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极其昏暗,沉睡中的付家三兄弟醒来时已是夜晚,他们对于山洞的生活还不是特别适应,虽然这里的生活质量比起以前好的太多了,舒适,安静,睡得也很充分,但总有种睡不醒的感觉。在这山洞里,昼夜不分,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吃饱喝足,背上背包,他们决定尽早去完成父亲的遗嘱。
拨开爬山虎,三个人提着手电往回走。当走过厚厚的芦苇丛时,走在最后面的斩隆都会把芦苇回复原状。去父母的墓时他们才发现,先前他们有多么粗心,留下了太多可以被追踪的痕迹。
虽然步入夏季,晚上的湖水还是有些冷,黝黑的湖水中柔软的,漂动的墨藻划过脚踝,膝盖,大腿。三人踉踉跄跄的趟过水去,有时手电筒的光源下还会有几条慌乱逃窜的银鱼。
早在他们走出芦苇的时候,湖中央那具被墨藻缠绕的尸体猛地睁开了眼睛。
当手电的灯光完全消失在了山色中,尸体起身了,轻吻着他的银鱼们四散而逃。
他的经脉是血红色的,苍白的尸肉在鲜红的血管的侵染下也透着红光,湖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下,回归母亲的怀抱。
死了很久了,尸肉被水泡得有些浮肿,缺了一条左手,脖子上还有一个深深的豁口,割开了他一半的脖子,是到,器官清晰可见,这大概就是引起他死亡的致命伤。
凝望了一会儿三人离去的方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蹲下身体,伸出右手在湖水中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一条手臂被抓出水面,他自己的,接上是不可能了,他张开血盆大口,三下五除二就把手臂吃了下去。那已经不是人类的牙齿了,整张嘴里上下两鄂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排排数不清的尖锐牙齿。
这三个人白天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打扮,来的时候手里拿的东西也没有了,尸祖心想。
他摇摇摆摆得朝芦苇荡走去,没有从芦苇上过,他绕了远路,上岸,从旁边过,挤着山壁进去。
缓慢得行走着,破旧的汗衫上长着一团团墨藻,他也懒得摘下它们了。头颅晃动着,好像随时都会从脖子上脱落。
走到了付家三兄弟出芦苇丛的地方,尸体能靠的可不只是眼睛,生人的气味他格外熟悉。他看着爬满爬山虎的山壁,抬头,陡峭的山壁上除了这些轻轻一扯就会断裂的爬山虎就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借力攀爬的东西了。
凭借着嗅觉,他在三兄弟有气味留下的地方流连,在山壁靠左的二三十米处都留有他们的气味,山壁上也有不少地方若有若无的气味。
他仿佛意识到什么,在墙壁上也开始拍打起来,突然一处落空。
有些僵硬的右手有些费力的拨开爬山虎走了进去,一个山洞,这么隐蔽,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走着走着,一扇门,一个白炽灯泡,一座老式钟摆出现在他的眼前,再往前面就是前中后三个洞口,洞口不足以把大门运进去所以索性三样东西都放在了这里,他端详了一会儿,没看出来有什么神秘之处,就像是一扇普通的门,普通的灯,普通的钟,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的手拍打在山壁上落空之时,那盏普通的灯就停止了发亮,那座普通的灯就停止了摆动,那座普通的门上有蒙上了一层铁锈。
尸祖继续朝着中间的洞口走去,僵硬的身体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响,肌肉的摩擦声,脚和地面的摩擦声。
看来他想走到终点是不可能了。
走了一会儿,又有三个洞口让他选择,加上身后的,4条路。仿佛一个迷途的人们站在十字路口,可能,一条都不是生路。
直觉告诉他,往回走并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他又一次选择了中间的路,随意地仿佛毫不在乎失败的代价。
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路口,一次又一次的选择。
不知道走了多久,尸祖的双脚开始融化,他走不下去了,索性靠在墙边,渐渐的,腿,腹部,头部都开始腐烂。
五官已经模糊不清,但是能够确定的是他在笑,他想,他知道这里是谁建的了。
尸体变成了一滩骨肉分离的血杂,然后腐肉化为脓水,骨头也开始融化,最后声明也不剩了,一切就都像他从未来过那样。
。。。。。。
公墓边上的一处坟场
付家三兄弟在母亲的面前跪拜,磕头。
挖坟终究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尤其是,这还是自己母亲的坟。
母亲死的早,那时候还没有火化都是用的土葬,尸体用棺材封好后就埋在了这样一个个土堆的中央,再在土堆前立上墓碑。
从背包里拿出工具,开始了父亲的遗嘱,母亲应该也是知道的吧,这个猜想让三兄弟心里有了一些安慰。
一个小巧的木质棺材出现在三人面前,长约一米,宽半米,高大概只有三十公分,这么多年过去了,棺材一点都没有要腐烂的迹象,只是这么小的棺材一点都不像是能装下人的样子!
虽然疑惑,但他们还是打开了“棺材”,与其说是棺材,不如说是箱子。
并不是想象中的白骨,里面整齐得放着一把弓,一张弩,一面镜子。
弓是红色的,不似血液那般鲜红,有些古朴,暗淡,弓身上刻着两个字:“追云”。弓旁边有三根箭,一根箭尖极其锋锐,泛着银光;一根整体通红,但是没有箭尖;还有一根看不出材质,倒像是一根金色的玻璃箭,虽有箭尖但是很光滑,看起来没有一点杀伤力。
弩是暗蓝色的,不似弓的古朴,倒是泛着流光,弩身上刻着:“逐日”。弩旁有一捆箭,比起弓的箭它没有箭羽,全身是和弩一样的暗蓝色。箭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瓷瓶。
镜子的前面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巴掌大小。背面是雕刻着的是一朵古朴的盛开着的莲花,莲花九瓣,花心出刻着“九莲”。
这么多东西一起拿极其麻烦,所性背着箱子走。
虔诚,恭敬的把土再次埋好,虽然这里并没有母亲的遗体,但终究是她的墓不是!
三人有在墓碑前跪下,磕头,离去。背后是数百个土堆错落着。
。。。。。。
公墓
相比于坟场,公墓整齐多了,火化后也更节约场地。
又是一番跪拜,开墓,大理石做成的墓里摆着一个骨灰盒子,打开,老父亲的骨灰,父亲是抽烟的,骨灰也是黑灰色的。
并没有什么不同!
斩朝在骨灰里探索者,一无所获。
斩隆上前,翻过骨灰盒子,一个暗门。
打开,又是一封信。
三人会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