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数将人押解进殿,“娘娘,人已带到。”
敬嫔被推上殿,身子站立不稳跌撞了几下,抬起头,看到贵妃娘娘塞着纱帽坐在那里,隐约可以看到身材略瘦了些,敬嫔自上日打听吴太医过去一趟桐梓宫后就再没看到他出入,一直怀疑贵妃是否中蛊。
可左看右看也只是略瘦了了些,穿一件绯红宫装,长及地面的纱帽遮了凤颜,面纱下的脸隐约不清,不能分辩真假。
她站稳身子,转头看了看殿里的阵势,当看到那个疯宫女时心倏地提起。
但表面上她还是保持着平静,笑着道:“臣妾不知犯了何事,竟劳动贵妃娘娘动用了宫里的禁卫军去宫里拿人?”
长妤轻笑,指着旁边两位,“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今早听说锦华宫有宫人举报佟妃去世之前,敬嫔娘娘你曾经去送过一些食物,本宫只想叫你过来问问,可否有这回事。”
敬嫔闻言,心下有些慌了,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没错,臣妾确实送过一些食物,但那些东西都是当场经过宫人银针试毒的,况且,臣妾也吃了,如果真的是那食物的事,臣妾也该中毒才是。”
长妤不理会她,而是转身一旁,“陈太医。”
陈太医闻方,立刻道:“回禀贵妃娘娘,微臣已验过那些残留下来的糕点,发现里面含有剧毒……”
敬嫔一听急了,正在狡辩,却见地上跪着那疯宫女突然冲过去扯住她的衣领,“是你害死了佟妃娘娘,我亲眼看见的……”
“我没有,你别信口胡说。”敬嫔解释着,因受制于她,身子挣脱不得,只得焦急的向旁求助,“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疯子拉开。”
人们一动不动,漠然低着头。
长妤冷笑着道:“敬嫔,本宫也不相信是你做的,可是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要如何狡辩?”
疯宫女一下子咬住好怕手腕,敬嫔疼得大叫,与她厮打在一处,但最终不是对手,长妤扬了扬手,让人拉开了她们,终止了闹剧。
敬嫔身了宫装凌乱,梳得光洁的发髻也被打散了,钗环落了一地,显得狼狈不堪。
“贵妃娘娘要这样说臣妾也没办法,臣妾现在只想见皇上一面,皇上自会为臣妾做主。”她毅然道,心知这是长妤故意给自己设的圈套,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解释。
她没有在食物里下毒,却放了别的东西。
她料到了她心虚,所以故意加害于她,想必,跟前这位陈太医就是跟她串好了的,当即狠狠的剜了陈太医一眼。
陈太医吓得缩到宫女身后。
敬嫔转过头,看到那疯宫女已被人制服了,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嘴里塞了破布,呜呜咽咽说个不停,情绪非常激动。
敬嫔面无表情,后悔当日下药在轻,没有直接杀了她。
这疯宫女她之前是见过的,她叫璧儿,那天,她带了些糕点去锦华宫看望佟妃娘娘,下蛊若在食物里,多放在第一块上,当日,就是这个璧儿递糕点去给佟妃食物,因一时失手,那糕点掉在了地上。
敬嫔当时不动声色,将盘子重新推过去让她再夹一块。
璧儿本能要夹第二块,第二块是没毒的,她放的时候已经设计好了,佟妃若拿第一块,她必会拿第二块,若再食,就是第三块了,所以就在第二块上放了蛊。
于是她笑着,装作不经意的将盘子转了个圈,将那第三块放到宫女面前,当时,璧儿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夹了去给佟妃娘娘。
退下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敬嫔当时就想坏了,她怕这宫女为自己带来麻烦,回宫后就谴人打听了璧儿的底细,知道她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母亲又体弱多病,于是故意让人丢了手帕,事后敬嫔再派人去找。
是璧儿送来的,敬嫔装作赶激的赏了她许多银子,因天热,又赏她喝了一碗酸梅汁,璧儿得了银子,对她放松了警惕,喝了酸梅汁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事后,敬嫔就时常以这种方式拉拢璧儿,这璧儿也是聪明人,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好,猜想可能是因为那天的事。
可那时佟妃还无任何征兆,她不敢说。
直到佟妃病发后,璧儿才气冲冲的跑过来置问她,敬嫔当然不承认了。
璧儿就扬言要将这事说出去,如果要她不说也可以,她要千两黄金的封口费,还要求在佟妃死后,可以放她出宫与家人团圆。
敬嫔答应了下来,又百般讨好她,给了她许多吃的。
璧儿都没有任何怀疑的吃了下去。
敬嫔按照约定,将那千两黄金送去了她家,之后也答应事后送她出宫。
璧儿守口如瓶,虽得了千两黄金的好处,却还不知足,时常对敬嫔要别的东西,敬嫔因有把柄在她手里,也不敢违她,每一次都照办。
如此一来二去,佟妃就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
璧儿见佟妃必死无疑,就开始催促她将自己送出宫外,敬嫔表面答应着,却不动身,直到佟妃不治向亡,如数宫女全被软禁调查,她还没有兑现诺言。
事实上,她也根本就没打算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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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不知道能不能十二点前了,今天郑州好大的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