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电话没有打,怎么走啦?”黄昊对已经走出了门口的葛优美身后喊道。
“哎呀呀!吃过了晚饭再打——”从门口外边传来一串银铃般的回音。
葛优美的嗓音清脆,音质特别美,有一种硬质的,金属般的钢音在其中,宛如在电气化革命到来之前——每一所学校里上课,下课的那种手摇铜铃声。
后来有一天早上,葛优美婆婆家里正忙着,把一车从远处运来的黑土搬进院内花园。肖强不在家,由葛优美与婆婆,公公一块搬,杨兰看见了也过去帮忙搬。
“小鸽(葛)子,你的身体这样嫩,像一根葱,能搬得动?”杨兰说的是正经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咯,咯,咯”葛优美听了,立刻发出了让人动听的笑声。葛优美确实是一个能用笑声与人沟通的天才,明知道杨兰嫂子是看到自己已经膨大的腹部,才这样说的。
到了这一年的八,九月份,黄昊家中的电话铃声比往常次数响的多了。葛优美所有娘家人的电话都往这儿打,黄昊夫妇是默认的。
葛优美的姐姐,父亲,以及其它一些亲戚朋友都打电话过来寻问婚事。那天傍晚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黄昊拿起了电话:
“喂!那一位?”
“葛优美她家里有人吗?”
“你是葛优美母亲吗?”
“是啊!麻烦你叫优美的婆婆或者公公接电话,”
“请你稍等一下——”
“葛优美——你妈妈来电话啦!——”黄昊一步跨出了房门外边高声喊叫,电话那边的葛优美妈妈肯定也听到了。
葛优美马上过来接电话:“妈妈,是我你的女儿优美,他们家里这会儿没有其他的人啊,我公婆刚出门上超市去了。”
“记住了,等他们回来后给我回话,”
“什么事情?妈妈!”
“他们家怎么不把聘礼送过来?婚礼在什么时候举行,我等着哪!”
“妈妈,聘礼的事,他们不打算送来,因为他们拿不出······”
“废话,你公婆回来后,让他们给我回话。”
“嗯!”。
放下了电话后,因主人黄昊客气相留坐了一会儿,问杨兰嫂子到那里去了,黄昊回答说回娘家去了。于是葛优美起身说道:我过去等他们回来。
一会儿后葛优美的婆婆过来回电话。两亲家母开始先客套一番,随后开始了讨价还价,该谁付,付多少!女方表示聘礼非要不可,男方却提出来你们没有男孩子,必须给女儿陪上彩礼,许多有女儿的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男方家必须得买楼房,买小汽车,有存款也行,因为女方家还要设宴请客,这笔钱必须男方出。你们要得到一个人,应该花多少钱,自己不晓得去问问别人。
男方这边的婆婆却这样回答:是啊,那个女人没生过女儿,将心比心还不是那么回事,亲家你放心,我准备一下后,这样吧!十天后我请媒人过来回话,并确定举行婚礼的具体日子,总之愈快愈好,千万不能拖。
然而,时间过了两个月后,婚礼并没有举行。男方肖强家没有请人去女方家里送彩(聘礼),女方葛优美娘家又不停地在催促,可是肖家这边不断因各种原因希望往后拖,再等半个月,再等一个月,再等······
直到有一天催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时,杨兰抓起了电话,痛快地告诉了葛优美娘家人,‘葛优美她生了,生了个女孩子。’至此,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方再不来电话催促婚礼的事了。木已成舟,生米做成了熟饭,天下养女儿的父母们最认真的就是这个实事的出现,这是旧生活的结束,同时也是新生活的开始。
婚礼是不是还要举办是个未知数。孩子(丽娜)出生前几日,葛优美整天儿的心急,生气,平日里那优雅,动听的嗓音,这时候也变的沙哑。离开家已经有半年的丈夫这时却回来了,带来了一些孕妇喜欢吃的食品,和一套婴儿穿的小衣服。这样孕妇葛优美的心情略为好了许多。一家人没有选择到医院接生,而是在家里等待小丽娜的诞生。
小丽娜出生的那天晚上,这一家人非常紧张而又十分忙乎,做为邻里的杨兰闻听后,在家呆不住也跑过去料理杂事。产妇没了命地嚎叫了一阵后,孩子是顺利降生的。请来的那位接生婆是个已有五十多岁的女人,搞过多年的妇幼保健工作。这个上年纪的女人,对于孕妇的痛苦已经司空见惯,对刚出生的小孩子好像并不喜爱。她用镊子,剪刀,甚至还动用她的拳头——最后抓起了孩子的小腿啪地,一下子丢在了襁褓之中。肖强看不顺眼,嘴里小声说了句十分不满意的埋怨话:“是猪生的小嵬,你摔死算了,真个刽子手。”
接生婆听到了,愤愤地瞪了一眼小伙子后,不满意地反驳一句“摔不死的,你们这号人的命大着咧!快快打一盆热水来,我要洗手回家去。”肖强忿忿地端来了热水,并且递上肥皂后对接生婆婆低声音抗议道:“请你说说我孩子的命怎么就比别人孩子的命大?你要给我说清楚。”
听了小伙子肖强的话,接生婆立马生了气,她板起了脸强硬回答道:“自己还不清楚,你们领证了吗?登记了吗?连个婚礼都不办,还——”接生婆的话没有能说完,因为刚刚分娩后的葛优美开口了,她对着丈夫肖强道:“哎呀——呀,少说两句还不行吗!快给大夫给工钱吧!”。
部分原因是由于接生婆毫不留情的责骂引起。肖强内心里计划着要举办一次正式的婚礼,以此向世人证明自己是有能力取老婆的。小丽娜诞生后的第三天傍晚,他过来对黄昊说出了他心中打算:必须要兴办一次豪华的婚礼宴会,届时必须邀请所有关注我婚姻的人都来参加。
“葛优美娘家所有亲戚都请吗?”黄昊随意问道。
“不理他们”小伙子内心在笑,皮却不笑的突然这样回答
黄昊听过肖强这最后一句话后,内心里暗暗大吃一惊,突然间对小伙子前后不着边的话产生了疑问‘大概他们一家人是早有预谋的’,他不禁这样想道。
肖强此时注视了一眼黄昊的眼睛,笑了笑后,突然起身走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