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哥达一路撒欢似得在院子内狂奔起来,象骑不比骏马,身宽体胖,走起路来步伐又大,看上去慢条斯理,实际上速度极快,也颠簸得很。
南栀一路进京因为坐在嫁辇中,舒哥达负重也跑不了太快,再加上连连因为南栀摔跤被责罚,心里也是憋着好大的火。
这会儿南栀放它自己乱跑它自然要好好撒气。
一路上踩着云仙雾美的院子四处撒欢,压根不在意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于是那些个散养的灵花异草就遭了灾,东倒西歪的都属于命大,更多的直接就被踩成了春泥盼着来年得投生个好人家。
南栀象骑上还带着章祁连,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自然是不敢多置喙什么,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愿天堂没有大象。
南栀跟舒哥达一般,也是给憋得狠了,以往在南岭,以她的身份可谓是天高任鸟飞,想去哪就去哪,谁敢说她什么。
可这次好不容易替了自己那便宜妹妹的命嫁到锦国来,一路上不想别人认出自己,所以一直躲在辇中帐内,多的话不能说,多的人不能见,别提有憋屈了。
想到这里,南栀突然一顿。
“呃……夫君啊。”
章祁连没骑过大象,正被舒哥达颠得腰疼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南栀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舒哥达慢下了步伐,气都还没喘匀便听到南栀在自己耳旁小心翼翼地娇声喊道。
“……何事?”
“我从南岭带来的那些嫁妆……”
章祁连一听便是明了。
感情这小丫头是想家人了呗。
“哦~”章祁连缓声回了一声,“南岭来的仪仗人数众多,象骑也有十数头,我在京城中的宅子按律是有规定面积的,这么多东西放不下,咱们成婚后就让他们去城郊外庄安定了。”
“……”南栀沉默了半晌。
心想:难怪这些日子一个南岭的仆从都没见着,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让人发现有什么异样惹出麻烦来。
章祁连见南栀沉默,玲珑的心思倒是转得快。
“夫人可是觉得在府中没有体己人做事不方便?若是如此,你报个名单给我,有用得惯的人手我让平常今日去给你提到府中来伺候。”
南栀一听,吓了一跳。
可千万别啊!
她这好不容易甩脱的小跟班这会儿又要拖回来盯着自己?她才不干呢!
“不用不用!”南栀赶紧摆手开脱道,“我住得很好!南岭仆子们不似王府下人这般懂事,做什么事情都是粗手大脚的,日常粗使到还得行,要真是到身边伺候,还是王府的下人妥帖!”
章祁连突兀地被南栀松了腰,舒哥达腰肢一晃,吓得他当即没坐稳,一整个人地趴在了象背上,差点就掉了下去。
平常坠在象骑身后不远处,看见章祁连惊险连忙飞身上前一把扶住了象鞍让舒哥达停住了脚步。
“王爷您没事儿吧!?”
“呃……”章祁连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儿跌份,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只好给了平常一个眼色让他退下。
南栀也发现自己突兀的放手让自家夫君下了面子,这会儿也是颇为不好意思地重新搂住了章祁连的腰身,整个人地扑在了章祁连的身上,俩人一叠地挂在象背上的动作看上去有些滑稽。
章祁连:“……夫人这又是要做什么?”
南栀:“我怕我一松手你掉下去……”
平常:“噗!”
章祁连脸色一黑。
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