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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又是一个下午,再次从黑色花那儿绕行。我漫无目的地走向了那个糖果店,走到跟前才记起它早已改为西点店——而以前,这么好的糖果店大概全国也没有几家。我停了一瞬,沿着静谧的柏油路继续往前。路过那家门上装饰了松枝的咖啡屋,可以看到里面的服务员一色洋派,里面的餐具,比如小巧的桌子,雪白的亚麻布上摆放的锃亮的刀叉……还离它一段距离就能闻到特异的气息,如今这气息似乎代表了整个橡树路。一辆深棕色的轿车“嚓”一下停在了跟前,离我只有几公分远,可见司机真是一把卖弄的好手。我还没有来得及惊叹,车门就打开了,一个光彩照人的女子不慌不忙地下了车。她在车子的另一面对我微笑,还轻轻皱眉,表示了一丝惊讶。我有些眩晕,在下午的光线里很难看得清这个美丽的面孔,只是觉得有点熟悉。是的,我好像认得她。我马上就要叫出她的名字来了——可惜她还是抢在了我的前面:

“宁先生!宁先……”

没错,这是环球集团的小白秘书!老天,如今这样的年代真是变了,美人个个都是飞行军,在偌大一个世界里随意出没,瞧她一眨眼竟出现在橡树路上……我心里不知是沮丧还是高兴,这会儿嘴巴一咧,让她吃惊地大叫一声:“您——”我说真是高兴真是想不到啊!她应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正想来这儿喝咖啡呢,从车里看见了您,越看越像,果然!真是巧极了,不然我也要找您……”

我急于想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解释的也是这个,可能费词太多,急得又一次皱起眉头。我发现自己有那么多话要问,比如集团与我们杂志后来的合作,以及我离开之后的情况……她把我往旁引开了一点,开门见山说:“是这样,我被总部派来橡树路上工作一段,可能需要一个月吧,才来了一个星期,所以也就没有急于找您……”

“橡树路?你说在这儿——工——作?”

“是啊。有些突然。不过我们公司从来这样,任务说来就来,总裁一句话就得出发。是这样——公司为这里培训了两个服务员,让我送来并带她们一段时间。无非都是生活方面的事情……”

我更加不解:“千里迢迢为这里培训两个?只两个?”

“是这样,”她抚了一下汗津津的刘海,“是我们总裁为一个熟人——一位老领导培训的,就算是帮忙吧。现在城里的服务员很不好找,要听话又可靠的,也不那么容易……是这样,老领导马上就要搬进新居了,总裁让我送人来,带她们一个月再回去。从农村找来的孩子,需要手把手教啊,性子急了也不行……”

我终于明白了:“其实就是往城里送保姆,你那样一说我就听懂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也可以这样说吧。不同的是我们对她们的要求要严格得多,因为这关系到公司的信誉,总裁……”

“又是‘肿材’……”

小白打断我的话:“宁先生,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吧,请吧!”

我说自己对咖啡这种物件实在没多少好感,“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就去找一家茶店吧,这对我比较合适一点。”

小白往一旁看了看,说:“干脆吧,我们一起回去吧,到我们工作的地方去,那儿什么茶都有。那个环境您会喜欢的——我们就回那儿去吧。”

我说咱可不想打扰老领导。小白笑:“老领导还没去呢,我们三个等于是先遣军,待我们把内部一切都理顺了,刚装修的屋子也可以住了,那时老领导才能搬来……走吧,那里现在是我说了算。”

她的这个做派立刻让我想到了环球集团。看来她已经习惯了这个角色,很有点大秘书的气魄了。我说那好吧,一切听你的,你大约就是女“肿材”了。她说用不着这样讽刺我啊,咱们见面真的让我高兴——“尽管上次与公司合作得不好,不过我们还是朋友吧。”我顺便问了一下双方的合作,想知道那档子事结果怎样了。小白笑眯了眼:“其实这不像您想的那么复杂。你们主编亲自来了一趟,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我们总裁对她很客气——他对女同志总是很客气的……”

