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虽知世上多怪事,为何总是觞事多。游荡的灵魂抱头怒吼!第一次这么无力,第一次这么生恨。当看到火把飞向妇孺,他多想时间静止,上天赐福,好让他带走可怜的人。
他南烛不是感性的人,生至今时,面对死亡不计其数,亲人,爱人,友人,故人,敌人。唯独对她,一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他痛。袖中十指节骨分明,头骨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些表里不一的人。
狂风大作,画面定格,活人火焚。猩红怒火,满目仇恨,杀意浓浓。
“杀杀杀”
带着嘶哑,含着悲愤,极尽疯癫,手中震南鞭啪啪作响。“铭儿”妇孺这声叫唤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嘿嘿!南烛...南烛...”突然,时男时***森而又魅惑,续续断断,时强时弱,充斥着整个空间,环绕不去。
“是谁?”
“出来!”
“鬼鬼祟祟,藏头缩尾,算什么本事。”
“欲与义,情与仁,难求取舍,心尖可知?”
声音又响起。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连绵不绝的畅笑,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就如一根刺深扎心间,怎么也挥不去。像是在述说着无情,残暴,这般被嘲弄,设计,自然心中怒气难平,却又不能大动肝火。
“设局欺骗我等,又隐身自娱自乐,难道这就是前辈的仁者侠义。”冷漠的语调,幽黑的眼珠藏着深不见底的思虑,对方到底是何人竟然有这般能力可以让自己明知是幻境,情感还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控。
此刻他已经恢复清明,眼前之景更是让他惊叹不已,大道三迁,黑白颠倒,漆黑的走道淹没了他的身影,华贵的修身黑色绸衣将他隐藏得彻彻底底。若不是前方百步有油灯引路,还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番景。
狭窄的地道,异兽石雕,凶神恶煞;黑岩水滴,振人心魄;白盏红灯,如怨女修罗。
“说起来,小生你还得感激老夫,不然你又怎么能那么快清楚。入局也算是历练,有人想求老夫给机会,我还不想答应呢!”
“你我有缘一场,送你八字‘心魔心医,仁治天下’。”
“是在下鲁莽,前辈可否告知晚生,今在何处?”
“知情,知性,知理。不错,不错!”
“哈哈哈”
“前辈,前…”
无声无人,无迹可寻。宏亮的声音就这么被吞噬在黑暗中,明明之前老人的话响天动地。
得不到回应,南烛也不在意,现在容不得他琢磨,需快离开此地。身体一步步迈向跟前的台阶,说来也奇怪,不论是岩壁还是雕像都是墨绿色,唯独台阶外纯白透明,里面却似鲜血在翻滚,晶莹无瑕。
“九十八”
“九十九”
嵌着让人无法读懂的笑意,南烛继续往前走。
这条地下走廊,好像永无尽头。变的是,前方不再黑暗,遇一亭台换一颜;不变的是,台阶还是触目惊心的血色。过了许久终于到达廊道尽头,一扇白色的门挡住了去路,南烛也不迟疑猛地推开。
“原来如此”
南烛张开眼,原来刚刚都是一场梦,此刻的他躺在地上,他起身看着周围,此地应是那桥对面,可为何岩壁不是金色,而自己又是如何到达此处?那地下走廊真的是梦中之地吗?就在思虑之际,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二哥”
“小念”
蓦然回首,四目中含着激动与安心。墨汁般的液体从他们两人身上滴落,洒在白色的地上,幽黑的颜色瞬间消失,了无踪影。
“难道二哥也…”
“先别问,找到朔风他们,离开这里,再商量。”
“他们在那里”稚嫩的声音响起,女孩指着之前死里逃生的地方。那白河里有两朵奇怪的花,绿色的叶比人还大,血红的花里拖着沉睡在寒冰中的人儿,悠悠河水在下方缓缓流淌,说不出的诡异和冰凉。
“怎么办?”少年担心道。
“静观其变!”
“二哥你快看那花!”
忽然河水中荷叶变小,花瓣变大,鲜花妖艳欲滴,若此刻来一只蜻蜓在上面戏耍都怕穿破皮肉滴出血来,突生万千魅惑,寒冰彻骨,凄凉尤生。
“莫盯河面。”
南烛袖口一甩,衣物遮去了两人,他便偷施秘术,再看那妖花未有任何变化,还是原模样,并非有危险,刚刚不过是又中了幻术,这才松口气,却也极度紧张。幻境随处起,此地不可长留。南烛扬起右手,只见青褐色龙腾形古戒脱离食指,飞向空中。形成巨大无比的透明镜,黄光散射,如黑洞将沉睡在冰石中的两人吸入其中,便瞬间消失。只留下修长的手指上玉戒青光闪耀。
“灵环,原来二哥你有啊!”
“嗯”
看着不愿多言的人,少年也很识趣,不再追问。心里细想一下也对,二哥若没有,那金国怕有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虽说灵环罕见,有的人也不少,只是等介高的难寻觅罢了。
灵环,跟命石差不多。以不同的色彩来判断它的等介功能。变换的颜色越多等介越高。
就拿南烛的来说,若只是褐青黄三色,也只能算是中品,不足言谈。不过在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能长久怀之多不易。
它就如同一个隐形的私人空间,庞大无比。魔幻般地可以缩小,以不同形状存在。
有的天然形成,有的后天雕刻,前者万里难寻,引的群雄争夺,只因大地孕育多有奇特,吞山灭河,毁天灭地。在荒古时代就存在过,世人都称它与命石是一对挛生兄弟。相同标识,攻克一方,一个容纳万物,一个掌尽命轮。
少年拉着女孩紧跟在南烛身后,朝前方白色的冰门走去。
他记得自己如着了魔般的拉着月儿,疯狂地朝着桥上跑。刚要迈上一步,不想踩空,跌入河中,陷入幼时梦境。明明是真的,还听到了自己踩在上面的声音,河水没有任何吸力,可就那么落了下去。
桥如同虚设,当醒来时,已在岸这边。只有那潮湿的衣服在告诉自己一切都真实。
“二哥,你确定这是出口?”
“已无退路!”
南烛回头看看身后,那座桥,不是海市蜃楼。他也相信一行人中,没有一个人行走其中。
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这时!
“那好!”
少年推开了冰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们傻眼,回看身后更是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