她从杨府除了出去,虽然同是嫁了杨清和,可是她才不信以苏洌儿这样的人品,会真的喜欢上杨清和这个糟老头子。
不过就是一个“钱”字罢了,看着苏洌儿,四姨娘阴冷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在意了,正陪着扬州知府赏雪的杨清和一听到四姨娘加了盐醋的话,脑子里就是轰的一声,顿时呆了,他爱洌儿,爱得贴心入肺,爱得感激甚至卑微,是她让自己重新找到了男人的自信和尊严,是她让自己领略到了男女之间那种无法言喻却妙不可言恍若成仙的欢愉,也是她,他和她,已经成了扬州城的一段佳话呵。
可是在他的心底深处,他终究是忐忑的,每每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已隐隐而现的白发时,他的心内就是一阵悲凉和惶恐,悲凉的是岁月如梭,心爱的人青春正年少,自己却已半百年事高,惶恐的是这样媚丽的绝代佳人,自己到底能把住她的心多久?
所以他一听四姨娘报说苏洌儿偷偷摸摸的出了府,去了城郊一个隐秘的农庄时,纵然她的话很多地方不合逻辑,可是他的心还是被抽紧得仿佛已经不能呼吸,在寻来的这一路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抖得有多厉害。
这边四姨娘一口一声的搜,顿时惹恼了梅姨的弟媳妇,梅姨的弟媳妇是一个屠户家的女儿,长得五大三粗,又是自幼看着血腥长大的,所以向来都有几分胆色,此时见这四姨娘如此嚣张,她几步来到四姨娘的面前,语带嘲讽的昂首冷声道,“哎哟,这是谁啊,瞧着既不像娘娘又不像诰命的,怎么这么大的威风,喊搜喊查的,就是官老爷来,只怕也得出个令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