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珠手下派来看管他的三个丫头,也没有理会他说什么。
宁不屈讨了一个没趣,只好说道:“难道三位姑娘的名字叫铁蛋,狗蛋和驴蛋吗?”
“胡说,我叫秋月。”
“夏虫。”
“冬语。”
宁不屈拍了拍手说道:“好名字,这名字也是你们家小姐给你们起的吧?”
“当然,我们家小姐很有才了。”个子高的秋月说道。
“那你们家小姐肯定会琴棋书画吧?”宁不屈说道。
“我们小姐才不学那种弱质女流才学的玩意,我们小姐只会耍剑。”秋月说道。
这不对啊,骆知县不是说金宝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果然是骗了自己。
哼,回去一定要找那个破知县好看。
“那你们家小姐性格如何?”宁不屈又问道。
“我们家小姐人非常的好,对待我们都很好,但是……如果有那些歹人乱来的话,呵呵,我们小姐会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秋月说道。
“我真的不是坏人。”宁不屈苦笑道。
他现在想,也许那金宝珠吃了他制作的美食,会对他这个人有所改善吧。
……
春花喜滋滋的端着宁不屈制作好的麻婆豆腐,进了自家小姐的闺房,然后放到桌子上,一边摆好碗筷,请自己家小姐品尝。
“小姐,这是那登徒子书生制作的美食。”春花说道。
“你偷吃了吧?”金宝珠说道。
“才没有,怎么可能。”春花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道。
“没有的话,那嘴角怎么还有残留的食渣?”金宝珠说道。
“啊?”春花赶紧用手去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没有吃啊,为什么要去擦。
“小姐,你真坏,又要取笑人家,明明没有偷吃。”
金宝珠取笑了一顿自己家的丫头,这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麻婆豆腐,这才放进嘴口,细细的品尝了其中的味道。
不过,她刚刚尝了一口,不觉得眉头紧皱。
“小姐,你怎么了?”
因为麻婆豆腐有点烫,所以她并没有咽下去,但是她又舍不得吐出来,只好慢慢的嚼了两口。
那春花还以为那麻婆豆腐当中有什么问题,这才提着剑,瞬间从小姐的房间当中跑了出去。
“那登徒子果然将那美食中下了毒,我要替小姐除了这家伙。”
金宝珠正细细品尝着这在以前绝难吃到的美食,而她刚刚吃下一块麻婆豆腐就感觉身上的经脉似乎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哪像平日那样一副死冰冰的模样,她这才觉得,眼前这麻婆豆腐果然有恢复损坏经脉的功效,这才赶紧用筷子去夹第二块麻婆豆腐,一会功夫,她就吃了好几块,这才想起,自己的丫头刚才提着剑跑出去了。
对了,她为什么提着剑跑出去?
好像刚才说了一句,那登徒子书生在美食当中下了毒?
有没有下毒,本小姐不知道啊?
这笨蛋!
金宝珠赶紧放下筷子,出了香闺,从阁楼一跃而下,她轻功本来就很好,一下子就跳了出去,直奔伙房而来。
……
当时那柄剑离我的喉咙只有0.01的距离,但是四分之一炷香后,那柄剑的主人会彻底爱上我,因为我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本人平生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本人认为这个谎话是最完美的……
“金宝珠姑娘,我爱你!”
宁不屈在春花姑娘持剑要杀死他的那一刻,不禁听到他一声嘶心裂肺的吼声,连突然奔过来的金宝珠也瞬间让他那么大胆直白的一句话,臊得满脸通红。
“这登徒子……”
“这登徒子……”
“说得这是什么话?”
金宝珠都有一股想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简直太羞人了。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大胆热情的说爱她?
这简直,岂有此理,让人哭笑不得。
当然,最后这柄剑的主人,在自己丫头手下,将他救下,当然狠狠的瞪了他两眼,让他胡乱嚼舌头。
宁不屈长出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吼那一嗓子救了自己。
不过,此时才觉得刚才自己机智的喊那一句话,似乎有许多的不妥,现在就看到金宝珠和四个丫头像是看怪人一样的看着他。
嗯,人长得帅又有型,让他们这么注视也是没有办法。
结果,金宝珠说道:“你做的麻婆豆腐很好吃。”
“什么?我没有听清。”宁不屈故意问道。
“将他关起来吧。”金宝珠对自己四个丫头说道。
“啊,你说我的麻婆豆腐很好吃啊,为什么还要将我关起来?”宁不屈瞪着眼说道,这样不合适吧?
