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和小册子卷着那把匕首在盒子里挤着,斩洋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斩朝:“怎么了?”
“大哥,咱们吃饭用的那张桌子的断脚里有个黑色的盒子,几年有一本书,一封信,一把匕首。”斩洋回答。
斩隆也看过去,烫金色的小册子上写着四个古朴的大字“狂澜器典”,信上苍劲有力地写着:斩朝,斩洋,斩隆亲启。三兄弟上的学不多,但也读到初中,识字还是能做到的。
信有些泛黄,边角还有风干的水渍,上面的字有些模糊,但笔锋依旧传神,时间并没有磨去它的半点锋锐。
“是父亲的笔记,是他留下的。”斩洋有些激动。
斩朝:“快打开,看看写了什么。”
斩洋念了起来。
“朝,洋,隆: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早就不在了,而且我们的家也被抄了吧!
父亲不是用这封信来安慰你们,而是告诉你们,再坚持一下,我死后再过两年的7月8日,一定要撑过去!此后这个世界将会属于你们,这小小的舟海市再也容不下你们。
我想,我还应该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的一些秘密。
每过三十年,月罪就会再次降临,那时天上原本的新月会逐渐变成满月,午夜12点,血月就会降临,那时候月之囚徒的后人和一部分普通人就会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
而你们就是月之囚徒后人,而你们的父亲还有母亲就是上一代的月之囚徒,事实上,付家每一代都是月之囚徒,而且是在整个沧澜帝国都赫赫有名月器家族,看看那本小册子你们就会明白了。
当我知道你的母亲怀着三胞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家的巅峰时代即将到来。其实你们三兄弟出生的时候都没有残疾,很健康,斩朝的眼睛是我亲手剜去的,斩洋也是我弄聋的,斩隆的舌头也是我割,割,割掉的。所以,大哥叫斩朝,二弟叫斩洋,老幺叫斩隆,这就是你们姓名的由来。”
信当然没有疙瘩,只是斩洋有些难以置信,斩朝和斩隆也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信息,他们兄弟三人这么多年收了这么多的白眼,嘲笑,同情,居然是他们的父亲,亲生父亲一手造成的。
“继续念。”斩朝反应过来。
斩洋继续:
“别恨我,真的,可能你们现在无法理解,但是很快就会明白的。
血月当空之后,你们要小心一类黑色血液的人,只有月之囚徒能看到他们黑色的静脉。他们叫月之狱卒,实际上不过是一群三年生命倒计时的可怜人罢了,他们也拥有不同的能力,动用能力时,身体的一些部分会呈现兽化的特征。以后每月的8日血月都会再次降临,月之狱卒和月之囚徒都会获得不同程度的强化,直到三年后5月8日的最后一次强化,月之狱卒会完全兽化,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疯狂,因为当6月8日的月光照耀之时,他们都讲烟消云散,而摆脱毁灭的最后办法就是吞噬一颗月之囚徒的心脏。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家里的三样东西:大门,小太阳,老式钟摆拿到后山的山洞里,就是我小时候带你们去过的那一个山洞里,我在里面给你们准备了够你们吃两年的淡水,食物,热源。然后去挖开我和你们母亲的坟墓,我另有吩咐。
付青天
沧澜历1006年冬”
信已经读完了。
“大哥,那群人可能还会找上门来,我们快收拾收拾去父亲说的山洞吧!”斩洋建议。
斩隆已经开始收拾了,斩朝随意应了一声也去收拾了。
斩朝有些不想和人交流,任谁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居然亲手剜去了自己的眼睛都会郁闷的吧!
