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忘乎所以的喝酒,困在洞中没几日,一潭的猴儿酒就喝完了。
可不嘛!累了喝酒,困了喝酒,饿了喝酒,一高兴酒喝不停,都成一头醉牛了。
牛舌头舔掉最后一滴美酒,茫然地看向周围,才想起自己被困,晃晃悠悠地在没有一丝光亮地洞穴中。
在黑暗中慢慢摸索,身姿较大的牛身乔伊在洞穴中四处碰壁,从一开始疯狂地摸索,到后来躺在地上睡觉。
洞穴深处传来滴答声,乔伊耳朵灵活地动了动,撞撞停停地摸索过去,看不见真的很麻烦,加上乔伊迷之属性,迷路有时候会在原地转几圈。
当然乔伊看不见,不知道自己在原地转圈圈,幸好有水滴声听声辩位,水滴声慢慢被水流声代替。
乔伊不停地接近水源,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可是四周太暗,睁大眼睛也瞧不见一点东西。
周围变得十分潮湿,洞顶时不时掉下一滴水打在乔伊鼻子上,看不见只能继续往前走,洞中没有一只蝙蝠,乔伊猜测有可能是因为洞口有一群烦人的猴子。
一想到猴子,乔伊就对金猴王咬牙切齿,抓的身上满是伤痕,喝酒一个踉跄掉下去,结果血与酒在一起产生极其可怕的化学反应,感受到牛生第一次剧烈之痛,不过因祸得福,伤口被酒消毒并没感染。
心里想着事脚步迈大了,一脚踩在光滑的石面上,一下子摔进河里,被冰冷的河流冲走,乔伊觉得自己不仅仅变成一头蛮牛还是一头水牛。
在水下居然一种如鱼得水,被河流不知带走何方,一道刺眼的光芒闪瞎了眼,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上岸像小狗甩水一样,将身上的水抖掉,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一切,便被一群打斗声吓着。
微微低下庞大的身子,悄悄从草灌中潜过去。
只见一辆马车真正被截,护卫拼死保护马车中的人,乔伊仔细观察,乖乖得!这马车价值不菲,全帝都找不到十辆这种级别的,就凭霍尔特家族五少爷的身份连这种马车坐一坐的资格也没有。
乔伊在暗处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道:“啧啧啧,有钱有势真好,好像自己也有,但比不上人家,话说,能坐的起这车肯定是大人物,但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穷乡僻壤,真搞不懂。”
仔细瞧瞧,“咦!围攻他们的人怎么是圣殿的人?”
一个红衣教士咏颂魔咒,一个迟缓术,冒死拼命的护卫们动作变缓慢,一瞬间来的魔咒让这群护卫不适应,一瞬间死伤惨重。
这群护卫也不是吃素的,里面居然有两个超凡骑士,其中身披重铠,手持重剑,手上动作却不慢,一剑一个小盆友带走,这剑乔伊估摸着一百多斤,剑风生猛,所碰之敌,要么砍死,要么重伤。
场面异常混乱,重铠骑士高喊:“罗布神父你无故来袭我家主人干什么?莫非你想造反。”
罗布神父背对乔伊,乔伊自然看不清楚这罗布神父长什么样。
罗布神父却一本正经的说:“这一切都是圣光的旨意。”
重铠骑士一点也不给圣殿面子,直接破口大骂:“狗屁圣光,你在唬弄谁?狗娘养的,吃着帝国的饭,来打帝国最重要的人。”
罗布神父平日里养尊处优,没事出去转两圈还被平民百姓尊敬,没听过这么脏得话。
气得直接施展圣枪术,犀利的圣枪凭空出现,射向重铠骑士,重铠骑士被打的狼狈不堪,乔伊见状一点都不意外。
都说骑士被打架成儿子,牧师治疗喊爸爸,法师一套花里胡哨叫爷爷,奶爸,法爷也是来自这里。
乔伊看着重铠骑士狼狈的躲闪,眼光表露出严重的不屑,因为他经常看到全帝国最强的骑士,荆棘骑士一套荆棘之甲打的近战哭,一个能长能短能射的荆棘血枪,一个不留神,说不定你连咒语都念不出口,就死翘翘了。
不屑归不屑,乔伊还是蛮欣赏这个重铠骑士的,战斗经验丰富,技巧老道,不要看重铠骑士狼狈闪躲,落入下风,但拼死一战,那个神父绝对死在骑士剑下。
