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挺好!
徐青青点了头,终究没把事实真相告诉对方。
对面的王诺拿着大碗粮食过来,二话不说就坐下,开启狼吞虎咽的模式,就差徒手挖饭。
见之,俩位女士的脸随着他的动作,紧皱成两团。
实在有点犯恶心!
一顿非洲难民的晚饭结束,王诺这一晚上的小弟命,也就告一段落。
可幸福少时,却难敌归程中的心酸,他提着数多的袋子跟在她们后面,心情别提有多郁结了。
这还不够,一路上更要忍受她们那永不停息的聒噪。
真是历经多难,才一一将她们送回家去。
满身疲惫回到公寓,他顾不上除去一身的晦气,倒是往楼下走去。
一个还算高大的身影站在公寓大门前,显得非常有萧瑟的气氛,莫名有股悲伤的音乐好像要从他的背后响起。
就这么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一辆车缓缓向这边驶来,他赶紧上前迎之。
不远处的熟悉车俩停下后,林助理先下了车。
他看了眼王诺,没有说话,径自往后座走去。
后者再怎么愚钝也读得懂那道眼神里的责怪,只是他到底有何身份来批判自己,心情变得非常不爽。
抢先绕过去,一把将暮城揽肩从车里扶出来,回身带着冷冽的语气看了林助理一眼:“把车停到车库去,谢了!”
“王老板,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对你说些什么教育的话……”
“那就不用说!”
王诺冷笑一声,扶着暮城往里走的脚步渐快。
“那就好好照顾暮老大!”
林助理呆站在门口,带着难以言说的心情,看着不远前那俩道没有停下来的背影。
惆怅摇了摇头,还是悄然离去。
或许就些事情,从一开始就讲不清楚,那,也就不说了。
对面公寓里,常娟坐在一堆新鞋子和衣服中间,依旧难掩心里的空缺。
可有些东西就是因为缺失,所以渴望,才会美丽。
王诺费力将暮城搀扶到楼上,最后却傻站在他房门前无力望着一遍又一遍。
“城,你房间密码多少。”
他摇晃着像是昏迷加醉酒的暮城,无奈都没能叫醒。
将他安顿到自己家后,王诺盯着床上的人,有抱歉,更有幸灾乐祸。
思绪飘散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发出震动感。
慢吞吞拿出来,正眼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码,他的笑意几乎是瞬间就收回。
关上卧室房门,一直拖到走了出来才接起电话。
“爸,我知道您很希望能有个像城这样的儿子,不管做什么都很出色,以致于您都能将他的叛逆当成个性。那我呢?”
对方迟迟没有回话,王诺抓着头发,情绪几度崩溃。
良久,他的情绪渐渐好转,带着略微低沉的声音询问出口:“您一定要跟暮阿姨结婚吗?”
还是没有等到电话那头的回应,情绪再次爆发,有些吃力回忆起往事,轻声低语:“从小到大,您究竟是因为父母之命才娶了妈,从而放弃了暮阿姨,我不想知道原因。但您能不能为我考虑一次,能不能关心下我是怎样才能活到现在。不管是小时候被人闲言碎语说父母辈的私生活混乱,成为一件让人抬不起头也不敢提及的事;还是长大与您一样,娶了我不爱的妻子。如今妈走了,她也走了。您到底还要我怎样?”
终究是没有得到父亲哪怕一句对不起的话,再次陷入挂断的嘀嗒声。
他总是这样,一生都在逃避中惶惶不可终日。
看着被挂断的屏幕暗下,王诺嗤笑抚上自己的额头,身上的每一处都有着说不出的疲乏。
随便躺在沙发上,失眠,又是一天。
次日,暮城拖着混沌的大脑起来,却发现自己睡在王诺房间里。
起身走出卧室,发现后者已经坐在餐桌上,吃着早买回来的豆浆包子。
“起来了,快来吃早餐吧。”
点着头,他先去厕所洗漱,这才出来坐下。
“昨天应酬的事黄了!”
王诺没好气看了他一眼,这么大的投资人说黄就黄了,人家倒是悠闲就这么简单口述了一件事实,没有任何歉意。
他无言吃了早餐,先暮城一步离开饭桌去了公司。
慢一步到公司的暮城不慌不忙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路过常娟,后者没有给自己脸色,甚至连招呼都不回。
眉间微蹙,感觉昨晚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涌上整个脑袋。
淡然回到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前,视线熟悉飘向门口,却依旧没有等到有人进来。
没有新面包的早上!
常娟不懂自己故意在这等他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无视,还是为了什么。
眷恋,又或是了结。
她看向聊起天来三句话不离France的徐青青,不由笑起对方:“France明天就要过来接受第一集采访,恭喜你终于不用独自憔悴了。”
后者掩饰不住的喜悦,就差激动到跳起。
常娟无法继续呆在一个略微有疯狂的人身旁,同时觉得自己已经不便再打扰了,顺而就悄然离去。
平平凡凡的一天里,没有任何起伏。
可是关于所有人的心情却又是最别致的一天。
不管是等France的徐青青,生闷气的常娟,抱怨暮城不告诉密码的王诺,以及被常娟影响到的暮城。
一声不吭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的常娟,出来倒的几次咖啡,有俩次都要遇到暮城那么一次。
她依旧是没有好脸色路过,最后甚至都不想出去倒咖啡,就连午餐都不想去食堂吃,拿起放在抽屉里的面包,自己啃着,草草解决了午餐。
一天下来净靠着面包,硬是挨到了晚上。
眼见办公室外的人越来越少,终于结束这俩天因为鬼迷心窍而耽误的工作,常娟才有要回家的意识。
将所有移动过的东西按原位置一一收拾好,从后面的落地架拿过包背上,像往常那样拿出钥匙准备锁上房门。
还不忘向暮城办公室看了几眼,更显得郁郁寡欢了。
注意力回到锁上,却在当下那刻,她好像听到什么不属于自己手上动作发出的声音,有些警惕性环顾了一周。
四处亮着灯,却没有第三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