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老板这几天有事,恐怕不方便见客,您要做衣裳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尽力给您办到。”
那妇人也是不容易,今天还没接几单生意,就遇见这种人。
“你别这么冲动,都吓着别人了。”林颜夕拉了拉木无伤的袖子。
“丫头,我没冲动,哥哥在办正事。”
好吧!林颜夕只能甩甩双手,等着人家办正事了。
“你确定,你能做的出我要的衣裳?”
那妇人见木无伤如此质问,多少有点胆怯,但毕竟是能开在坊市里的绸缎庄,怎么能被做衣服的事情难住?
“您尽管吩咐。”那妇人硬着头皮说了句。要是自己不行,再请出老板来也不迟。
木无伤走到那妇人跟前,凑近说了句,那人脸色立马变了,“您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老板。”
“你跟她说了什么?”林颜夕问了句。
“这是秘密。”木无伤又是这句话,烦不烦,每次问他问题,都这么说,他这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那妇人进了里堂,又向里走了几步,“老板,有人问那件衣裳。”
那老板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身衣物雍容华贵,想来也是因为绸缎庄并没有多少体力活,最多也就动动针线,以至于他的体型也是一言难尽。
“来,扶我起来。”那老板向着跟前的仆人说道,在仆人看来,其实根本没那必要,毕竟他们老板才五十开头,又没到七老八十的时候。
只是这老板近几日确实是腰酸背痛的,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
许是年轻的时候为了生计,走南闯北的四处打拼,落下的病根。
不过还好老了能落在这坊市里,养养病,别的不说,就这里的灵气,也是足够居住的人多活几年的了。
更何况来这里的可都不是什么平凡之人,自己手中又有足够珍贵的东西。
只要这筹码在手,还怕没生意上门嘛。
那妇人恭敬地说道,“我们老板请二位到里堂一议。”
木无伤走在前面,林颜夕紧跟着也进了里堂。
这老板刚刚还镇定自如的坐着,见来人是木无伤,立马变了脸色,这下连扶都不用扶的,便自己起身了。
“怎么,老荀,不认识我了?”
木无伤没等人家邀请,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还顺便把林颜夕也拉了一把,猛地落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老荀连忙走到跟前,“怎么会呢!你能光临寒舍,我都兴奋的说不出话来了。”
说话的两个人没什么感觉,可把跟前的林颜夕震惊了,这老板分明年龄比他大很多,这木无伤怎么叫人家老荀?
自己得是有多老成,还这样称呼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
“许久未见,不知木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老荀客客气气地向木无伤问道。
可谁知换来木无伤一句,“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来你这绸缎庄,除了做衣服,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我来吃饭啊!”
木无伤一边说着话,又一边把玩起了手中的扇子,看起来是根本没把那老板当回事儿。
那老板也是尴尬的一笑,也再没说什么话,就好像在等着木无伤的吩咐一样。
林颜夕看着自己刚刚认的哥哥,竟然是这种货色,内心一阵凄凉,看来往后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了。
“不是要办正事吗?”林颜夕扯了扯木无伤的袖子,向他眨了眨眼睛。
木无伤当然懂,只是这事情可急不得,老荀这家伙本就抠门,再加上自己所要的东西那般贵重。
看来要到手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来取件衣裳。”木无伤面无表情地道。
“衣裳?”那老板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消息是怎么传到木无伤那里去的。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琉璃青羽衣?”木无伤说话的声音没多大,可是那语气却是加重了几分。
那老板心里发愁,皱着眉头,本就老气的脸上,更加沧桑了,想必这病怕也是不轻。
虽说取件衣裳,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木无伤来取的……
而且要是别人的话,自己还多少能赚点,要是这木无伤,自己不吃亏就已经是祖先保佑了,怎么还能从他那里占到便宜。
毕竟是生意人,总归是看重钱财的,况且自己跟前的那些衣服,有些还真不是有钱就能拿到的。
“去拿出来吧,我着急用。”木无伤见老荀犹犹豫豫的,好像不舍得给似的,又添了一句。
“木兄,你这不是为难我嘛,你明知道那东西,我费了多大心力才得来的。”那老板一副祈求的样子盯着木无伤。
眼神里仿佛还有些胆怯。
“怎么?老命不想要了,你以为你这病拖了这么多年,凭你有钱就能治好吗?”木无伤这话可算是戳到那老板心坎里去了。
毕竟年龄摆在那,自己不服老也不行,可自己总天真地以为,只要有足够的银两,总能找到良医的。
更何况有钱之后,自己连这坊市里都能混进来,更别提什么请人看病的事情了。
可是他断不会知道,自己得的可不是什么腰酸背痛的小病,而是骨蛊虫。
一种极为阴毒的蛊虫,专门寄生在常年劳累过度的人身上,靠吃食人骨为生。
过度劳累的人,经常会把身体不适认为是常事,便只会按照正常的方子来用药医治,这也成了这种蛊虫栖身的好去处。
按说这种蛊虫喜阴,而这里的老板常年四处奔波,但毕竟是绸缎庄的生意,湿气重的地方自然是去不得。
何来这散骨之症?
“我,肯定想要命,可是这病时日已久,也没要了我的命,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老荀说起话来,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其实心里早就愁死了,毕竟这木无伤平时神神秘秘的,可他的本事却是有目共睹的。
自己要是能得他相助,想必这病也能药到病除。
可是这人真的愿意为自己医治?毕竟那么多人求上门去,他也不肯出手的。
林颜夕看着眼前的木无伤,他的神情开始凝重,扇子一滑,从其中取下来一枚针。
又从袖中取出一颗蛋,看起来没多大,还圆不隆冬的,右手向其中逼入灵气,那里面逐渐闪起了光。
“袖子,卷起来。”木无伤严肃的神情,吓得老荀乖乖地听话。
一旁的林颜夕看着这一幕,看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可是哪儿有人用蛋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