乔伊正以为料定战场结局,突生变故,护卫中的另一个超凡骑士突然离近重铠骑士,暴起一剑斩向重铠骑士,罗布神父有道圣枪术也刺过来,前后夹击。
按道理来说,重铠骑士会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重铠骑士是乔伊,乔伊觉得自己肯定没救了,但重铠骑士偏偏硬生生地向侧面偏移了一点,动作很不协调,却躲开了致命一击。
偏移让背后的偷袭的一剑劈在右臂上,圣枪术也刺进挨心脏几公分处。
乔伊不经感慨:“好家伙,经验丰富,估计是个帝国老兵转下来的。”
重铠骑士拖着受伤的身体,极速远离偷袭他骑士,嘴里依然骂骂咧咧:“舒莱尔,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崽子不安心,从落日小镇出来,我们的行踪一直被暴露,从一开始的假扮土匪,后来见被发现恼羞成怒的,身份也不掩饰。”
马车里传出一阵动静,乔伊从草灌中漏出牛头,脖子伸长了看,嘴里小声念叨:“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那个大人物。”
华丽的马车中,一只洁白如雪的小手掀开无数明珠串连而成的车帘,身穿红衣的可爱萝莉一脸庄毅地走出来,小脸板着,却惹得人异常喜欢。
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红衣小萝莉临危不惧,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反而对着舒莱尔怒斥道:“舒莱尔,这是怎么回事?你欠我一个解释。”
舒莱尔颇为英俊,是个年轻帅气的骑士,如果不出意外,他的人生很美好,舒莱尔被小萝莉的话定住,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不说话。
重铠骑士可没那么客气,直爽大咧咧地性格,让他心中有任何不爽地事情直接说出来,这次也不例外。
“公主,你还没看出来吗?舒莱尔和他们就一伙的。”
重铠骑士话说得太快,惹得胸口流血更快,左手捂住右臂伤口强撑着,“我早就说过舒莱尔是教会里的骑士需提防,我一路上都在提防他,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他得手,一切都是我得责任,公主放心属下拼死也要让你逃出去。”
红衣小萝莉很成熟的摆摆手,对拉尔夫劝道:“不用!拉尔夫你是个好人,是帝国最好的士兵,而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没有及时相信你的话,才犯下大错,差点让一心想要保护我的人,正所谓自己所犯的错误自己来弥补,拉尔夫你快逃吧!他们要抓的是我,你快逃吧!”
罗布神父悠闲自在地走出来,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拉尔夫他也不能跑,他跑了就会去告密,会使得圣殿很被动,所以这里除了公主以为的人都要死。”
“你……”红衣小萝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拉尔夫换左手把重剑提起来,悄悄动了动很不适应,而且一用力,胸口。
而在草灌丛中,藏着的乔伊,不耐烦地原地蹬脚,懊恼地嘀咕:“为什么神父要穿红色衣服?为什么小萝莉也是红衣服?为什么你们流得血红色的?怎么办?我好想撞过去,我是一个人要冷静,我打不过他们,要不就去撞一下,就撞一下,就一下。”
乔伊红着眼,从草灌丛中飞奔而冲,直径冲过去,蛮牛冲撞可不是吃素的,罗布神父一个修炼法师的人身体能好到哪里去,一时间被乔伊的阵势吓到忘记念咒,还忘记闪开。
发怒的蛮牛无视一切阻挡的障碍,罗布神父撞飞,圣殿的红袍却留在乔伊的牛角上,眼睛也被红袍遮住,视线被挡,乔伊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跑哦!撞哦!