我们说着话车子已拐进了橡树路内部。我往车窗外一望,老天,刚刚从岳父的小院前面驶过!再往前就是树木茂密之处,是那个被木栅栏封住的地方了——奇怪的是这儿又有人站岗了,木栅栏已经拆掉。在门岗那儿,士兵根本没有阻拦,原来这辆车子早就办了通行证。继续往前。雪松,还有橡树,个头很大。这就是那个最有名的大宅啊!可我从来没有进入它的内部。此刻令我迷惑的是,这里从什么时候开始更换了主人呢?我的心怦怦跳了起来,接上小白说了什么都一概没有听清。

车子发出轻微的一声“嚓”,停在了院子里。因为是第一次进来,好奇心让我忍不住四下打量起来。原来它真是很大啊,这在寸土寸金的橡树路上太奢侈也太过分了:整个院子占地足有十五六亩,在主楼和配楼之间有小片的林子和花圃,由一些青石小径连接起来。因为面积太大了,再加上一些郁郁葱葱的大树笼罩,一时难以看清它的格局和面貌,只产生一种复杂和神秘感。回身看旁边的这座主楼,青魆魆的,爬在墙上的藤蔓植物死一半活一半,愈显出了它的沧桑感。这是一幢两层建筑,但因为有高出地面半个窗户的地下室、大屋顶阁楼,所以实际上是一座所有空间全部得到有效使用的四层楼房。在稍远的一片竹林旁,是一座面南坐北的长条形厢房,两层,也有地下室和阁楼,建筑面积也在五百平方以上。更远处的西墙附近好像还有平房之类。仔细些看,会发现脚下的甬道已经重新修过,花圃四周的竹篱也刷上了绿漆。整个院落显然是刚刚修葺了一番,可想而知楼内也彻底整过了。新的主人入住前必不可少的一场折腾总算进入了尾声。如今硬件已毕,剩下的软件就由这个富有经验的小女子来做吧。

司机把车子泊到左侧一个小小的停车场上,而后很快就到厨房里忙去了,原来他还兼做这几个人的厨工。这时小白拍拍手,从主楼里马上出来两个穿旗袍的姑娘:一米七五以上的高个子,苗条俊俏,一双大眼乌闪闪的。她们脸上是标准的高档酒店服务员那样的微笑,两手合起自然地放在胸前较高一点的位置,即蓬松的胸脯下边——胃部偏下一点。她们点头含笑,却并不说话,保持了美女应有的矜持和内向。倒是小白稍有急促地逐一介绍了她们,说一个是秋菊,一个是荷花。当然是艺名。她们可以算做艺术家吧?我这样问着,想象着面前这个无所不能的小白她有无培训青年艺术家的能力。我向两位姑娘问好,她们这才开口回应,一齐说“先生好”。小白说请先生进客厅喝茶吧,我谢过,说先四下里看一看吧。我在甬道上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惊醒了什么——最后才明白,我怕惊醒一些沉睡的亡魂……一进入这里自然而然就会想到那些闹鬼的故事,那些刚刚逝去的人。我怕一不小心就踏在了谁的脚印上。心里泛起的疑问太多了,但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我抬头看着主楼,问:“她呢?”

小白一时摸不着头脑,一脸的茫然。我反应过来,告诉说:“原来的女主人,她是一位老人了,老妇人,现在搬到了哪里?”小白终于听明白了,“噢,她啊,早就到别的地方去了,在这座院子开始整修的前几年就走了。这房子已经空了好久……听说原来的住户遭了凶案,女主人疯了,治了很长时间才算好了一点点,如今要活着也在疗养院陪护院那些地方……”

3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我几乎没有说话。她跟在我的身侧,一直陪我到处看着。我后来忍不住说:“你还是先忙自己的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随便走一走……”她没有马上离开,只是沉吟般说了一句:“您……能行?”她怅怅地看着我,终于回主楼那儿去了。