“我还不能保证本小姐的经脉能彻底恢复,如果不行的话,你就要换一种美食能帮本小姐恢复经脉。”金宝珠说道。
“那麻婆豆腐吃上七日就可以彻底恢复一个人受损的经脉。”宁不屈说道。
“那就劳烦你在府里住上七日了。”金宝珠说道。
“咦,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帮你制作美食啊,我有什么好处?”宁不屈问道。
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做啊。
他家里还有两个妹子需要照顾,哪有时间在这里再熬上七日?
现在的江湖有多危险,到处是拿刀乱砍人的狂徒,而且两个妹子都说了,家里老有人半夜过去乱敲门,也不知道是哪个手欠的村民,他很害怕两个妹子在家里的安危。
“你想要什么好处?”金宝珠说道。
“给我十万八万两银子如何?”宁不屈开价。
“没有银子。”金宝珠果断连价都懒得与他搞。
“一分都不给?”宁不屈脸色变惨。
“一分都不给。”金宝珠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寄人篱下,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会将我嫁给你当作好处,如何?”金宝珠说道。
“啊?”
“啊!”
这下轮到宁不屈羞得要挖个坑将自己埋到土里了。
虽然外面羞得胀红了脸,可是内心却喜得要飞上天。
不过,金宝珠接下来一句话,又让他瞬间的好心情跌到了万丈深渊:“其实,刚才是逗你的。”
好心情瞬间如冻在冰窖,冷得他想哭。
金宝珠说完,安排四个丫头将他带到阁楼最边的一个角,让他这七日不要乱跑,好好的制作完七日的麻婆豆腐,会让他离开的。
宁不屈又不会武功,只好无奈的在金知府中留了下来。
深夜,月如勾,墨如斗,夜猫子爬上墙如婴儿般叫了两声,宁不屈住的屋中突然滚进来一个人。
宁不屈吓得突然叫道:“谁?”
他本来睡觉就不安稳,而且又是在金知府的家中,再者这古人的屋中连个灯都没有,黑漆漆的让他想起了以往看过的一些恐怖电影,比如聊斋,比如画皮……
想到那场景,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他这突然被惊醒,正要找棍子一棒子打过去的时候,听到来人说道:“我是孟飞。”
宁不屈这才安下了心。
原来是这位很二的杀手。
“你来做什么?”宁不屈问道。
突然,他有了不好的感觉,难道这货是来杀金宝珠的,那怎么可以?
他今天虽然对金宝珠说了一切,但是金宝珠似乎还不相信他说的,还在怀疑当中,怎么他就来了?
孟飞却道:“我看你今天没从金知府家中出来,怕你出了什么事,特来看你。不过,看你现在有吃有喝,睡得也挺香,放屁也挺臭,在下就放心了,这就告辞。”
孟飞说罢,正要离开,突然见他的屋外让人一脚踢开,一个持剑的女人二话不说,照孟飞就刺去。
孟飞是什么人,他可是杀手,不论是反应还是能力都比常人快多了,他瞬间背后将剑抽出来,持剑就迎了上去。
孟飞以为,这突然出现的女人,恐怕不是那位金知府家的大小姐,也可能是这位小姐的几位丫头,以她们的武功,恐怕不可能在自己手中走下一个回合,所幸,他也没敢尽全力,一旦自己失手伤了这小娘子,这位宁公子一会怪罪起来,他倒是不好解释。
可是,他下手很轻,对方下手却没有留情,只一剑,孟飞就觉得对方剑术超凡,恐怕还在他之上,正要变手迎敌的时候,对方那剑如蛇一样绕着他的手缠了上来,他只能弃剑,如不弃剑,恐怕手当时就要让对方给废掉,他刚一弃剑,却见对方打蛇上七寸,突然剑尖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0.01的距离。
恐怕以孟飞的见识,他不可能非常机智的说出一段完美的谎言。
“女侠,饶命啊。”孟飞在哭着求饶。
他这么乱来,让宁不屈都傻眼了。
你可是杀手。
来自邀月十二楼那种神秘组织的杀手。
怎么对方才将剑抵在你的脖子上,你就能求饶呢?
