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姑连着来了几日,见苏洌儿都是安然无恙,看向春巧的眼神就变得凛冽起来,春巧有意无意的躲闪着她的目光,极心虚的样子,偏苏洌儿当着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的面又叮嘱银姑,到因凤栖苑以前的丫鬟婆子们全都被老爷罚去了别的地方,新换来的又日子少不知道自己的习惯,唯有春巧是凤栖苑里的老人儿,她使唤起来极爽利的,要以后有取东西问话的事儿只叫别的人去,春巧她要留着贴身使唤了。因着那个事到底是见不得光的,银姑和姚芝兰心里多少有点子发虚,竟也不好再缘由唤春巧去问话了。
如此又是一段日子过去,天气逐渐的炎热了起来,满府里人全都换了纱衣裳,姹紫嫣红的穿花拂柳,刹是好看。
苏洌儿已经出了月子,她小产的事自从杨清和收回了给三姨娘的休书后,一直就滞在了那里毫无进展,三姨娘在张半药的精心诊治下,伤势亦是早就恢复了,众人都以为她得知杨清和曾经给她下了休书要撵了她后,必定又会是一场闹,然而她所住的鸽语苑里却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再无一点风波,倒让等着看热闹寻端倪的人好生失望了。
然而失望归失望,虽然苏洌儿小产的事看似平息了,但是自从发生杨清和给三姨娘下休书那件事后,众人就都知道,目前的一切都只是表面的平静,之所以没有进展那是因为一时之间查不到线索,而五夫人又是个仁慈心善的人,不肯轻易冤枉了谁去,其实杨清和从来都没有松懈过查探,只待有证据证明了谁是那对五夫人下手的,就算是为杨家生儿育女有了功的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不送命也要死半截的。
杨府里的风往哪儿刮,瞎子都知道,如此,在苏洌儿出了月子能出凤栖苑的门后,杨府里无论是主子还是奴婢见了她,无不在脸上堆出花来奉承着她。
眼见这府里的人心风头全被凤栖苑给占了去,姚芝兰气得咬牙,她恨恨的对银姑道,“不曾想春巧那个小贱人竟然那般的没有用,这么些天了,那个狐狸精不但没有半点中毒的样子,倒是越活越来精神了,明摆着这个小贱人就是没有拿我的话当回事的,哼哼,她竟然敢抗我的命?”
银姑忙过来安慰道,“小姐别急,奴婢也找着机会问了的,说是那个狐狸精的奶娘太精,所有吃食都要拿银针试了的,她摸不透这个东西会不会被试出来,一时就不敢轻易的下手。”
“拿银针试?”姚芝兰的额头有青筋突突直跳,尖声道,“哎哟,她倒是有心了啊,竟拿自己当那宫里的娘娘了,嗯,不对,就算是娘娘好像也没有这样试的,那不是皇上才有的事儿么?”
大约是觉得姚芝兰这话说得滑稽,银姑的眼睛直瞟向自家主子,苏洌儿有没有将自己当个人物不说,她们自己不也正惦记着给她下料儿呢么,却也怨不得人家防着不是。姚芝兰大约也觉着了,顿时也笑了起来,拿帕子点着额头道,“你看看,我也真是气糊涂了,”她沉吟了一会儿,“嗯,她自己蠢,她那个奶娘倒是挺精明的样子,看来要对付那狐狸精,先得去除了她才行。”
俩人正说着,突然就见有人报说,春巧来了。
咦,这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姚芝兰和银姑对视了一眼,银姑故作淡然道,“她有说来作什么吗?”
再怎么急着要问她,明眼里也不能和她接触得太多了,这是姚芝兰说过的话,苏洌儿一旦中了她们的算计,府里势必要闹起来,春巧作为苏洌儿贴身服侍的人,第一个要被怀疑,平日里不让人知道春巧和养鹤堂走得近,就不会让人一下子怀疑到她们的头上来。
门口的丫鬟回道,“她说凤栖苑里用的燕窝没了,来夫人这里领牌子去库房支燕窝去。”
“让她进来。”
那丫鬟答应着去了,很快就领着春巧进来,春巧神情恭敬的给姚芝兰行了个礼,银姑奇道,“咦,今儿怎么能出来了,那个狐狸精不是寸步也不让你离的么?”
春巧道,“是这样的,只是今天她在花园里和那梅姨下棋,临了说饿了,身边只有奴婢一个人,就差奴婢去小厨房叫点心,奴婢忙就绕过来了。”说到这里,她扑通跪在了地上,向姚芝兰惶恐的道,“夫人,奴婢没用,辜负了夫人的厚望,那边防得太严,奴婢一时半会儿的,实在是找不到机会下手。”
姚芝兰的脸刷的冷了,指着春巧喝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她再怎么样防,也总有遗漏的时候,你但凡多用点子心,这会子早就得了手了。”
春巧惶恐的不停磕头,连声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银姑忙来为春巧打着圆场,她轻声的对姚芝兰道,“夫人息怒,春巧是个稳重孩子,没有万千的把握,她不冒险是对的,咱要么就不发,一发就要中了的,不然惹起后患来,岂不是更加的糟?”
姚芝兰的脸色这才好看些,看着春巧,心里正琢磨着再吩咐几句时,就听春巧又道,“奴婢今天来,其实不是为的这个,是,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儿……。”
“另外一件事儿……?”银姑奇道。
“是的,”春巧的脸上满满全是担忧和害怕,“夫人,有人要对您不利。”
“什么?”这次轮到姚芝兰惊诧愤怒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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