这儿对我来说是多么陌生又多么熟悉之地。梦中,不,是凹眼姑娘的叙说,带我游遍了它的每一寸、每一间……脚下泛湿的泥土上印着新新旧旧的痕迹,它们交错积累了几百年,已全无半点间隙。一条小路伸进了密密的竹林,路旁的枝杈被修剪过,走起来方便多了。以前这里会是多么繁茂。竹林中有一些挖成圆形的空洞地带,新的竹子还没有长起来,让人想象这里以前会有石桌或其他东西——说不定还有搭起的小茅屋小木屋之类。是的,那些聚会的年轻人更愿意待在这样的地方,因为老一代人传下的坚硬高大的居所已经让他们住腻了。穿过这些圆洞走下去,踏着刚能容下一只脚的石块往前挪动,一出竹林就是那幢边厢了。我看到门是虚掩的,就推开走了进去。大大小小的隔间,连接的和独立的,全都无人居住,泛着刚刚粉刷修葺过的气味。一些家具都是新的,沙发上蒙着遮尘布,正待不久有人来掀掉它。看得出后来者全力消除往昔的一切痕迹,就连一些细枝末节也不放过。比如门口的石头台阶、甬道,上面的石头也被更换成新的;可是更细的小径、藏在林子中的石块,却依然是老旧发黑的。房子的外墙暂时还没有改变,它们也是黝黑的颜色。我一间间看着,想象哪一间才是那个苍白青年的住所?他早就搬出了母亲的房间,宁愿在这个边厢里找一个角落安顿自己,全部的理由也许十分复杂,但主要是远离父亲的一切,包括他生前一直居住的那个高大的主楼。正在我看着一面窗户出神的时候,突然一阵呜呜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在这安静的时刻吓人一跳。我的头皮一憷,不由自主地贴紧在墙上。这声音婉转起来,一会儿粗粝一会儿尖细,有时竟像老人泣哭的声音。我心上一横,奋力推门,跺着脚进入了隔壁。什么异样都没有,同样是空屋子,有新放上的几件家具。我仔细观察,发现这间通向了一个楼梯,在往二楼拐角那儿有一扇小窗,时缓时急的风吹过一道缝隙,也就发出了那样的声音。我上前把窗扇推严了。

小白走过来时,我正好转到了边厢的外边。我想看看这座长条形楼房的特异结构:既有内楼梯,为什么还要有一个外置的楼梯呢?这楼梯又是怎样拐到室内的?楼的二层并没有长廊,外楼梯肯定是绕进了阁楼,然后再从那里进入内室,并通向了房间的。当年的设计者可能是为了防火避灾的考虑吧,却想不到给后来的一群顽皮青年留下了嬉戏的方便,更多的悬念、更多的欢乐。我想象中这儿十分适合捉迷藏,如果有鬼魂出没,那也要便利许多。我相信苍白青年会因为这个愈加喜爱这个地方。后来,我从一个二楼的带边角的不甚规则的房间里看出了玄机:它表面上看只是一个不大的套间,有小卫生间和内室;内室小得只有十个平方米;但外间有一个黑洞洞的储物室,推开它,马上扑来一股让人掩鼻的霉味。太黑了,脚下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儿因为极偏僻极不引人注意,所以肯定被后来的装修者忽略了。我低头往前小心地探试着,慢慢让眼睛适应这里的光线,终于能看清一点点:脚下由老式花砖铺成,灰尘和旧报纸破布条碎屑等遮去了大部分的花纹。除了一角是一个破旧的大壁橱,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有了。空空的储物间顶多有五个平方,潮湿憋闷。我拉开壁橱,里面是几个空酒瓶;一侧的板壁开了一道几公分宽的缝隙,不小心碰了一下,它竟然吱一下转动了——原来是一个半米宽的小门!我压住心底的惊叹,弓身踏进壁橱,然后试着进入这道小门——摸索着一直往前,渐渐感到了冷飕飕的风……只拐了两道弯,就看到了前边的光亮——往外踏一步就是阁楼了,而这间阁楼一边通向二层窄窄的楼梯,一边紧连着外置楼梯。我站在楼梯上喘息着,从这儿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站立的小白。她望着我,但并没有对我出现在外楼梯上有什么惊讶,可能她以为我是从阁楼那儿正常出来的吧。

