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观气色就观气色,下次别做出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来,”赵芷君摆摆手,“你出去吧。”知道自己和孩子无恙,赵芷君舒服的靠在贵妃塌上,天已经极凉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变得极其怕冷,虽然用被子围着身子,她依旧觉得手腿冰凉,正寻思着要不要唤玉柳再拿一床被子来时,就见玉柳神色古怪的进来。
“你怎么了?”见玉柳神色有异,赵芷君不觉奇怪。
玉柳左右看了看,又去门口看了看,这才掩上门转回来,赵芷君见她这样神神叨叨的,不由也紧张起来,皱眉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玉柳来到赵芷君边上,轻声的道,“小姐,我听到有关隔壁那个女人的一点儿风声,一时弄不清真假,也不知……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风声?说的什么?”赵芷君一听是关于苏洌儿的,顿时来了精神。
玉柳又向门口张了张,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方才去厨房里,半路上经过一个回廊时,就听养鹤堂里的巧英和另外一个丫鬟轻声的说着什么,我原也没在意,可是接下来我就听到什么大少爷,五夫人,又什么五更天在后花园的,我就上了心隐在回廊外的花窗下留神听,竟然就被我听到了一个惊天的事儿来。”
赵芷君两道柳眉越挑越高,见玉柳说到这里顿住,她不由急了起来,“哎,你倒是说完啊,你听到什么,怎么个惊天法儿?”
玉柳咬一咬牙,还是先叮嘱了道,“小姐,我说这个你听就听,听完就算了,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一个不小心,会惹祸上身的。”
赵芷君顿时抬手作势就要打她,“小蹄子,你再啰啰嗦嗦的没个干脆,我可抽你了啊。”
玉柳这才道,“那个叫巧英的说,前些日子她值夜,半夜里大夫人醒了突然闹着要喝银耳汤,养鹤堂的小厨房里没有预备这个,她就想去大厨房里要去,不曾想经过后花园的桂花圃时,竟然看见隔壁那个女人和她的奶娘从桂花林子里出来,她正奇怪的时候,接着就又看见了大少爷,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小姐你说,这可不是惊天的大事么?”
赵芷君大张着嘴听完这些,她愣了半晌方才吃惊的叫了出来,“这还得了……。”
玉柳忙“嘘”的一声,不许她再大声的,“小姐,这个事儿不定是真还是假呢,您听听也就算了,可千万别说出去,弄得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赵芷君已经慢慢的回过神来,她突然就笑了起来,“我说她怎么那么好心,肯让老东西来我的屋子里便宜我,原来她是要抽空儿暗度陈仓啊,哈哈哈……。”
玉柳也点头道,“是啊,奴婢方才也想到这一点了,如果巧英看见的真的是他们,就极有这样的可能,她做的那些事也就不奇怪了。”
“哼哼,她才进门的时候,我一直都听说她和那老东西是心心相印的,可是我一直都不信,如今果然就背着老东西偷腥儿去了,”说到这里,赵芷君满脸戏谑不屑的笑,“我只是奇怪,按理说府里的规矩也是极严的,这两个人怎么就能勾搭上了,嗯,一定是她进了书房以后的事儿,有时老东西,就她们两个在书房里,孤男寡女的要眉来眼去,也是很容易的事。”
“小姐,”看着赵芷君这样的反映,玉柳暗暗有些不踏实,“这还不一定就是真的呢,您先别这样说。”
“哼,这还有什么真不真的,这就是明摆着的事儿了啊,”想着杨浩宇的清俊风姿,赵芷君的心里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只讥笑道,“只可笑那老东西死活不听大夫人和我们的劝,铁了心让这个狐狸精进书房去,他万万想不到,竟然给自己招来一顶绿帽子,而给他戴这顶绿帽子的人,竟然还是他的儿子,哈哈哈……,绿得可真彻底呢。”
“小姐……,”玉柳不禁有些后悔告诉赵芷君这个事儿。
见玉柳这副模样,赵芷君顿时扑哧一笑,嗔道,“我知道你怕什么,我不会出去说的,如今我只一心一意的安胎,才不会惹事上身呢,你当我傻呀。
玉柳这才笑了道,“小姐能这样想就最好。”
凤栖苑里。
梅姨端了一碗芙蓉银耳汤来,送到苏洌儿手里,她摆手让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全都退出去了,拧着眉向苏洌儿道,“小姐,你说隔壁怎么还没有动静呢,别是你算错了药量,还是,她其实真的有了?”
苏洌儿拿银勺子细细的搅动着银耳,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我那日泡那燕窝时,分别用了令她假孕和不能有孕的药,我是亲眼看着那个药水全浸如燕窝里了,再把燕窝重新晒干,哼,我原本也想着,她也未必就会吃我送的东西,可是那日看她出现害喜的反映时,我就放了心了,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已经吃了那个燕窝了,梅姨你放心,只要她吃了那个燕窝,就是迟早的事儿了。”
听苏洌儿这样说,梅姨也就放下心来,笑了道,“她大约是想着,往日她和三姨娘那样对我,小姐都还在为她们求情的,这次也应该没有害她的心,那燕窝可是京里带回来的,真正上好的东西,不是为这个事儿,咱们还真舍不得就送了她,试想,她又怎么可能舍得丢了呢,自然是要吃的。”
“是啊,咱们如今要做的,就是等着,”苏洌儿边说边笑着将银耳一口一口的舀进嘴里,喝了几口后不由赞了起来,“嗯,今儿这银耳汤炖得好,梅姨你也尝尝啊,”说着又道,“回头记得赏那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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