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良夜碎了一口唾沫,“我再也不随便立flag了。”
安静自然不是真的安静,而是武良夜暂时性失聪了。当红色线条在蓝白背景下与靛紫圆球相交后,武良夜耳目直接淹没在了崩山巨响与耀眼的白光中。
失神立在原地的武良夜恍然被一个人拉住,慌忙转头看去但眼中只有白色与一道黑边在晃动。好在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辨识度极高,这是夏西楼的手。
“学长,我们先走了!”
夏西楼细若蚊鸣的声音在武良夜脑海中回荡,虽然声音极为微弱,但在安静的世界中倒也清晰。
“我不是聋了么,怎么还有声音?难道这就是骨传导?”
武良夜此时还有时间思考这种问题自然“得益”于失聪加失明。此时只能跟着手的主人走,幸运的是夏西楼值得信任。
只消片刻武良夜的视觉与听觉回归,整个世界似乎变得格外美好起来。而前方还有一人,正是赵峰。
武良夜回头望去,发现李守与黑影争斗正酣,火光四溅中两人的交锋极为极烈。武良夜悲从中来,一般这种桥段在电视剧中出现时拦截的人都会挂,而且会死的很惨。想到此处武良夜更是泪水纵横。
武良夜呜咽的声音引得赵峰回头一瞥,旋即大喊:“你哭个锤子啊!”
“学长他...”说到此处,武良夜哭的声音更大了一分。
“只有李守给人哭丧的份,何时有人能给他哭丧了。你就算是只猫,九条命!你死了他都死不了。”赵峰翻着白眼怒骂。
武良夜咧嘴一笑,悲伤的泪水转为高兴的泪水,还是泪水纵横。
“你先想想我们三人怎么拦下破界者吧!那可是与李守实力不相上下的人!”
此时武良夜才发现平时一向淡然自若的赵峰此时嘴唇一直在抖。
赵峰喃喃说道:“为什么看起来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了三个最弱的人...”
“有一说一,拦下那个人好像也很危险!”武良夜直言道。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赵峰大声吼着,“我是说带着你们两个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去!”
搁别人在这听到这句话说不定就直接撂担子不干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挑三拣四嫌弃队友。但武良夜不是啊,想着自己确实有点垃圾很拖后腿,学长知道但还是带着自己去,实在太令人感动了。
“戒备,我们快到目的地了。”赵峰速度稍缓,双眼微眯着仔细寻找目标。
但树林茂密且杂草丛生,想找到一个李守这样水平的强者难度太高,何况是提前便已经藏匿好的。
武良夜附耳细语,“夏同学...你可以放手了!”
夏西楼赶忙松手,俏脸微红,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武良夜后扭过头去不言一语。
武良夜挠了挠头,想着自己这么正直的提醒为什么夏西楼会生气。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赵峰驻足,话语中充满着自信。
“学...”
刚刚开口准备说学长,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啊的武良夜又闭上了嘴,他醒悟到大概是赵峰实在找不到目标在哪,开口诈骗而已。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赵峰的嘴唇抖得更快了,这大概就是他紧张时候的表现。
可是这个方法太蠢了,对面都是实力高超之人,想必智商更是极高,又怎么会中这种技术含量极低的诈骗。
“小伙子真不简单,竟然发现了我所在的位置。”一道苍老的声音自一棵树后响起。
武良夜瞬间石化,内心崩溃,竟然真中了。但转眼他才发现这都不算什么。
从树后走出的身影不止一个。除了苍老声音的主人还跟有一个少女。那标志性的围腰与和蔼的笑,以及一旁少女轻弱的身姿都让武良夜如遭雷劈。
“为什么...”武良夜喃喃自语,随即怒喊,“为什么是你们!为什么!”
赵峰与夏西楼默然,这么明显的前情提示武良夜却丝毫不察,或许是太过入戏不愿相信的原因吗。
“学院永远是正义的,如果不是那也是。”
张诗绘的爷爷仿若宣读神旨一般庄严肃正,轻咳两声后满含嘲讽的大笑起来。
“好威风,好霸气啊!”
赵峰目光中充满冷漠,前踏一步后头颅微微抬起,“勾结界外之敌,按律,满门皆斩。”
“好!不亏是任无心的学生,就连这股视人命如草菅的眼神都继承了过来。”
那几声笑加上后面的话让张诗绘的爷爷声音沙哑起来,但嘲讽的意味依旧十足。
赵峰进入状态之后嘴唇都不再抖动。在资料里张家老爷子被断了刻脉,从晨夜二境直接跌落成了普通人,没直接死就很不错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食指勾动中一把短刃出现在手中,折刀秀的飞舞。赵峰身影更快,这种武器的使用者要么成为了善于隐藏的偷袭者,要么成为了速度如风的舞蹈者。赵峰身影在一瞬间贴近后青光一闪,刀尖弧度就要划过那满是褶皱而苍老的脖颈。
老人嘴角微扬,“定!”
青光身形显露,滞在半空。赵峰瞳孔一缩,这等能力只有与晨夜境相当的精神修炼者才能做到。赵峰此刻清楚的知道,自己败了。
......
云雾弥漫,一座圆形石台上两个身披铜制轻甲的人正悠然下着围棋。
“回去一趟,棋力见长啊!”
“不敢当!”
两人正是任无心与苏危。苏危两指衔起一枚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之上。
“你输了!”苏危淡然开口。
“哪有,我刚刚不是想下那里,我要下这边的。”
苏危看着眼前这个绝顶高手公然悔棋一声不语。任无心抬头一看苏危不悲不喜的眼神轻叹一声:
“啧...你这个人真无趣,就是比不上李守有意思。”
“为什么这件事要让张家的人做?”苏危开口说道。
“啧...我说张诗绘是天命之人,你信吗?”任无心将棋盘上的黑子捡入棋篓。
“我信!”苏危丝毫不存质疑的肯定说着,但却又疑惑说道:“可她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