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妤又坐了一会,就觉得困乏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要换了个姿势,身后宫人见状忙过来扶她,无意间扯到她身上的珠链,微一力用,竟生生把那链子扯断了。
断了线的珠子如豆子般撒了一地,筵席上正起物的女乐们有两个脚下不注意被滑倒,尖叫声混杂着乐声,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秋文见这样,立时吓得跪到地上,“奴婢该死,求娘娘饶命。”
长妤忍着怒气,一语不发。
顶上,皇太后不悦的道:“这是怎么回事,长妤……”
长妤只得硬着头皮起走过去朝皇太后福了福身子,“臣妾一时疏忽了,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皇太后目光越过她,落在跑地不直怕秋文身上,“俗语说什么样的主子调教出什么样的奴才,这样笨手笨脚的怎么可以?今天扯断了珍珠链子,明天就能打破花瓶,有多少都不经她摔了,来人哪,将这婢子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娘娘,太后娘娘饶命哪。”秋文跪地呼救。
长妤没有求情,太后娘娘两天前受了受,正愁没地方撒火,借着这件事让她撒撒火也好。
秋文被拖了下去。
太后娘娘道:“大家接着玩乐。”
于是,有宫人上来捡了地上的珠子,重新宣上了歌舞。
长妤独自站在那里,皇太后不叫她坐下,她也不敢坐。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皇上道“母后,都是那奴才的错,就让长妤回去罢,她也怪累的。”
皇太后沉默了一会,打量给足了她教训,这才开口道:“算了,你回去罢,这奴才你先不用领回了,哀家就替你调教调她,过两天给你送过去。”
“臣妾谢太后不罚之恩。”
皇上道:“长妤,你就先回去罢。”
“是,臣妾告退。”
长妤行了礼,缓缓从后门退出。
出了门,迎着夜里的冷风,她微微清醒了一些,转过身道:“明月,我们走罢。”
明月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小声道:“娘娘,这就是你带秋文过来的原因吗?”
长妤回身看了她一眼,只说:“走罢。”
她没有起解释,回到宫中,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明月有些担忧,“今天的人都到哪去了?简直太不像话了,公主仁慈,平时太纵容他们了,等会非要挑几个带头的好好教训一翻,别人不见还可,陈数也不知哪去了。”
她左右四下打寻,一边小心掺扶着长妤。
直至快走进殿时,才见陈数匆匆从殿里迎出来,看着她们,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长妤抬手打断他,“不用说了。”
明月不解的看着她们,隐隐觉出些什么,可公主不说,她也不敢问,直到进了殿,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影,她才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是了,这就是陈数一直以来的不安。
这就是公主这些日子反常的原因。
全都是因为他——权聿王。
权聿王穿着黑色披风,屋子里仅有一的盏灯下,他背影看起来挺拨而高大,长妤推开她掺扶的手,走过去道:“你来了。”
慕容顼转过身,看着她大腹便便朝他走来,眸子里现出一丝疼惜,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今天晚上皇上不会过来,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查觉,最快的,他们发现我走了也要两天的时间,所以,我们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跑路,能跑多远是多远,顼,我们走罢。”
她推开她,望着他。
慕容顼在她的目光下点点头,“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我一直信。”
她微微笑了,转头对瞠目结舌站在那里的两人道:“很抱歉没有事先告诉你们,明月,陈数,本宫希望你们可以理解,现在,你们有两条路走,一是留在宫里,替我掩护,争取时间,第二条路,是跟我走,不论到哪里,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陈数与明月对望一眼,心里思绪万千。
明月道:“公主,就这么走了恐的会引起大乱,何况您现在有孕在身,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您怎么办?能不能听奴婢的,再等一等,我们想个万全之策。”
长妤苦笑着,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不跟顼走的话,还能怎么样生活,不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做皇贵妃,将来有了孩子为孩子争权夺位,还能怎么活?
大乱又如何?
她经历过的大乱何止这一次。
“明月,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是这次我不能答应你,我们没有万全之策,只有冒险这一条路。”
“可是公主……”
她还想再说什么,一旁陈数打断她道:“公主,奴才愿意跟您走。”
长妤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能相信我,明月,你呢?我们时间不多,你要快作决定。”
明月站在那里,一时犯难了,不跟着走的话,她能去哪里?皇上与太后一旦发现贵妃娘娘人不在了,首先第一个就会审问的人就是她。
她咬牙道:“我跟公主走,您等一下,我进去拿行李。”
长妤微笑点头,对权聿王道:“在这里等一下,我拿几样东西就出来。”
权聿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