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低头沉默不语。
俩人静坐了一会儿,林落依靠在冰水寒怀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冰水寒也静静的抱着她,给她取暖。
“我该回去了。”林落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窗户外面,那里已经漆黑一片。
冰水寒跟着起身,看着林落开口:“我送你。”
林落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对冰水寒笑了笑:“明天见!”
冰水寒温柔点头:“嗯,明天见。”
林落满足的转过身,踏着月色向前方走去。
走到厢房前时,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龙熙的住处,那里已经漆黑一片,他灭了灯。
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想起冰水寒说的话,心里感到了些沉重。
站了一会,还是踏出脚步走到他门前敲门。
可是敲了一会,都没人回应,林落疑惑,试着推了下门,发现门没锁,便推门而入。
“龙熙?”她试探的叫着,摸索着走进卧室。
可刚推开卧室门,她便惊的目瞪口呆,淡淡的蓝光照在她的身上,有些梦幻朦胧。
床上龙熙端坐着,双眸紧闭,下身却是龙身!
坚硬的龙鳞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盘绕在他周围,整个人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疏离冷淡的仙人。
遗世而独立。
他活泼调皮的性格完全不符,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忽然,他的睫毛动了一下,接着双眼缓缓睁开,露出那蓝色的眼眸,浩瀚如大海,璀璨如星辰!
只是那里面的寒冷肃杀之意吓得林落往后退了几步。
“龙、龙熙?”她舔了舔嘴唇,小声叫到。
龙熙听到她的声音,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瞬间一片清明。
“落落?”他歪头,龙身化为双腿,下床朝林落走去:“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她不好意思直接揭龙熙的伤疤,所以她没有提龙穆阳的事,而是走到桌边坐下,看着龙熙说道:“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啊?经常不见你人影,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回来就一头扎进屋里,捣鼓什么呢?”
龙熙笑道:“没什么啊,就是没事干,所以不想动。”
“噗,开什么国际玩笑呢?你可别忽悠我了!”她不信的噗嗤一声:“应该是没事干了,你才该活蹦乱跳的吧?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弄反了吧?”
“有吗?偶尔变化一下风格不好吗?”龙熙挠挠头,看着她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早点睡吧,女孩子熬夜不好哦!”
“得了吧!偶然熬一次夜不好吗?”林落回呛他,然后越想越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劲,眯眼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事啊?女孩子真的不能熬夜!”龙熙走到床边坐下,打了个哈欠:“你快点回去睡觉吧,我也要睡了。”
“睡什么睡?你别给我岔开话题!”林落蹭的一声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掐腰看着他,理直气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落落。”龙熙无奈的看着她:“真没什么事,你别问了。”
四目相对,林落没有回话,就一直默默的看着他,倔强的不肯动。
龙熙也死抿紧唇,一声不吭。
最终林落败下阵,受挫的垂下手臂,郁闷的看着他说道:“龙熙,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你难过,不想你一个人把什么事都憋在自己心里,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龙熙站了起来,垂眸看着她:“可是落落,我无法在像那样整天傻乐了,我父王的事你也知道,我劝不回他,他所犯下的罪,我会替他承担。”
“你想干什么?”林落心底咯噔一下,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不确定道:“你……要去九幽深渊?”
龙熙点头:“嗯。”
“你疯了?”林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去了有什么用,你又打不过他们,要是实在忍不住,你可以等到天界去讨伐他们的时候,跟着他们去,可以阻止你父亲啊!”
“阻止不了的。”龙熙摇头:“我父亲会有什么结果,我清楚,所以我只想在天界去之前把他拉回来。”
“我此去只有两个目的,拿回麒麟心,找回我父亲,我绝不能让他明天站在天界的对立面,那时候才是真的毫无退路!”
龙熙顿了顿,眼神有些暗淡,看着林落说道:“落落,你回去吧,这件事还希望你不要管。”
“我管的了吗?”谁知林落笑了一下:“你要非得去我也没办法,不过有一个条件,带我一起去!”
“不行!”龙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里危险重重,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和你闹!”林落看着他,认真道:“你一个去我不放心,而且冰水寒的麒麟心被夺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我应该去!”
林落坚定的看着他:“带我去!”
目光对歭,林落这次没有丝毫退意,龙熙握了握拳头,最终缓缓开口道:“好,但是去了以后你要听我的话,不能乱跑!”
“没问题。”林落点头:“那现在走?”
“嗯。”龙熙伸手一挥,俩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一道蓝光飞到半空中,渐渐消失。
九幽深渊。
熊蕴站在洞口前,眉头微皱,开口道:“明天就是天界进攻的时间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幽冥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你只需明天把握好机会,把‘天戬’拿来便是。”
熊蕴点头:“是。”
等了一会儿,幽冥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些玩味:“有人来了。”
“谁。”熊蕴转过身看着外面。
“不清楚,你暂时不要出去,龙穆阳在外面呢,出不了什么事。”幽冥说道:“你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
熊蕴点头:“嗯。”
外面确实有人进来了,不过是龙熙和林落。
再次看到龙穆阳,龙熙心情复杂。
毕竟是他父亲,终究还是做不到不闻不问,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