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杨清和一见闹成这样,气怒之下禁不住大声的咳嗽起来。苏洌儿忙扶着他坐下,一边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老爷,”屋子里人这才发现杨清和到了,慌得忙都跪下,四姨娘也吓了一跳,赶忙松了手,二姨娘披头散发狼狈难言,她大哭着扑到杨清和跟前,扑通一声跪下,“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杨清和恼道,“说吧,怎么回事?”
二姨娘尚未来得及说,四姨娘也哭着来到跟前,大哭道,“老爷,这个贱人她仗势欺人,您今儿不替我做主,我就不活了,呜呜……。”
“胡说,我几时仗势欺人过,”二姨娘像是气得极了,饶是她平时那样的好性子,此时也气急得满脸通红。
杨清和不耐烦的一摆手,“都给我闭嘴,”他一指三姨娘,“静宜,你来说。”
三姨娘满脸无奈的样子,闻听忙应了声“是,”她看看二姨娘和四姨娘,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两匹料子,唉……。”
原来,杨府里每年在中秋和过年这两大主团圆的佳节的时候,都会从公上支一笔钱出来置办物品等,分给各房主子们过节,以及给这些主子们的娘家送例礼,往年这些事都是姚芝兰在安排,今年姚芝兰病着,二姨娘代为管事,这样的事也自然就是二姨娘来处理。
只是二姨娘不知道是弄错了还是怎么的,按理,除了大夫人姚芝兰的娘家礼物厚重不可攀比外,姨娘们的娘家例礼本应该是一样儿的,然而送去四姨娘父母家里的例礼,却硬是比别人少了两匹苏州丝绸,四姨娘得知此事原本还想着定是弄错了,可是问二姨娘时,二姨娘却矢口否认,道那些东西都是她亲眼过目了的,绝对没有错,还要她再命人回去好好问问,是不是奴才们搁在了哪里,却忘了。
这句话听在赵芷君的耳里,却分明就是暗喻她娘家人贪了东西却又来耍赖,赵芷君这样性子的人,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再加上原本就对二姨娘的掌权看不顺眼,她顿时就跳了起来,厉声质问二姨娘是什么意思?
二姨娘被她当着众下人的面这样冲撞,顿时满脸通红,她强忍住气命唤来送东西的人,送东西的人却指天发誓,说四房姨奶奶家里人的例礼全是封上的,送过去时,都是要当面看了火漆的,而且,就算是他要短贪,他也肯定只贪五夫人舅舅家里的,五夫人舅舅家里住在乡下,又是第一年收这个,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应该有多少,加上人又极老实的,别说他贪了两匹布,就算贪得只送去两匹布,那家人也不会想得到东西少了,一样欢天喜地的收下不是吗。
他说的分明极有道理,二姨娘也不说什么,只拿眼看着四姨娘,目光里似有无尽的讥讽,四姨娘的脸上顿时火辣起来,她负气道,“这也只能说明,送东西的人没有贪,可是在上封之前的事儿谁又知道呢,毕竟,也就只有二姐你一个人过目而已。”
她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二姨娘竟就洗不清了,饶是二姨娘性子好,也禁不住四姨娘当着下人这样夹枪带棒的冤枉,她到底冷下脸来,“四妹妹这话里有名堂,正如方才阿桑所说,就算是有人动手脚,也不会选妹妹你家里的那份儿动,谁不知道妹妹家里的人都是七窍玲珑心的,这两年的规矩在这儿呢,平白的短了些,定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谁又何苦去找那晦气去,再说了,不过是两匹料子,值得什么?”
赵芷君气得直打愣儿,道,“我也知道有人并不是稀罕那料子,不过是针对我这个人罢了,要不然,怎么平白的大家都没有少,就少我家的?这东西向来都是主子过目了,奴才们当面儿封上的,不是有人故意这样做,又怎么会这样呢……?”说到这儿,赵芷君“哧”的一声冷笑,“有的人不过是才抬举了两天而已,就不知道自己轻重高低了,我只劝她别扫把头上戴个帽子,就当自己是个人了,养鹤堂那屋里的可还没死呢……。”
她这话说得已是极重极明白了,二姨娘气得腾的站了起来,喝道,“赵芷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么,我说你欺人太甚……。”
“你……。”
既然脸皮已经扯破,赵芷君自然不会再客气,而二姨娘如今因为掌管杨府内务,自然也不能在下人面前失了体面和威信,二人唇来舌往,谁也不肯认输,说到最后赵芷君的嘴里就更是不干不净起来,二姨娘气到极点,甩手一个耳光过去,于是,便引发了下面的这场揪斗。
三姨娘竭力将此事回得中肯,临了她道,“想来这件事内里定是有什么误会,二姐和四妹也都不是存心的,请老爷息怒,不要怪罪她们。”
二姨娘只顾着哭,四姨娘却纳罕的看着三姨娘,这个三姨娘向来尖酸刻薄,遇事总爱踩上一脚,这段时间怎么了?
对于三姨娘每日都去养鹤堂伺候照看姚芝兰,赵芷君是很不以为然的,觉得她不过是为那麝香嫌疑的事刻意的要做给杨清和等人看,然而她竟又极亲和起来,再看见赵芷君时,再无半点的尖刻,每每笑得亲热至极,对于二姨娘当家一事,她还常劝慰赵芷君,要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二姨娘也只是暂时代替姚芝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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