身为骑士的舒莱尔身体素质比罗布神父好多了,战场上的随即反应更是快,一个闪身毫发无伤地躲开。
因为视线被挡,脚步稍微有点偏移,直撞上马车,拉马车的马匹被吓尿不敢动弹,红衣小萝莉仗着在马车上,高度优势,居然跳在乔伊牛背上然后抱住。
毫无意义,乔伊与马车撞上,果然马车华而不实,乔伊直接撞的稀巴烂。
华而不实也是一辆马车,一下子乔伊瞬间反应过来。
雾草!我咋跑出来了,不得行快跑路了,不然这荒郊野外的被抓住还不得被剖一层牛皮,做沙发。
眼睛依然被蒙,乔伊没时间取下来,一头直冲,反正我也不识路,蒙着眼睛找路,跟睁开眼睛走路也一样。
迷路天赋太过无敌,还在帝都的时候,乔伊一直是由下人带回家,因为家太大,一个不留神就在自己家里迷路。
沉迷于逃跑无法自拔的乔伊,没意识背上有人,还是一个小萝莉,就意识到了也无所谓,对这个小萝莉的影响还是不错的。
不是相貌,而是勇于承认错误,还能生死面前还关心属下,这样的帝都很少见,贵族的骄傲,贵族的惜命,可不是一般的珍惜,要一个贵族放一这些,如同要他老命。
战场上留下一群傻眼的护卫,一群傻眼的圣殿的骑士,拉尔夫反应最快,见公主被带走,赶紧一个闪身,趁众人不注意逃走。
舒莱尔赶紧把罗布神父扶起来,罗布神父揉着屁股,在舒莱尔的搀扶下起来。
众人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打不该打,主角都被带走了,还打什么?
罗布神父却咬牙切齿地说:“愣着干什么?把这些人杀了以防风声走漏。”
对于罗布神父的话,舒莱尔言听计从,举着骑士剑,挥向曾经的伙伴,没有了拉尔夫,没有了舒莱尔,护卫宛如乌合之众,顷刻间全部死绝。
舒莱尔秃废地坐在石头上拿出白布,对待亲人一样擦拭着骑士剑,罗布神父撅着屁股,慢慢移动到舒莱尔面前。
舒莱尔神情很复杂,心里很乱,他喜欢那个小公主,活泼可爱,没有外人时,如同对待亲人一样对待自己,而且时常独自面对小公主,看她那绝美的童颜,总是有一股想犯罪的冲动。
但今天他背叛了她,估计永远也不会被原谅,罗布神父拍拍舒莱尔的肩膀,没有说一通大道理,只说了一句,“一起为了圣光!”
拉尔夫出生在草药世家,有牧师的存在,普通的草药不值钱,只有那些付不起一个金币,一次圣光治疗的平民才会购买。
草药不值钱,家里世代草药世家,家里也一直很穷,珈蓝有一种俗语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可是拉尔夫他老爹已经穷了九代,拉尔夫他还有十五个弟兄,都是拉尔夫的老爹想富想疯了。
他认为一个孩子能打一份工,很多孩子能打很多工,到时候家里想不富都困难,他老爹却忘记了养孩子也要钱。舒莱尔眼神变得坚定,不在迷茫,狂信徒般的信念,让他无所畏惧。
罗布神父开口问道:“都死了没有?”
舒莱尔回忆一下战场上的尸体,想了想说:“公主召集了三十个人,死了二十八个,还有一个重伤的拉尔夫。”
罗布神父沉声说:“拉尔夫必须死,公主也要找回来,不然事情泄露,你我无言见圣光。”
“好,我这就派人搜山逮捕。”舒莱尔急冲冲站起来,准备立刻去找。
罗布神父把舒莱尔拉回来,“你这样贸然行动是不好的,等公主失踪的消息传来,再加上我们大肆搜三,不被怀疑就奇怪了,你要记住你我的生死无关重要,一切为了圣光。”
“一起为了圣光!”舒莱尔再一次险入痴迷状态,罗布神父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我该这么做?”
罗布神父埋头沉思片刻,“这样子,放出消息一头妖牛冲撞了一间圣堂,我在保护圣堂中受伤,圣殿要全力抓捕妖牛,为了人们的安全封锁这一带的山头。”
另一边,拉尔夫正在夺命狂奔,那怕现在后面没有人追,因为他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圣殿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胸口与右臂的伤口一直在流,随着血液的流逝,身体越发沉重。
家里人太多,负担太大,拉尔夫老爹自己把自己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