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限于在这之前,从今往后他们怕是再也难以回到从前了。
这里虽然有乌蓝在,可也叫他如坐针毡,阿奇诺看着自己的妻儿,除了长子,其他人似乎并不觉得他们这样子做有什么不妥。
阿奇诺叹了一口气,这一夜叫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不过次日祁连便派人来通知阿奇诺他们可以归家了。
阿奇诺甚至不敢相信,这么快就可以回家了?
祁连他是怎么做到的?
送行的时候乌蓝准备了食物给他们,眼下食物比什么都珍贵,但她也没有吝惜,这是她的父母和族人。
祁连曾经说过他怜爱南坝大陆的所有人,是心怀天下的人物。
哪怕她的弟弟曾经冒犯过他,乌蓝心想,祁连应该会宽恕他的。
如果不能她会替他赎罪的,只为最后一点姐弟情谊。
而阿奇诺不得不厚着脸皮接受了乌蓝给他们准备的食物。
乌蓝只是把他们送到河对面就停了下来,这河已经架起了一座木桥。
如今冰面渐渐消退,他们仍然能够过河,不用再靠木筏来过河了。
乌蓝目送着自己的族人离开,待看不见了之后才转身离开。
而祁连在卜安奇的领地里布防,这可以让卜安奇的人在这安居乐业,他也掌控着这里的一切。
待他忙完这里的一切,他就该回去准备一下,南边的事情也得尽快解决了。
祁连和南加一同去看看卜安奇和阿加木之间的边界。
或许他们能够在这里找得到有利的边防线。
其实部落和部落之间的界线并不是很明显,甚至有些说得不清楚,只是大致的约定俗成罢了。
但这一回祁连和南加却是明明白白地把这界线划分清楚了。
趁着亚单他们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他们是占尽了有利的地形。
但他们的侍卫有限,也不可能把便宜都给占尽了。
不过阿加木的人想要偷偷地来侵扰卜安奇,怕是得绕个大圈子才行。
阿奇诺还以为祁连会在这里迎接他们,但祁连并不在。
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他想他们见面了可能会有些尴尬。
但他的妻儿并不这样子想,甚至有些觉得被轻视了。
而祁连完成了布防的事之后才回到了卜安奇。
在卜安奇,祁连和南加,还有阿奇诺谈了许久结束了会谈。
在祁连看来他表述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里仍然让阿奇诺来管理。
祁连也并没有在卜安奇逗留太久,他得回去了。
只是阿奇诺还是有种已经身不由己的感觉,这里的族人已经不需要他的庇佑了,祁连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这里还需要他吗?
阿奇诺有些怀疑自己的存在价值。
但也仅仅是阿奇诺和他的家人感觉到不自在了。
至于卜安奇的其他族人,似乎感觉不到什么变化,便安然在卜安奇继续生活下去。
而祁连和南加两人回到了他们的村寨,其他侍卫都留守在卜安奇和阿加木的边防线上了。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心去处理南边的事情。
乌蓝有点伤心,祁连才回来又要离开了,但她知道她留不住祁连的。
而且祁连做的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能做的只有不让他担忧家里面的事情罢了。
乌蓝几番挣扎,最后还是和祁连坦白了她弟弟说过的话。
“我很高兴你这么坦白的和我说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祁连很是欣慰,这才是值得他信任的妻子。
“谢谢你。”乌蓝喜极而泣。
她就害怕祁连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和她离了心。
“我会安全回来的,没有人能够伤得了我。”祁连拍了拍乌蓝的肩膀,安慰她道。
“我知道。”乌蓝哭着说道,只是依然不舍他的离开。
但祁连和南加并没有马上就离开,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的。
寒冬已过,虽然还是很冷,但相比之前是好了许多了。
南加缩减了一些丝绒花的种植,有一部分丝绒花并没有熬过寒冬。
他得让乌蓝领着这里的人们学会种植粮食。
除了他发现的那些粮食种子之外,还有卜安奇带回来的果树,那果子可以当食物的果树,都在这里种下了。
祁连又提拔了一批侍卫上来,待训练得差不多了才将出发的日子定了下来。
他们这里的食物并不是很多了,祁连只带走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都留给乌蓝来分配了。
幸好他们提前挖好了通往河流的渠道,不然的话这大雪消融,可能会淹没他们现在的房舍。
山林间的路有些泥泞,并不是很好走,而且除了祁连和南加,其他人都只是一路小跑跟着他们而已。
他们的马匹不多,而且这马匹不是说有就有的。
侍卫的数量增加的很快,马匹可跟不上他们提拔侍卫的速度。
祁连和南加都已经放慢了速度,估计得走两天才到他们的驻地。
祁连和南加出了林区便安营扎寨,等天亮再出发。
南加闭上眼睛,耳朵里还能听得到夜猫子在说话。
这耳朵太灵敏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他都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但他听到了什么,阿加木竟没有足够的食物给它们了。
为了取暖,阿加木的树木都被砍伐的差不多了。
而为了活命,那些生活在丛林里的动物和鸟儿不得不另外再找个安全的地方。
南加有点担忧他的母亲了,他还有一个母亲啊。
南加不禁汗颜,他竟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母亲在阿加木。
但愿她能够躲得过这次的天灾。
南加心里有些难过,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在阿加木受苦的。
也不知道亚单会不会因为他而迁怒于那个无辜的女人。
或许他应该找个时间把她接到这里来,南加幽幽地睁开了眼。
他可不大想有那么多的牵挂,还不如从石头里蹦出来算了。
祁连也是难以入睡,心里不停想着乌蓝和他说的话。
他并不怪乌蓝,只是他也不得不防范于未然。
他不想被卑鄙无耻的小人毁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