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可怜的小兔子自然是没能躲过一群侍卫的魔爪。
云锦抱着怯生生的小兔子,看它惊恐的眼睛,却又摄于弱势不敢挣扎,心口莫名酸痛,竟想到了她自己。哎!她不是个善人,可坏人也不是好做的,从不期望别人会理解,更不需要什么同情怜悯……不知道,他那样的反常是否有同情她的成份?若是那样、好像她也不如想象中的讨厌。
有些烦躁的在草地上坐下来,闭了眼。
这种情绪太反常了,怎么能让一个男人变得特殊起来,她可不想步娘的后尘。这么说也不对,她的环境与娘不同,若是走错一步,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齐啸天就站在她身后,看出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出声,只是不由揣测。可俗话有云:女人心海底针。他从没有去揣测过女人的心思,不仅是不需要,不屑,也因为他对女人的心思向来一看就懂。但她例外!
已是午膳时间,他吩咐侍卫去将膳食带到这里,也不要奴才来伺候。
不言不语的在她身边坐下,她依旧浑然无觉,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他有点恼怒,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不好受,特别是见她眉心萦绕着淡淡的愁绪,更是闷气。
正午的阳光很明媚,但此处临水,树林茂密,时而便有清风从湖面掠过来,树影班驳,凉风习习,十分舒适。
蓦地一只手钳上她的下巴,不算太温柔的板起来,笑意满满的问:“锦儿,想什么呢?”问完后才发觉,似乎这句话他如今经常说,且对象都是她。看来她是常爱怀揣心事的人。
云锦虽刹那有些紧张,但很快就平稳情绪,笑的飘忽:“只是突然伤怀,想到一些过往的事,不由得想出了神。锦儿多有失礼,还请皇上担待。”
“哦。”不置可否的撩起嘴角,手指如同鉴赏着美玉,在她滑嫩的腮边来回游走。她的眼睛静如沉湖,映着他的影子,却让他觉得都是幻想。她的心、在哪里?
见他沉声不语,云锦低眉轻笑。
“笑什么?”不知觉,他也跟着笑。
“皇上怪怪的。”她说。
“哪里怪?”他问。
云锦眼中闪过俏皮,略微偏了头,看似在思考:“皇上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就像在研究什么似的,我也很奇怪呢。”
他不置一语的笑了一会儿,突然问:“锦儿,你觉得朕是个怎样的人?”
眼眸水波微微一转,笑着摇头:“锦儿不敢评价皇上。”
“说错了也恕你无罪,说吧,朕很想听听。”他可不打算被她糊弄。
云锦犹豫的看着他,还真是为了难:“皇上……皇上是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笑的人。”
这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他的手一顿,随后扬声笑起来,笑声爽朗持久,却又带着点别的意味。“锦儿,你是在说朕是个笑里藏刀的人?”
“锦儿不敢!”云锦一紧,忙跪起身。
“罢了,朕的确是什么时候都会笑,你也没说错。”他一副大度的摆摆手,将她揽在怀里,逼视的对上眼,压迫的笑问:“锦儿,那你可喜欢朕?”
“皇上?”她这下是真吃惊了,想不到他会问出这话,而且听着语气,不像狎昵的玩笑。眼神躲闪的避开,声音低而清晰:“锦儿自然喜欢皇上。”
“为什么?”他还是追问。
“皇上英武,温柔,待锦儿极好。锦儿怎么能不喜欢呢?”这后面句,恍如是在自己问自己一样。她还是在心里起疑,这是不是他游戏的新把戏。
“没有其他的?”他听着,竟有些不甘心。
云锦微然抬眼,犹豫片刻后说:“还有……皇上是万圣之躯,尊贵无比,向来都该是天下人想着你的心思,尽心尽力的服侍你。可是,皇上却肯为锦儿伤神,这最让锦儿感动。”
“总算你明白。”如愿一笑,又说:“朕如此为你,你该怎么报答?”
云锦抿了抿唇,看似郑重的靠到他耳边,说:“锦儿给皇上预备回礼。”
“呃?”突来的话让他愣住,盯着近在咫尺的明眸秋水,捕捉到那抹一闪而逝的笑,顿时哭笑不得:“好锦儿,竟然戏弄起朕了!”
压着嘴边的笑,云锦赶紧柔柔的说:“锦儿不敢,锦儿说的话可是诚心实意,若皇上不喜欢,那……”
“朕喜欢!”他忙说,眼色一转,又说:“不过,朕不喜欢你总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就说给朕听,朕难道不能满足你?一个乱想又有什么结果?”
“锦儿再也不乱想了。”靠在他的心口,听那熟悉的心跳,她想:这才是真实,何必要去想那么虚幻缥缈的东西,抓住实际才是她云锦会做的事啊。
侍卫将午膳的食盒色色了提了来,铺上绣布,各色摆上。
云锦端着小蝶,按照他的口味捡些菜,放在他面前。而小兔子则被交给了侍卫们去忙碌,小兔子的出现不过是一句随意玩笑,她不喜欢这样柔弱怯生的小东西。
齐啸天问:“肃王可用膳了?”
“回皇上,肃王吩咐了,说林子里不方便,不需要准备午膳。也请皇上别担心,说他是兴致起了,定要猎到异样像样的东西方才出林子。”
“哦?”齐啸天也不以为意,却突然说:“锦儿,你想不想看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