小白就住在这个边厢里。我问那两个小姐住哪儿,她指了指西边的一溜平房。“她们不会害怕吗?”她点头:“当然会。谁住这儿也会害怕啊。不过没有办法,有关人员来安排我们怎样住,说主楼和边厢她们都不能住,只能住平房——从前就是这样的,这是规矩。我被优待了才住在这里。”说着把我让进了她的房间。这间屋子不大,但让人觉得温馨可人。没有办法,一个美好的女性——哪怕是一个最凡常不过的女性,只要给她一个居所,她很快就会将其弄出一种温吞吞的气氛。女人就是女人,在这点上与男人有天壤之别。我看到这里的小桌、沙发、床,一切都纤尘不染;可爱的洁白的手工粗布铺在桌子上、沙发上,甚至是椅子靠背上。一束墨菊插在一个粗瓷水罐中,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药香味。菊花天生是属于秋天的,秋天就应该有这样的气味。我喜欢菊花。

“你看过厢房和大院了,怎么样?”小白亮晶晶的眼睛扬起来。

我刚从黑乎乎的房间里走出,坐在这样洁净清香的地方,迎视着一对美丽的眸子,心情一下改变了许多。我觉得环境真是太重要了,因为回想一下在环球集团的日子里,同样面对着这个姑娘,却很少有时下这样的喜悦。她多么可爱。她看我的时候有一种明显的含情脉脉的眼神。而我觉得她在这座城市里是绝对的天姿国色,她的五官甚至比全城有名的美人娄萌还要好看。她的手放在桌上,让我第一次如此切近地清晰地看到它是多么细白纤长。我的眼睛往旁看一下,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我想到了关于这个大宅的奇异传说——那些无所不在的鬼魂将淫荡的病菌四处传播,短时间内让所有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无一幸免……我喃喃着:“我明白他到底住在哪一个房间了,知道了。”“你说谁啊?”“哦,我在说一位青年——过去的人,这个房子的主人……”“他是谁?”“他不在了。”小白疑惑的目光盯了我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听人说这里一直闹鬼呢,所以原来的住户搬走后停了这么长时间,一直空着……新主人不怕,不过也里里外外整了一遍,花了不知多少工夫和钱。听来这里运东西的工人说,整这座院子的时候,还挖出了一些古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像碾盘那么大的、砸去了一半的石狮子头,埋在深土里;石头刻的小人儿;还有,我们前几天挖菊花,挖出了一个瓷坛,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画了八卦的纸符,就埋在院角……”

我站起来:“它们在哪?”

“别的东西都被人清理了,瓷坛还在,我觉得怪,就放在那儿了。我想离开的时候带回去,我们那儿有人懂这个。”

我跟小白到了另一间屋子。在一个纸箱里,我看到了小白说的那个瓷坛,里面是画了八卦的纸符。这些画上的符号都是红色的,可能是朱砂。我想起了这座大宅院的女主人,她在那些闹鬼的日子里实在被折腾得受不了,曾请过一些有异术的人来这里作法,最主要的一个不是别人,他就是“嫪们儿”……我说:“你看,这里过去真的很不安宁。这些东西就是用来镇鬼的。”

小白一声不吭了,咬着嘴唇。她这样待了一会儿,说:“这真是一个不安静的地方。半夜里常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吱吱叫,还有奔跑声——正睡着觉,突然就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跑过去了,踩得石头小道咚咚响。我从窗上看过,外面什么都没有……唉,如果‘嫪们儿’年轻就好了,他来这儿一趟,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她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闭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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