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与我无关。”润雨并没有理睬双宸,她觉得喜不喜欢原本就是缘分二字,既然二人彼此真的没有爱慕之意,便不需要强求。
双宸似乎并不听她的话:“你自然无谓,双叶又不是你的妹妹,润泽又不是你的亲弟弟,你又何苦关心他们!”
润雨只觉这个话题很是无趣,并不想理睬双宸。
双宸却总是不依不饶,润雨真的很烦躁,于是干脆就不放双宸进来了。
“双宸,从你见我第一面就不饶我,一直到今天,你也一直戏耍于我!”润雨真的很生气说着。
双宸不以为意:“所以,你很生气,气我这样。”
润雨知道自己遇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是,我很厌烦这样,所以,你不要再接近我。”
双宸知道她右手没有力气,将她一把抓住,:“可有些事情却从来不是你润雨能决定的!”
双宸用佩刀割破了自己手腕,将血一滴一滴的留到了润雨的右手,润雨感受到了血的腥味,我试图将右手收回,可双宸却死死地握住。
“这样做有意思吗?”润雨没有逃避双宸的目光,而是与他相对,双宸那深沉的瞳色,还是给了润雨无形的压迫,润雨很惧怕这样的眼睛,像黑夜里的野狼追着她和爷爷,像无数杀戮的杀手被欲望浸染而无法挣脱,润雨终究还是错开了双宸的目光,因为透过双宸的眼睛,润雨想起来了除了杀意只有杀意的残忍的黑夜里行走的人,他们都说放过自己和爷爷,可他们却从来没有放过,哪怕蒙面,也不要放过她和爷爷。
她感到空前的恐惧,全身都开始哆嗦,双宸的血流满了润雨的手腕。连空气弥漫着血的气息,绝望的氛围。
“你总是忘了,你为什么才来地宫,你是要做我的妻子。”
“是啊,我是来做你的妻子的,我怎么忘了,可是我们不能好好说话吗,你总是用很莫名的方式和我说话,我很讨厌也很厌弃这样的方式。”
“就算,就算是我的错,我用错了方式,那你会尝试接受改变了的我。”
润雨笃定地说:“会!”
润雨相信再不合拍的两个人,要是有合适的交流也会变得合拍,就像她和润泽,还有扫地的老仆。
既然真的是要嫁给他,那就好好尝试。
润雨如此想着,她觉得她可以慢慢接受双宸,她在尝试。
双宸终于放弃抓着润雨的手,他看着满手是血的润雨,有些怅然,有些无助。他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润雨的房间。
从前,江湖里有一个侠士,他有一位妻子,他要闯荡江湖,妻子不愿意,说一定要留下东西给她,后来,侠士将他的血割到妻子的右手和她说:“就算我死在外面,我的血在你的手上停留过就够了,至少我的生命曾和你有关。”妻子没有原谅他,而是将血洗干净,重新嫁给别人了。
后来这种行为就被解释为“你是我的女人,为什么要倾慕他人”,来表达当事人的痛苦。
双宸这个行为是对润雨宣示主权,告诫润雨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润雨何尝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总是回避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牧目睹刚刚那一幕,似乎知道双宸是有些真心的,可当他走到润雨房间里,润雨却瘫软在地上,他赶忙扶润雨起来,润雨依旧有些害怕:“双宸像极了当初追杀我爷爷的人。”江牧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安慰着:“怎么会是他呢,你小时候双宸才多大啊!”
润雨却很无助的说着:“双宸和追杀我爷爷的人是一路人,他们拥有相似的欲望,就像你我是一路人,这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东西。”
江牧沉默了去一会,说:“你说我跟着你可以去更广阔的地方,我也说我可以接受去那个路的时候和你一起面对所有事情。双宸放不放我们走是他的事,我们要离开是我们的事,和双宸无关”
润雨看着江牧,摇了摇头:“走不掉的,当初我以为和我爷爷在一起,我认为爷爷那么强大,我们一定会逃开,可是事实上根本没有办法逃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你根本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等着你!”
江牧望着润雨,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润雨的命门是什么,是她和她爷爷的命运,她一直活在爷爷的惨死的阴影下,无法抹去,她无法接受任何和她爷爷有关的事物,因为会唤起她不愿意想起的过往。
江牧知道润雨这是心病,这是一种恐惧。
“从前你和你爷爷躲避那么多追杀,也都说明你们一直在和命运对抗,只是最后失败了而已。”
江牧竭尽所能的安慰润雨。润雨似乎没有动容:“如果注定要失败,那我和爷爷为什么要逃,*既然知道无论武功再强,也无法和追杀的各派人马抗衡,所以一味的躲避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在江湖多流浪几天吗?”润雨反复问道。
既然注定失败,所以逃有什么意义,江牧听到这样的话,似乎也有所思考:“那如果这样想的话,我们待在这里,既然注定逃不掉又为什么要逃,是一个道理啊,我并不能因为结果而忽略过程,即便希望渺茫也要拼了命逃出去,因为妥协不是所有事情解决方法,尝试才有事情的转机。你的爷爷拼了命要逃,只是想活着而已,也只是想和你多待很久而已,所以,你爷爷究竟是什么人啊,犯了什么大罪啊!”
润雨抱住自己:“他犯的错太多了,那些追杀我的人说了他太多的坏话,可惜我一个都没记住,因为我不想听,我不想听那些人说我爷爷的坏话,我无法忍受,也无法接受。爷爷是他们的敌人,却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爷爷是邹扬!”
江牧本就算半个江湖人,江湖往事皆有所闻,邹扬的名号更是响亮:“什么,你爷爷是邹扬,可是江湖传闻,邹扬没有娶妻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