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微笑却没有开口。
很多事情她知道与否并不重要,他要的永远是她能留在自己的身边,能够开心。
“只是,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周老先生那里订做衣服?”子归心里有猜测,但是不能肯定。
而且经过今天对江家这表面的认识后,她越发觉得,他家的规矩是多到数不清。
“醉翁之意不在酒。”江北辰解释到:“周老先生和我祖母关系很好,周先生对你印象很好,她的话在我祖母心中是有分量的。”
子归明白,同样也因为这份明白而警惕:“你不必如此的,我们说好,只是帮你,帮忙而已,你我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她的想法,他如何不知道。
北辰坐下,靠在椅背上,西装内的衬衣开着两个扣子,领带微松,浑身都透着慵懒。
他认真:“我更愿意作假成真。”
子归皱眉。
他紧接着:“当然,前提,你是愿意。”
她眉头悄悄舒展,轻轻松了口气。
他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个北辰先生……”子归打了一个哈欠,试图将手上手上的镯子摘下来,可是如论怎么弄都下不来:“我,我…用洗手液试试。”
话落她立刻跑去洗手间,好不容易将镯子褪下,只是手好疼又红。
“北辰先生,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她将镯子放在他的面前。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道理再收回来。”江北辰不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可以选择,佩戴,珍藏或者扔掉。”
她察言观色,明白此刻的江北辰纵使脸上平淡,可是心里……
“我了解到,这镯子只有的你妻子才有资格佩戴,所以,即便如你所说,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我也不能要。”
北辰抬眼看向她。
目光触及的那一刻,她慌乱低头,撇开目光。
“我的心里,唯有你才有资格佩戴。”
面对江北辰,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拒绝似乎没有任何的用处。
好吧,那不反对不接受总可以吧。
江北辰拿起镯子来到子归的身边,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其中一个部位有些红,定是脱下手镯时,硬隔的。
他抓住她的手腕:“何苦,疼不疼?”
“…你…你说的,前提是我自己愿意。”
半响。
“好。”北辰答应,放弃为她戴在手腕上,然而他却直接将手镯放在了她的包包里:“那就先不戴。我退一步,你退你步,好不好?”
M的!惯会套路的家伙。
子归嘟着嘴,呵呵:“我能说不吗?”
“不能!”他微笑,一脸得逞的意味。
他摸宠物一般,摸摸她的脑袋,似是安慰:“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子归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做戏做全套吗,是不是?”
他微笑,轻轻言,故意道:“额…不…至少真正夫妻之间要做的事情,我们暂时不需要做全套。当然,你若是愿意,我们先去领结婚证,我害怕你事后不要我,对我始乱终弃。”
“!!!”
子归表示,这个人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和自己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北辰轻笑:“看吧你吓的,早点休息,明天我们离开。”
“送我回家吗?”
“是。”
“好。”她脸上的笑容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那样明媚灿烂的笑容,晃得他心里一颤。
这样开心的笑容,似乎是上辈子,再上辈子,再上上辈子见过的……
久到他以为这是一个幻觉。
而此刻的江北辰在子归的眼里。
默默无声,似乎在透过自己看这另一个人,又似乎看的就是自己,这样的感觉,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那是一种……
遗世而独立的存在。
“突然想看你穿上古装的样子。”子归眼眸痴痴:“一定是美人儿一枚。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呵。能看到你为我着迷的样子,我很满足。”
“!!!”子归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微红,故作镇定:“你这样的长相,不去做明星实在是浪费,否则一定是圈粉无数。各种妹子倒贴都来不及。”
“我只在意你。”
“……”子归认为,自己还是不说话的好:“我,我困了。”
这是江北辰的卧室,他不想离开,更不想再为她单独寻间客房。
有她在,他安心。
他走过,亲自为她铺床:“这床被褥是我的,而且是洗干净的,放心用。”
“没事,我不介意的。”
她话落,看到他眼眸的笑意和温柔,她好囧:“额,我的意思是……你是主,我是客……额!!!就是…”
“明白。”他看着她囧囧的模样,轻笑出了声,故意道:“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
是这样吗?
子归否定,不是,绝对不是。
好深的误会哦。
“难道,你是在嫌弃我,不过,这里只有这一床被褥。”
能说什么呢?心里略有慌乱,却也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真贫,还是那种,帅到死的暖贫,让人怒不起来。
索性,子归躺在床上,闭眼,闭嘴。
此乃上上策。
只是那忽闪忽闪的睫毛,暴露了她不平静的内心。
他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原是阳台,后被改成了书房。
玻璃是特制的,透光却不透明,无论从那个角度看皆是如此。
月光透过窗子,打在他的身上,洒了一地。
月光中的人影,朦胧而清冷,遥远而深邃。
美的不真实。
子归张开双眼,好奇的打量着他,喃喃自语:“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她不得不承认,江北辰的外貌,幽默,智慧,都深深的吸引着她,只是他的家庭真的她望而止步,认清现实。
她与他的世界,一直都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而且她从不妄想,更不给自己任何不可能的希望。
…因为,她…太过害怕失望了。
嗯?
子归似乎看到奇怪的事情。
他在喝酒,不是小酌。
而是,对瓶吹……啤酒?白酒?红酒?
好彪悍!
如此斯文的面容下,竟然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中,做着一件违和感极重的事情。
她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推门,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