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田的,我看错了人,不该将你带上山来,爸,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不该引狼入室。”方敏深深忏悔,眼泪流得哗哗的。
佰草山人叹了几口气,田源身子一哆嗦,蹲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你——”
“小子,害人终害己,这软骨散侵入受害人的体内,受害人呼出的气体一样能控制敌人,你万万没有想到吧!哈哈——”
田源索性躺在地上,怒吼一声发泄内心的不快。
“哈哈哈!”
从昏暗的小树林里走出几个人。
黑犬被刀子正中头部,没了动静。
近前,田源分明看到白云鹤和罗大少一行人现身面前。
田源惊讶,不解道:“你们——”
“小子,没有想到吧,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才是今天最大的胜利者,呵呵,这佰草山和公司以后就改名换姓了。”
白云鹤乐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田源双目微眯,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冷冷道:“你的计划从我的父亲生病起便酝酿而生,好一个一石两鸟之计。”
白云鹤得意洋洋,蹲在抱草山人跟前,俯视道:“师兄,你我斗了这么多年,最后胜利的还是我,今天我借刀杀人,休怪我无情,放心,我的故事已经编好了。”
白云鹤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展开,是一封血书,上面写着“遗书”二字,殷红殷红的。
“我的故事是这样的,田源上山取药,与你大战一百回合,两败俱伤,田源坠崖而亡,你奄奄一息之际,师弟白云鹤赶来,你临死前以佰草山和公司托付,并写下血书遗言——”
白云鹤的小算盘打得令人着迷。
他踱步到方敏面前,伸手摸到了女孩的脸,迷迷道:“这皮肤吹弹可破,放心,我不会杀掉你的,我会将你关起来,只要好好伺候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方敏并未说话,两眼观望着田源,好似一个等着长官发号施令的士兵。
田源怒气冲天,之前他看到的白云鹤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今天露出了本来面目。
可恨无耻的家伙,不可饶恕。
田源觉得时机已到,慢吞吞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白云鹤他们愣了一下,田源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能站起身子!
佰草山人父女俩也复苏般站起来,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白云鹤的身上。
“你们——”
白云鹤大惊,退后几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三人分明安然无恙,丝毫没有中毒的样子。
软骨散的药效可是持续三个时辰的,这才仅仅过去半个小时。
软骨散是自己研究多年的独门药物,解药也只有自己拥有。
“你们不是中毒了吗?”白云鹤疑问重重。
田源眯缝着眼睛挑衅道:“我们没有中毒,我们是在演戏。”
田源说着从兜里掏出牛皮包摇了摇,开门见山道:“软骨散在这里,我刚才撒出去的只不过是提前备好的土尘,不这样做,怎么能让你这只老狐狸现出原形呢!”
白云鹤与罗大少面面相觑,精神为之紧张起来。
到揭牌的时候了。
“其实未来到佰草山之前我并未对你怀疑,上山的时候,方敏和我无意中谈到了有关佰草山人的事情,她说佰草山人以前有个师弟,两人明争暗斗了半辈子,彼此不服气,”
“后来佰草山人成功拥有了大产业,这个徒弟羡慕嫉妒恨,千方百计陷害师兄,为的就是能掠夺起产业,而这个师弟就叫白云鹤。”
“我前后想了一下,大脑十分清醒,这时我发现后面有人悄悄跟踪,心里便有了底,于是将计就计,举手投足间与他们父女俩上演了这场好戏,鱼儿最终上了钩。”
田源说完,与父女俩击掌庆祝,还肆无忌惮地舞起了社会摇,方敏刚才还铁青着脸,这会儿逐渐有了笑意。
田源觉得故事不应该这样草草结束,应该有个总结颁奖仪式啥的。
他在白云鹤一干人的懵逼中,以主持人的身份肃然站立,以拳头为话筒,字正腔圆道:“咚咚咚咚,各位观众,各位大咖,这里是戛纳电影节的颁奖现场,下面我隆重宣布,电影《佰草山风云》最佳男主角是佰草山人,请上台领奖。”
佰草山人被田源的无厘头行为惊呆了,还是方敏机灵,率先反应过来,搀着父亲绕了一个弯,来到了田源的身边。
田源从包里取出一根粗粗的火腿肠,授予佰草山人。
虽然是恶搞,山人还是满满的激动,接过“奖杯”高高举起,并冲着白云鹤晃了晃。
田源接着宣布:
“最佳女主角是方敏,有请上台领奖。”
方敏像是一只可爱的小鸟飞上台,田源从包里取出一支大大的棒棒糖,授予方敏,方敏乐得欢呼跳跃。
父女俩经常待在山上,很少下山,过着重复的生活,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最佳男女主角奖项发放完毕,田源冲着方敏挤眉弄眼,方敏心领神会,看了一眼父亲。
父亲明白八九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折身回到房屋里。
方敏学着田源的样子,一字一顿道:“下面由我宣布最佳导演奖,田源先生。”
田源冲着懵逼的白云鹤招手,站在了方敏的身边,就等着颁发最珍贵的“奖杯”。
佰草山人走出房屋,郑重地站在田源面前,笑容可掬地将一牛皮包交到了田源的手里。
田源心知肚明,高高举起炫耀战利品。
对,里面就是仙人须。
白云鹤此来目的有两个,一是消灭师兄以及田源,霸占佰草山,二是夺取仙人须。
仙人须的价值可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纵使非要用金钱来评估,价值应该在七八位数上。
仙人须已经落在田源手上,对方两位身手远在自己之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逗留下去,不会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