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权聿王妃,明月回到殿中,“娘娘,秦荣,就是之前您说过奴婢很像她的那个人吗?”
长妤立在一片帘幔前,点点头,“是。”
明月心下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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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春节,宫中并不热闹,内务府尽管已十分用心操办了,可是太后娘娘仍觉得不满意,坐在宫宴上,看着底下寥寥数人和殿前华丽的歌舞叹息,“看来,是时候要充实后宫了。”
她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皇上。
昭华低下头,“母后,这事还是再等等罢,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廷与民心。”
太后却不理他,目光看向一旁的皇后,“你觉得呢?皇后?”
长妤惶恐的低下头道:“一切全凭母后作主。”
太后娘娘满意的点头笑笑,这才转身回望儿子,“你也该体谅一下皇后的苦衷,她才这么小,身子又赢弱,纳几个妃子进来,也好分担一下她的责任。”
她话里深意长妤懂得,不禁红了脸。
自从圆房之后皇上每天都会到她宫里就寝,太后娘娘言下之意是要他少去,龙体要紧。
另一方面,也是怕她专宠。
自古红颜多祸水,不管是皇后还是侧妃都一样。太宠爱了总归不是好事。
昭华转头看了看身旁一语不发的长妤,也不再说话。
太后娘娘见状冷笑,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今年,权聿王与王妃以家中有病人为由没有出席,在座的只有大姬,华妃并十四皇子,十四皇子做了昌王之后明显比过去成熟了许多,穿一袭宝绿长袍坐在那里,并不多话,华妃娘娘以华太妃的身份出席,坐在太后娘娘鸾驾一侧。
接下来就是几位不太受宠的皇子与帝姬了。
草草捱过几个时辰,大家团聚后也就散了。
夜晚,太后娘娘留皇上商议选秀大事,长妤一人乘了轿先行回宫,她梳洗后宣退宫人,穿一袭雪白中衣缓缓进了殿,长发如瀑披在身后。
殿里垂落层层帘幔,沉息香在殿里飘荡着,她凤履踏过柔软的波丝地毯,缓缓向床边走去,身子刚刚转身殿,便觉得有丝陌生凉意袭上后背,长妤停下脚步,“是谁?”
殿里没有声响,
只觉得有股阴风慢慢靠近,长妤抓紧身前薄衫,背后已冒出薄薄的汗珠,今天是除夕,宫中戒卫比平时松懈,外头的宫人也都被她谴下去休息了,如果这会有刺客的话,那她必死无疑。
她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拨下头上金钗握在手中。
身前的屏风上渐渐映出一黯影,长妤睁大眼睛,看着他向她走过来,心中害怕得发紧,忘了叫喊,只是紧紧握着钗。
在他就要走到她旁边的那一刻,长妤突然拨出金钗刺向身后。
手指被一个宽厚的大掌紧紧握住,尖尖的钗子只是在他脖子上划过一道轻浅的血痕。
“身手还挺利落。”他冷声奚落,牢牢抓住她的手。长妤只觉得手指关节快要被他握断了,手中金钗掉到地上,在寂静的殿里发出铮铮脆响。
长妤抬起头,映着桌上明烛,赫然看到他熟悉冰冷的眸,惊呼出声“七皇子……”
昱华冷笑,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抱着她她拉进角落的黑暗中。
从来不知道,他看似精瘦的身子竟然这么坚硬,长妤被他箍在怀中,皮肉硌着他身上结实的骨骼,疼得她想要掉泪。
长妤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
昱华低下头,看着怀中这个曾经让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丽女子,想不到她出手如此狠毒,看似天真的面孔下竟然有如此心机与野心。
薄唇缓缓牵起,“怎么,惊讶吗?我还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轻问,语声虽轻慢,但长妤却不由的感到恐惧,身子战栗着,紧紧抓着他扣在自己身前的手上,他怕她一不小心就会掐断她的喉咙,要了她的小命。
她知道他可以。
她对他做的事足够让他有理由这么做。
昱华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冷笑出声,“没想到今天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内心深处,我还是有些舍不得你,想多跟你说几句话,问问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呵……”
他轻笑,低头看她,“我自认和母妃从没得罪过你,可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面对他的置问,长妤无法动弹,她不能告诉他,一切都只为了让顼成为这江山的主人,也没办法告诉他……虽然梁帝抛弃了她这个女儿,可是她还不忍心看他的王朝覆灭。
七皇子终于是外人。
他凌厉的眸峰在她脸上徘徊着,腾出一只手拨出后腰的匕首,手指扣着她雪白的颈子,刀尖游移着,在她美丽的脸蛋上比划着。
“这么漂亮的脸蛋,死了怪可惜的,可是怎么办呢?母妃还在牢里等着我去救她,昌德宫数百宫人也在等着我去救,我不得不快点动手了。”
刀锋反射的寒光映着她眸中惊恐,长妤脸色胀得通红,知道自己躲不过此劫,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昱华讽刺的冷笑,手指慢慢合上她美丽的双眸,“宝贝,你看着我,我会下不去手。”
他将刀尖抵上她的胸口,慢慢推进。
长妤闷哼一声,感觉那锋锐的硬物已刺入皮肉,向刺入她的心房。
雪白的中衣上头湮出血渍。
她绝望的闭上眸,眼泪顺着脸颊划落。
感觉到指下湿滑,他的动作顿了顿,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割了一刀,狠狠的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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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呼呼撒花,这几天都更得太晚了,明天可能会早点,恢复正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