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公主出嫁,二十四头大象数百随侍随从的仪仗队伍正列在白石城外。
张子松一行使臣骑着马儿驾着车走在仪仗最前面。
采和公主所乘嫁辇旁有六个服装统一皆用红纱拂面的婢女,算是公主的陪嫁之一。
这仪仗刚出白石城不过二里地,彩和公主便从嫁辇上探出头来对着为首的婢子招了招手。
“我有些闷了,你上来陪我聊会儿天吧。”
为首的婢女双手交叉抱胸轻声答道:“是。”
牵象的象奴唤停了象骑,象骑跪地,婢女便乘着大象鼻被卷上了象背,迅速钻进了嫁辇中。
“阿……!”彩和公主见化妆成婢女进入嫁辇便急出声,婢女眼波微转赶紧上前用手捂住了彩和公主的嘴,并在她耳旁轻声道:
“妹妹稍安勿躁。”
只见婢女单手将面上的红纱摘下,露出一张含笑的脸来,正是南栀。
南栀对着嫁辇外脆生生地喊道:“公主落坐!继续前行!”
片刻后大象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嫁仪又再度向前蜿蜒而去。
南栀透过嫁辇红纱四下张望了一方,便将红纱帐又拉紧了些。
待一切妥当,这才放下心来坐到彩和公主身旁。
“阿姑,事情可进展顺利?”还未等南栀坐定,彩和公主便紧张询问道。
南栀神秘莫测地抿了抿唇,随即摆出一脸安抚的笑容道:“你先莫急,先与我将衣服换了,前面再过几里路便是三里岗了,我们这边莫要出什么岔子才是。”
彩和公主两眼含泪,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阿姑恩德南枝没齿难忘,待此事落定,南枝定日日向神佛祷告,愿阿姑平安顺遂,早日得偿所愿。”
南栀眼神微淡,寒凉的神情在那甜美的脸庞上一闪而过。
“亦愿妹妹平安顺遂,心愿得偿。”
……
张子松走在前方,仪仗行至正午,烈日鼎盛,晒得人皮肤火辣辣地疼。
张子松驱着马向前走到引路者身旁淡淡问到:“前方还有多远到三里岗?”
前方引路的黝黑男子笑道:“回大人话,过了前方湄江支流,再走两刻便是三里岗了,
三里岗路途险峻,周边皆为高崖深谷,还时常有毒虫猛兽出没,故要行得慢些,如若路途顺遂,三日后便可到边境驿馆。”
张子松点了点头回到了队伍中。
……
南栀与彩和公主换好了衣裳,俩人年纪相差不大,身形亦相仿,不仔细看便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
更何况南岭嫁衣甚是繁复,银铃垂丝坠在衣角,发冠沉重复杂,银帘着红纱掩面。
彩和公主痴痴地望着换上了嫁衣的南栀,不由赞叹道:“阿姑真美……”
南栀笑着将已经换上婢女服饰的彩和公主拉倒自己身前,温柔地抱住了她,让她的头轻轻靠在了自己胸前,一双手抚着彩和公主略有些凌乱的发丝。
“傻妹妹……这一切本该属于你。”
“可南枝并不想要,南枝只愿能与艾哥哥田园厮守,平平凡凡地渡过余生。”
南栀不语,只是笑得更深了些,灵动的双眼弯成了一轮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