青铜质地的大门虽然门框极其纤细,但少说也有两三百斤,正常人根本就拿不动,原本付家三兄弟打算搬两次的,先把门三人一起抬上去,再回来拿别的东西,可是斩隆一人就把门抬了起来,抬不抬得起来是一回事,能不能把它运到山洞又是另一回事,但再加上一个人就绝对没问题。
斩洋和斩隆两个人用手拖着门往山上走去,斩朝眼睛不便提着小太阳和钟摆在后面跟着。
山路很陡峭,付家兄弟三人有些艰难得在山路上走着,他们自己半天没吃过东西了。乱石粘着泥土让他们很难找到踩脚之地。这里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路边带着倒刺的茅草钩破了三兄弟的皮肤,可没过几秒伤口就又愈合了。潮湿带着补丁的破旧劳保裤上粘着成片的苍耳,绿色的苍耳还没有成熟就被传播向远方了,三人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中也攀伏着些许碎叶和茎。
他们来到一片芭蕉林中,芭蕉长的极其茂盛,遮蔽了灼热的阳光,继续往里走,有一片巨大的湖泊,但是水却出奇得浅,几百米宽的湖泊最深的地方也只是到腰那么深。
借着水的浮力,倒是轻松不少,推着向湖对面走去,幸运的是,墨绿色的湖水中除了漂浮着的海藻就没有其他阻碍物了,水中白色的鱼群被惊扰得四散而去。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湖中央,墨绿的水草中,一具尸体在水中静静得隐藏着,似乎随时会发动致命一击。在三兄弟经过的时候,尸体猛得睁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又缓缓闭上。
湖泊的对面是一块高大的山壁,山壁前面有一层厚厚的芦苇,这是他们遇到的最大阻碍。
斩朝发号施令:“斩洋先上芦苇,然后往上拉,斩隆在下面推。”
可是水的浮力既帮他们节省了力气,也增加了他能把大门搬上芦苇的难度,在大门和湖水的连接处总有一股吸力要把它留在水中。他们居然没把大门抬上芦苇。
斩朝上了芦苇,随意得把小太阳和钟摆放在芦苇上,他一点都不怕他们会坏,这么多年了,虽然陈旧,但是钟摆从未停止过为这个世界计时,小太阳也一直发光发热。
斩朝帮着斩洋一起拉才将大门拉上去。
拖着大门继续走。他们又在厚厚的芦苇丛中,竟然没有踩到水,真是稀奇。这芦苇仿佛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只在这山壁前生长,而且不似别处的稀稀拉拉,长的极为茂盛。
芦苇丛不过十余米,很快他们就到了山壁前,山壁与芦苇之间有一条大约两米的甬道,付家三兄弟把老物件都放在地上在山壁上用手摸索着。
山壁上长满了诸如爬山虎之类的植物把石壁掩盖起来,看不到一丝石头的痕迹,在这里眼睛是没有任何用的,靠摸。
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他们只记得大概在哪里,在百米长的山壁拍着。
突然,斩隆的手拍了一个空,爬山虎陷了进去。
“啊,啊!”他想提醒两位兄长,可也只能用这样的一种方式了。
斩朝回头,拍了一下斩洋,斩洋会意。
轻轻拨开爬山虎,这天然的隐身衣谁也不想破坏,一个洞口出现在,洞口是拓宽过的,父亲早就料到了,洞口比大门还要宽一些。
三兄弟把老物件转移进了山洞里。
山洞很宽阔,回环曲折,温度恒定,比起外面清凉不少,是一处冬暖夏凉的宝地。
斩隆闭上了眼睛,连呼吸都放慢不少,他们是来过一次的,在这里不能考看,要靠听,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就能到父亲藏东西的地方。
斩洋只能牵着斩隆的衣服跟着走,他的听力是被剥夺的,斩朝但是如鱼得水。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父亲所说之地,那里有一台柴油发电机,几十桶人高的柴油,数百桶矿泉水,风干的腊肉,脱水蔬菜,方便面,火腿肠,米,压缩饼干。。。。。。甚至连电灯,电饭煲,等家用电器都有,在旁边新挖的三个小山洞中还有三张床,难以想象付青天当初是怎么做到的,要搬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物资搬进来,惊讶的不只是三兄弟。
中央还有一个小池,洞顶的泉水流进池中,声音就是这发出来的吧!
三兄弟在泉水中洗了个澡,换上了父亲准备的衣服,泉水温温的,极其甘甜。三兄弟,喝了一口从上面留下的泉水,一直认为。只是不知道有这泉水,父亲为什么还要准备矿泉水?
拉起柴油发电机的发条,电灯早就连好了,山洞马上明亮起来,装水,热得快呜呜的加热声格外得好听,泡上三桶红烧牛肉味付师娘方便面,山洞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享受完美味后,三兄弟决定先睡一觉,一宿没睡了,昨夜只在墙角下窝了一晚。
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