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婉儿早早的便醒了,她整个人特别安静,连一直照顾她的嬷嬷都因为她的安静而感觉到不安。
婉儿顺从地换好衣服,梳好头发,牵着嬷嬷的手带到了前院,此时聂不群已经等在那里了。
今天的聂小婉穿着湛蓝色的对襟短衫,宽腿裤,脚上穿着一双丝面布履鞋,鞋子上绣着两只蝴蝶,一左一右各有一只,十分灵动。
看见女儿走出来,聂不群连忙走了过去,弯下腰拍了拍她的小脸蛋。
“婉儿,待会就进宫了,爹爹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话,聂不群将一块长命锁从怀里掏了出来,轻轻戴在了女儿的脖子上,这块长命锁雕工非常精美,镂空的长命百岁几个字寄托了聂不群对女儿的所有感情。
“婉儿谢谢爹爹。”
聂小婉将双手扶在额头上,恭恭敬敬地给聂不群行了个礼,聂不群见到小婉这般,鼻子一酸,马上将身体挺了起来。
“阿爹,婉儿就要进宫了,以后阿爹若是腿酸的时候,女儿不能替您捶了,您要多保重身体。”
聂不群听着小婉说出来的话,七尺男儿泪瞬间涌了上来,就连一旁的嬷嬷也不禁擦起了眼泪。
“嗯嗯,阿爹知道,阿爹一定会好好保重身体,婉儿想阿爹的时候就让宫人给阿爹传个话,阿爹就去求皇上让阿爹进宫看你,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酥肉,好不好?”
聂不群说完这句话,已经是几度哽咽,聂小婉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憋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阿爹,小婉会画画让小哥哥派人给阿爹送来,阿爹要想小婉啊。”
终于聂小婉忍不住哭了出来,聂不群将小婉抱在了怀里,替她擦去眼泪。
“婉儿,不能再哭了,待会眼睛肿了,进宫去被皇上看见,是要责罚的。”
“嗯,爹,小,小婉,也不想哭,可,可是眼泪,不听我的,自己老是,老是跑出来。呜呜。”
小婉不停地抹着自己的眼睛,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场的人全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虽然小姐平素里在家总是惹事生非,可是现在要走了,全府的人都舍不得这个祸头子。
“老爷,时辰到了,该进宫了。”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离别的情绪之中时,管家走了进来,聂不群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小婉抱了起来往门外的马车上走。
直到小婉上了车,府里的下人们仍然聚集在门口目送着,随着马车离开了聂府,久久之后,这府里才恢复了平静。
马车走的很慢,聂小婉依偎在聂不群的身边,父女俩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段路对他们来说,是最长的路,也是最短的路。
终于,当马车停在宫门口的时候,聂不群才真的感觉到,这一次女儿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小婉,阿爹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待会宫里的嬷嬷会带你进去,你要记得阿爹嘱咐你的话,知道吗?”
“嗯。婉儿一定会乖乖的。”
听到小婉这么说,聂不群终于狠了狠心,抱了抱女儿之后,便带着女儿下了马车,此时宫里的嬷嬷已经候在宫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