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暴露无遗。其实,我在批判别人情感是否正确表达之间,同时也流露我这个人的本性。这是一种狡猾的想法。我自恋地认定自己可以且能完成充分理解女人的思想。但是,我失败了。不,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
可以的话,我会选择逃避。
虽然我的本性不允许我做出不理智的选择,还是姑且在楼道口躲上一分钟吧。
白一龙在正式考试前一秒走进了考场。狭小的房间里坐着二十来号人,他们的目光转向了刚走进教室的白一龙。他恨不得一头钻进墙壁,这等于是公开处刑一样。我心里不禁喟叹道:啊,好羞耻。
我走到位置上坐了下来,眨巴着眼思考:或许也算是一桩幸事。
第一场考国语。若说我唯一能在成绩上取胜的,那便是我的文章,我仍对自己的文章颇有一番自信。当我写完试卷的时候,大部分人连作文都未写到,这也算是我的优势吧。
然后,我放下笔朝空气吐了一口气。斜眼瞄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蓝渃允之后,吐口而出说:“21题选B。”
接着,老师就发现了我。
“谁说话了?”
白一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上厕所。”
“去吧,”老师平静的回答,“别想传答案,后果你知道的。”
我快速跑向教室转角处的厕所,笑着说了一句:“好险。”
刚刚踏入厕所,紧接着看见黄浩走了进来。他笑嘻嘻的说:“好巧。”
黄浩随即拿出一根烟分给了我。
黄浩是一家4星级酒店老板的儿子,跟我从小学四年级认识,到了初中,我们被分在了一个班。
“谢了。”
他轻笑着对我说。
“考试太无聊了,我手机都玩腻了。”
两人聊了好一会,烟也已经抽光。我随手将烟蒂丢到水池子里,便先行离开。
在次走进考场,特意选择绕开老师的路,慢慢走到蓝渃允的旁边。
“谢谢。”
蓝渃允蓦然仰望白一龙的脸。他在蹙眉说话。她慌忙垂下眼帘。
“嗯,哦...不...不客气。”
说到一半他噤口不语。白一龙沉默。
他低头沉思,两只手不停的摩擦着头发。不是今天没洗头发,不是因为遇到了难题。他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坦白讲,我已失去自信。
不知我想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考试已经结束了。我从朦胧睡梦中惊醒。
“已经结束了,”打了个哈气说:“好困,还想继续睡......”
“别睡啦,”微弱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离下场考试就十分钟,你不用复习吗。”
“是啊,我还要复习。”我意识到不对,心里开始嘀咕:等下,我在跟谁说话,不会吧,不是吧,我的天...不好啊!完蛋,完蛋,完蛋,完蛋,完蛋......
我用一只手捂着脸,缓缓抬头瞄了一眼蓝渃允,又迅速缩了回去。
蓝渃允率先开口。
“你的复习资料呢。”
我又一次不经思考的回答。
“没带。”
蓝渃允凑近白一龙俯身嗫嚅。
“下午可别忘记带咯,”接着她拿起自己的资料说道,“这个给你吧。”
白一龙没有啃声,他的视线落到了蓝渃允的资料上,心想:字迹好清晰,内容工整。我不禁皱起眉头,那单纯指敬佩的意思。也许是我过分夸赞了,但这的确是我的真话。这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想法,像是一处森罗万象无人问津,所以令人堪忧。
午日,考场就变得空荡荡的。阳光耀眼。整个教学楼被太阳覆盖,照得很明亮。若是现在拿出相机拍上一张照片的话,一定很美
我和顾染在教室等徐毅他们。顾染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埋头在试卷上画着什么。对艺术这种东西,他隐约有种敬畏。顾染从早以前就喜欢这种,时髦又新鲜的事物。若是说我爱写作的话,顾染就是死心塌地的喜欢艺术。我认为写作就不能成为艺术,这种类似的说话也是错误的。两者之间都是创造,又有何区分。
顾染停下了手中的笔,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教室里一阵笑声。
因为是用油笔画的,所以看起很乱。
过来没多久,徐毅和林成走进了教室,兴冲冲推开了教室门。
“嗨!”林成夸张地大叫,“我把最后五个汉堡买来了,刚好一人一个。”
说着走到我旁边,顾染便拿出临时创作的图画。拿在徐毅面前晃来晃去,同时狂笑不止地说:“看,这是你。”
徐毅上来就是一个飞脚,接着坐了下来。
“顾染这家伙。”林成轻笑地说。
我和林成都喜欢看徐毅和顾染拌嘴,这成了每一天的好戏。不过,顾染会换着法子挑衅徐毅,也不用担心戏份会重复的问题。
“姜胜怎么还没来。”
“啊,他被挤在里面出不来了,今天小店人好多。”林成指了指小店的方向。
“我不管,我先吃了,好饿。”徐毅推开了顾染,拿起一个汉堡就往嘴里送。
“你们都吃上啦?”姜胜从后门走了进了,“真没义气。”
众人皆笑。
不错,我认为这是一种了不起的生活。实际上,至少也得有那样的人才行。不然一切都是徒劳之举。
午休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只要走进考场,一眼望去尽是学生复习的身影。我走过顾染身旁,打过招呼,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尽力收拢自己的动作,深怕打扰到蓝渃允。接着拿出拿出一本社会课本,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考试科目,我苦笑着在心里:还好没拿错资料。
我偷偷瞄了一眼蓝渃允,是一副难堪的表情。我鼓起勇气得问:“你...不舒服?”
“啊。”蓝渃允转过来看着我疑惑,在确认是我问的之后,“没。”
没有想到,我说出的根本没有引发后续,这样下去,只会失败啊。我整个人胡思乱想,怕了起来。假如要评判人类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首先必须承认这都是问题,同样一句话在恰当的场合使用,无论是任何人物,定能发挥其作用。
“如果需要帮助请告诉我。”我轻声细语。
“谢谢。”
这时我不知该如何挑起话题,听见了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一位女性教师走了进来。严肃的声音击打着我的耳膜:“都别吵了,考试马上开始。”
其实,此时的考场几乎听不见一点声音,连百米之外的鸟叫也听的一清二楚。
我感慨万千,仿佛看了化解尴尬希望的曙光,不禁赞叹一句:您真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