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上来了!”少年喘着粗气,一路遁走可是费了他不少灵力。
“二哥,你说这个地方真的是山巅吗?”少年真的不敢置信,这无边无际的绿地就是山巅?此山已在云迹之中,以为山顶会是冰天雪地,或是荒山,没想却是一处绿野,而且像是进入了另一处陆地。只是当众人向前方深处看去,却大惊,高木之后竟然一片漆黑,像黑夜在吞噬天地,那里时不时有一两道闪电,紧接着变能听见惊天雷音。
“那里到底是什么?”少年惊恐,其他人的脸色亦是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们回望身后,哪还有什么山涧流水,他们已经处在一块平原中,而那黑夜已将将他们圈禁。
“南兄怎么办?”周云擦去两额边的汗水,也不知是累了呢,还是被这阵状给惊吓了。
“那里!”
突然少年指着正西方向,距离林木隔得太远,不细看还不易发现有两棵老树明显大去多倍,在两树梢上有两条修长的黑影矗立,与黑夜之色倒是十分的和调,衣袂飘飘,有一种死神临世之感。整体一观,真会让人心如死灰,了无生念,以为是到了阴阳交界地。
那两道身影好似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别人的焦点,瞬间转身,死神的白脸乍现眼前。
“是他们?”少年道。
“小念认识?”周云问道。
“恩!之前在谷口碰到,印象太深,功深底后,俊美非凡。周云大哥可要小心这两人了。”
“原来如此,多谢小念小提醒,看来他们真的不是寻常人。”周云眯着眼,那两人确实不简单,单单背影就给人恐惧的高压。这般服装打扮又是何处的人,好像生平还从未见过。
“那片黑景是个大麻烦。”少年愁眉细语,那两人的厉害他们几人都见识过,没想到也会止步不前。
路要走,命该此。至于生死,便是笑谈。众人没做思量,步步迎前,那里的两黑衣人也消失在了树梢下,没多久大家已经穿过丛林,到了黑河之边,而消失的两道黑影早已经在岸边等待。
“可以说巧么?”面对两黑衣人的背影,少年小声嘀咕。
默然,其中一黑衣男子转身,看着眼前的几人,嘴角一扬:“必然的事,何须客套。南烛兄弟,无双公~子,你们说是不是?”
“咦!南烛兄弟可是有遗落的同胞?”
“兄台何意?在下听这话真是心惊胆战。我蛮族人讲究真言实语,不是明腔暗调。”
突然之间大家都感觉到了周身一身冷气,那人应是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便急忙解释道:“抱歉抱歉,一时眼拙看成了他人,只是觉得那人与你有几分相像,现在再看一眼,是在下辨错了,也怪我见识浅薄,蛮族人若无重大之事绝不踏出极北之地,而那人我在金城时而看到。”
“兄台大人有大谅,原谅在下刚才失言。在下亓官茚茆,这位是我家主子亓公子。”道完,亓官茚茆左手放于身后,右手匍与身前,微微鞠躬。而后他抬头见一旁的少年还在摆脸色,便道:小兄弟还真是小兄弟。咱们用这气来炸鱼怎么样?你看那河流墨色的水若是再添你这气准可以毒攻毒可以毒死一片!”
“你!”
少年气炸!正当他要开骂时,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
“觫儿你怎么了?”
“药!快给我药!”觯觫抱着头,脸色神态极是痛苦。
“哦!对!药!”冷雪琪慌乱的从怀中掏出锦囊,双手颤抖地倒出药丸,拿了一颗绿色的给女子服下,然后右手放在好友心口渡用灵力为她顺气。
“没,没事了,雪儿!”觯觫微微一笑,将白衣女子的手按下。
“觫儿姐姐你?”
“都是老毛病了!”觯觫依旧笑着,不再多做别的解释,少年见此也是识趣。而冷雪琪却是紧盯着那黑衣男子,她不会听错觫儿刚刚念了“亓官”这两字才这般的。他们与觫儿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觫儿五年一轮回的磨难也是与他们有关吗?
“姑娘你这般冰冷的盯着我是为何?难道你以为是我暗中操作伤了你的好友?放心在我亓官一族从不欺负弱小,强者对强者,弱者可没资格!”
“茚茆,你废话太多了,弱者又怎知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何等境界!”另一黑衣男子说得很是无所谓,随后他便变成了巴掌般大小的小人盘坐在亓官茚茆的肩上,眼神都没有在大家身上停留一秒,眼皮合上,像是懒得理这些琐事。
“果然最近王八出的有点多,没过两步路就能遇上两只,周大哥你饿吗?若是饿了我们就地起火烤了吃可好?”
“哈哈,小念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馋南老的手艺了!”
“小朋友原来是个馋货呀!虽说世间万物皆可食,可是小朋友你们之前遇到的那只王八是吞下了吗?还是差点被反吞了呢?”那人不以为然,低下头眯着眼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反问。众人听着心中一凛,这人怎么会知道他们之前的境况。
“哈哈!小朋友不必紧张,不过玩笑话,玩笑话!”
“玩笑?”
少年真是忍耐到了极限,而那名男子竟然像是不自知还拍一拍少年的肩,再道:“不如我们再说个好笑的,你们能从那里出来的人最多只可能是两人!”亓官茚茆转头指指前方,再回头眯笑着道:“你觉得这个玩笑好不好笑?”
“是好笑!我也想知道谁有机会最后笑这个玩笑?”
“那好,一起见证如何?”
“乐意之至!”
少年握紧拳头,这地方还真有点像那魔地,尤其是大桥,游龙盘卧,红珠远望,只是这里通黑,那里明亮。尤其是河水,此处汹涌澎湃,那处静若无纹,黑水血荷只怕比魔地还要凶险万分。
“噢!又来食物了,小朋友你可要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绝对的食食者!”
“看来又得长好几朵血莲了!可真是美煞!”亓官茚茆摇摇头,他这模样就如同是戏台下的看客,只懂享受。少年看着桥头,那里正有一群黑衣人在小心翼翼的前行,这些人正是之前追逐他们之人。
“一!”
“二!”
亓官茚茆无聊的念起数字!
“十一人!”少年道。
“不不不!”亓官茚茆摇摇头!
“三!”
三字落,桥头黑衣人齐齐不见踪影,还未踏上桥上的幸存者想要逃离,没想黑水跃起竟将他缠了下去,同时间只见黑水面上朵朵荷苞破水而出,接着盛开,鲜红的血色,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