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阙山门真变态,动不动就抄修仙启示录,砖头厚一本,抄完不得升天。”今晚左郁是和珊晓一起睡的,此时两人正躺着,望着床顶东拉西扯的聊天谈地。
“未修炼的弟子抄修仙启示录是最容易积攒灵气引气入体的。”阙山门自有阙山门的用意。左郁从不认为阙山门会干没有意义的事情。
七一老头也是,哪怕是养花种草也是抱着目的的。左郁隐约还记得七一老头在八岁那年,一直在结界内种迟苋草,日夜不停。迟苋草几乎占满了整个落青山。当然是左郁认为的结界内的落青山。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一把灵火全烧了。
十一岁那年因见着了冰晶花的美丽,对其他的花花草草也怜爱了起来,曾经一度追问七一老头为什么烧了迟苋草。七一老头被烦极了就说了一句,“因为它不能帮我稳固封印!”
左郁一直知道七一老头在看管着一个封印,只是直到死时才见了封印的全貌。
“郁郁,你说我该怎么和念唐说话啊?”珊晓拉着被子半遮脸,羞赧的问道。
左郁翻了个大白眼,“我怎么知道!”感情这事,哪里是其他人插得了手的!末了又补充一句,“你喜欢他吗?”
珊晓没说话,左郁翻身看她,发现她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才说道,“就是没那么深就是了。怎么说呢!之衡他喜欢我多一点!”
“哦!之衡啊,叫得好亲热哦!”左郁觉得冷冷的狗粮扑面而来,没忍住泼了她一盆冷水,“那林之衡那么喜欢你,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那么在意修罗门的事情?”
珊晓一下傻眼了,“啥?念唐怎么会在意修罗门?”一脸的懵圈。
左郁将好几次谈及修罗门时,林之衡细微的反应告诉了珊晓,最后补充一句,“喜欢他就多关注他一点。”
“我粗心大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会注意得到这些细节!”珊晓对自己倒是了解得很。
“哦。”左郁也没什么好惊讶,毕竟认识十几年了,珊晓怎么样左郁也很清楚。“那你肯定不知道你自己这段时间简直像离家出走的孩子一样,在外独自成长,马上就能完全脱离家庭的怀抱。”
“啥?”珊晓心想这都什么鬼!左郁同时也在想,我这说的都是什么鬼。
“你不觉得你最近和林之衡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吗?”
珊晓下意识的就想回答,我这不是有你呢吗?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自己和左郁可以说是异乡同为异客,更何况两人原本就是好朋友,感情自是没话说的。但转念一想,自己有点远离林之衡好像也是找到左郁之后。
“唉!”左郁叹了口气说道,“让林之衡重新认识完整的你,如果可以,你可以尝试着追他?懂?”
以前的珊晓就是缠绕在林之衡这棵树上的藤蔓,现在的珊晓变成了林之衡身旁的另一颗树。这种变化不是珊晓将会离去,而是珊晓将会站在林之衡身边和他同沐风雨、互相守候。
但是只见过珊晓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孤独的在这个异世生存的人不知道这一点。他们看到的是成长起来的、相应的不再需要她的鸟巢的猎鹰。
“好像懂了!”恍然大悟的珊晓突然心口有点酸涩,原来林之衡这段时间的冷淡是因为对自己患得患失。“我会让念唐明白的,我一直在的。”
左郁欣慰的看着自家的崽子,“孺子可教。”
“滚滚滚!”珊晓赶紧打散左郁的眼神,开什么玩笑,以前左郁比她大一个月就算了。现在左郁可只是顶着个七岁的身子而已,被个小屁孩这样看着,她还要不要面子啦。“赶紧的,说说你自己,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啊!”左郁翻身回来平躺着,继续望着床顶,双手枕在脑后。“我原本就是这个世间的人!”说完去看珊晓,珊晓难得的脸上装得很淡定。
于是,左郁继续说道,“也叫左郁。给我取名字的人叫元易极,抚养我长大,教我修炼。十二岁我便筑基了,筑基没多久就死了。”
珊晓眼里隐隐又泪光,伤痛、生死这样的话题左郁总能轻易的带过,但其中的苦难几何又有谁不能想象呢!
“后来啊!就变成你们认识的傅左郁,带着记忆降生。用佛家的观点来说就叫宿世慧。没成想,这才刚上大学就遇到了地震,又回来这个鬼修仙界。”左郁说着,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辜。
珊晓说不震惊那是假的,但是她与左郁相识多年,左郁一些易于常人的地方她还是知道的,比如左郁知道很多的中草药、左郁对于八卦阴阳很多研究······既然是个穿越者,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左郁既然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珊晓自然也不会去苦大仇深。朋友有时就是这样一种理解,当你没有勇气对我剖析细节时,我便不刨根问底。左郁讲得简略,那触及根本的话珊晓也不会说。
“那···左郁阿姨,您今年贵庚?哈哈哈······”珊晓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还笑得不能自己,满床打滚。“我算算,十二加十九加七,等于多少来着,哈哈哈······”
“滚犊子!睡觉。”左郁气得连踹了珊晓好几脚。
“别啊!我不笑了。讲正经的,你回来这个修仙界跟你离开这个修仙界中间差了多久时间?”
“两个月!我是正和二十六年六月死的,正和二十六年八月死回来。”
“哦!懂。时空是混乱的。共和国的十九年只是这里的两个月。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修罗门的事的?你捂着好多事,你晓不晓得。”
“第一次活着的时候。七一老头告诉我的,就是那个元易极。”左郁平淡的说道。
“没听过,不是个名人。修罗门还有什么事吗?快告诉我,我明天找林之衡去。”珊晓催促左郁。
左郁心想,没听过,以后吓死你。
“能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了,不能告诉你们的,你们自己以后慢慢没发现吧。但是靠你是没戏了。没事去找林松寒套套话吧。他应该猜到不少。”左郁翻身,背对珊晓,懒洋洋的说道。
“你怎么就不能告诉我了?赶紧的,为了能顺利把我嫁出去,快说!”珊晓还在催促,但是左郁就是不理她。
只是左郁默默在心里说道,“我与他们一丘之貉,根本没有立场告诉你们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