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聂小婉与聂不群回了府,越琰被越涧留在了殿中,此时越琰单独面对自己的父皇时,心里颇有些忐忑。
“琰儿,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朕向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一国之君了。”
听到越涧淡淡的开口,越琰心下一惊,连忙跪了下来,“父皇乃是一代明君,儿臣比起父皇的英明睿智,只怕是天壤之别。”
“琰儿不要妄自菲薄,朕七个儿子之中,数你最刻苦,最像朕,这江山交给你,朕放心,你可知我为何执意让聂小婉做太子妃?”
“这,儿臣不知,还望父皇明示。”
越琰刚说完,便听听见越涧叹了口气,“你啊,有时候就是太过聪明了,这人啊,太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你早就知道朕的用意,只是你不敢说而已。”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
越琰跪在地上,已是心下一惊,难道真是和自己所想的那样为了权衡几方势力?
“好,既然你说不知,那我问你,现今朝堂之上,局势如何?”
“这,儿臣不好妄言,还望父皇恕罪。”
越琰此时感觉到身后满是冷汗,越涧的每句话都让自己如坐针毡。
“既然如此,朕恕你无罪,朕要你以一君之态,将这满朝局势说给我听。”
越涧的话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越琰沉默片刻之后终于开了口,“启禀父皇,纵观当今朝堂,以国舅为首的兵部刑部,以太师曾家为首的吏部户部,最后便是以聂宰相为首的礼部工部。”
“很好,那你分析的很对,那我问你,我为何要选聂宰相家的聂小婉作为太子妃的人选呢?”
“儿臣觉得父皇是想权衡三方的关系,不至于一家独大。而三方之中,只有聂宰相为人勤勉,从来不参与朝廷里其他几方势力的争斗。”
“不错,你说的很对,无论我将太子妃的人选定在你舅舅家或者是曾太师家,只会助长他们任何一方的野心,我选择小婉,正是为了告诫他们,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你懂了吗?”
越涧特意加重了朕的天下四个字,说完之后,冷冷地看向越琰,越琰听到这句话,连忙跪下,“父皇英明,儿臣自愧不如。”
“所以琰儿,你母后那边,你知道怎么处理了吧?”
“儿臣知道怎么做了。”
越琰脸上的汗珠随着额头滑落了下来,越涧的话是在告诫自己,切不可让母后与舅舅家有所牵扯,干涉朝政,否则不仅会害了自己,更是会连累到他太子的地位。
“知道就好,半个月后,聂小婉进宫,我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好好劝说你的母后,回吧!”
越涧招了招手,越琰从地上起了身,走出南书房的时候,他身后的一片凉意依然还没消散,自古伴君如伴虎,即使他是太子,他的身份也只是臣而已。
“太子爷,皇后请您去栖凤殿。”
刚走出耀龙殿南书房,一个宫人便来到了越琰的面前,低声向他传了话,越琰听完,眉心一拧,“本宫知道了,你先去母后那里回话,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对于周皇后派人传自己过去,越琰已经猜到了用意,他要好好想想,待会怎么劝说母后,避免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