还有没有点杀手的精神,有没有点杀手的规矩,有没有点杀手的素质了。
真是让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宁先生,你是不是从这一刻有点瞧不起我?”孟飞突然问向宁不屈。
“有点。”宁不屈虽然经常说谎话,但是该说老实话的时候,他还是会说老实话。
“我只是一个杀手,我不是神,我也只有一条命,该光棍的时候就该光棍,我能活到现在,全靠饶命这一条路,做为一个杀手,虽然让人瞧不起,但还是得说这种话。”孟飞说道。
宁不屈顿时给他拍了拍手,他现在有点瞧得起他了,这叫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可是现在掌握你性命的是本姑娘,你向一个书生求救有什么用?”
持剑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金宝珠姑娘。
孟飞这才说道:“我只认识书生,而书生又与你相识,我向书生求救,然后书生再向你求情,这样我的命有可能就能保住,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宁不屈又想给他鼓掌了。
这丫的虽然外表看起来很二,但是粗中有细,机智的程度绝对不在他之下。
“你问问书生,愿意给你求情吗?”金宝珠却道。
“宁先生,赶紧求情啊,这搁在脖子上的剑可不是闹着玩的。”孟飞说道。
宁不屈鄙视了一眼这位杀手,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这柄剑今天搁在自己脖子上都好几回了,他有过怕吗?
他这才转头对金宝珠说道:“金姑娘,你能放过他吗?”
金宝珠却道:“他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杀手?”
宁不屈说道:“没错,就是他这么一个二货。”
“那我放了他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啊。”金宝珠说道。
“我都答应留下帮你制作七日的麻婆豆腐了,这都不算好处吗?”宁不屈说道。
“不算。”金宝珠说道。
“那金姑娘,你说怎么才算?”宁不屈也傻眼了,没有想到这姑娘这么难说话。
“你娶我啊。”金宝珠说道。
“姑娘,玩笑开两回就成冷笑话了,一点都不好笑。”宁不屈说道。
“你觉得本姑娘说得是冷笑话吗?”金宝珠说道。
“很冷就对了。”宁不屈说道。
“那我杀了他。”金宝珠说道。
孟飞求饶:“我的宁小爷,你就说要娶这位金大美女,又能怎样?”
“可她明显在耍我。”宁不屈倔强的说道。
“可我的命在她的手中,哪怕是你被她耍一次又能如何?”孟飞说道。
“这么没面子的话,我怎么能说得出口?”宁不屈说道。
金宝珠却冷笑:“今天却有一个人说爱我。”
“我是为了求饶。”宁不屈小声的说道。
“那就是你当时在违心的说了一句谎话了?”金宝珠说道。
那不是违心的说谎话,那是完美的谎言。
但是,宁不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下一刻,金宝珠放过了孟飞。
孟飞长出一口气,大喜过望,正要离开,却听见宁不屈说道:“孟飞,你别走,赶紧给我说两句好话啊。”
孟飞一愣,说得这是什么话,一扭头,看到金宝珠的剑又搁在了宁不屈的脖子上。
他倒是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然后,头也不飞的窜入了漆黑的夜中,连掉在地上的剑也不要了。
这二货杀手,真是没有一点义气可讲。
这黑漆漆的屋中,只留下宁不屈和金宝珠二人,哦,还有搁在他脖子上的剑。
剑很冷,因为甭管剑搁在谁的脖子上,他都会感觉到很冷。
不信,你试试。
宁不屈尝试着想将金宝珠的剑移开,但是她却将剑往他的脖子上又移了那么0.01的距离。
“姑娘,玩笑开三次就不是冷笑话了。”
金宝珠却很有兴趣的问道:“那是什么笑话?”
“那是悲剧。”
宁不屈苦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