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635800000045

第45章

苍楼下

1

再次走近许艮教授那座黑苍苍的楼房……自从许老失踪之后,我与吕擎已去过多次,可那扇门总是紧紧锁闭。

这会儿看着那座苍楼,心里有火烧火燎一般的感觉。许艮既是吕擎的导师,也是我在这座城市里最为崇拜和景仰的人。他那张沉默的脸、花白的头发,还有那个沉甸甸的烟斗,都时不时地在我眼前闪动。在伸手可及的现实生活中,一个人竟可以这样突兀地消逝,简直就像神话。我一次也没有见到陶楚……在这个学校的人看来,她与许艮的关系颇为神秘,甚至不能用一句“不太和谐”之类的话来概括:尽管同居一屋,但通常井水不犯河水,找许艮教授的人,陶楚从不露面;反之也是一样。我见过他们的孩子许鲁,那是一个可爱的、独立性很强的小伙子。他长得漂亮,可能很像母亲。

都说陶楚称得上整个校园里最美丽端庄的一位夫人,高贵而矜持。据人讲,在学生时期追她的人很多。矜持是“追逐”的结果。大概就因为这个,她一辈子与同事相处得都不太融洽。总之她是一位性格特别的、不苟言笑的妇人。

再次来到苍楼下。小心地敲门、等待。直停了好长时间才听到脚步声。门开了,出现在面前的是许鲁。

他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这使我想起这个小伙子已经是第二次忙高考了。他很不友好地看着我,后来总算认出来了,叫一声“叔叔”,就回过头去。

他走路很快,我跟着他穿过一截走廊,进了客厅。

一会儿脚步声响起来——陶楚从另一间屋里出来了。我似乎有些紧张。待我自报了姓名以后,她点点头,请我坐下。我已经不记得来过多少次了,但真的是第一次正面见到她——有一次好像只见了个背影,但那也是一闪而过。这会儿我不知说什么才好。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妇人,美得让人稍稍惊讶。我发现她说话时嘴巴张得很开,宽宽的舌头好像不太灵活,所以发音有些沉闷。可她一旦合上嘴,就立即显出一个小巧的、像仔细勾勒过的精致的嘴巴。显而易见,她保养良好,这在她这样的年纪是不多见的。脸上的肌肉没有一点松弛,腮部和唇部也没有变形,整个脸庞还保持了很好的轮廓线……“老许常常谈起你……”她说。

她的声音平静、温和,如果不知底细,一点也想不到前不久这幢楼内刚刚发生了那样一件事情。我不知当年的高更到塔希提岛的时候是否也是这种情形?我想它引起的震动也不会比许艮更大……高更后来总算有了着落,他出走之后与妻子大概也还有过聚会。可许艮教授留下的却是一个未知的结局。

“许教授有消息吗?”

陶楚摇头。

“他安顿下来会来封信的……陶老师,在这之前——您一点也不知道他要走吗?”

“不知道。”

她看了看在一边伏着写字的许鲁说:“老许这个人太耿直了,平时就让人忽略了他那些小心眼儿。他其实也挺算计的。对家里人,有什么想法就该谈出来,我和孩子都不会拦他。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真的只有离开才会安宁,会过得好,那一定会放他走的。那样我和孩子都会省些心。眼下我不得不说,他做得实在是太过了一点。想想看,我和孩子丝毫没有思想准备,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这算怎么回事?你看,就这样,他又一次制造了个大新闻。”

我知道“又一次”是什么意思,上一次是动乱年代。我问:“他是半夜里走的吗?”

“是夜里走的。他睡在工作间,我和孩子睡在走廊北边的屋里。他晚上常常起来溜达、散步、吸烟,所以他开门、出出进进的也引不起我们注意。这些年里他因为常常起夜,怕影响我们休息,才与我分开住。你们年轻人不知道,人上了年纪,分开休息也好……”

“许教授出走之前一定会有些迹象,比如说要收拾东西,带些衣服,带几本书……他总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吧?”

“他走前一个月到处翻找……不过他一本书都没带。”

我一直看着她。我知道那是在翻找一个女人的信件。

陶楚摇着头:“对于许艮,一般人根本不会明白的,说出来你们不信。我查点了一下,他什么衣服也没有带,一本书、一支笔一个本子都没带。你看他的工作室吧。”

她领我到了工作室。

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装满了书籍、不断吸烟的屋子才有的怪味。这是某一类知识分子的气味。许教授那个藤椅还在,这使人想到他随时都会从外面走进来,微笑着坐下,向客人举一举烟斗。一架架的书,一摞摞的卡片,有的用草绳捆起,有的用橡皮筋勒得整整齐齐。它们都码在那儿。桌上还有翻开的文稿。好像人是在工作中被劫持了似的,一切都是突然中止的。我看着,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想象着那个夜晚:许教授就像平常的一次夜间散步,背着手往前走啊走啊——看看天色,看看满天的繁星,还是走下去……他走得太远了,不能回返了。

陶楚说:“什么都是一种习惯。暂时我会觉得屋里少了一个人,时间长了也就适应下来。你可能以为两人过了快一辈子了,其中的一个突然离开,另一个怎么会习惯?是啊,可我们之间不是这样。你不知道,在后来这些年——不,他从很久以前就是一个人生活了。他很少关心我和孩子。不过还好,我们不太吵架。我和孩子是一个世界,他自己是一个世界……”

2

“老许刚走时,院系领导发了寻人启事,还派人出去找过。老师和学生都在议论,看着我:好像秘密都写在我脸上似的。可是还不到一个月,一切都平复了,再也没人议论他了。这个年头的怪事本来就多得不得了,吸引人的东西也多,人们不可能老要记住他。所以这事儿刚刚过了不到一个月大家就把他忘了。人人都忙自己的事,没那么多闲心了。这事如果发生在六七十年代,那会是多大的一个事件啊!这可不是上一次,那次他跑得轰轰烈烈。现在不是了,现在怎样都行,因为没了老许只是我们家的事。看看吧,这是他的工作间、他的藤椅。一切都像过去一样,我和许鲁还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是蹑手蹑脚走路——在平常我们都要这样。现在孩子喧哗时,我还是习惯地说一句:‘小声些,别打扰了他……’”

陶楚的手抚摸了一下许鲁有些长的、光滑的头发,叹着气。许鲁低头写东西,好像母亲这只手不是在抚摸他一样。她叹息一声:“人真是奇怪,有人议论的时候害怕听到议论;等别人真的把他忘了,闭上嘴巴了,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许鲁突然抬头插话:“妈妈,他们都说你是个‘冷美人儿’。”

陶楚拍了一下他的后脑,接上说:“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如果班上有哪个同学神情有些不大对,比如说他长时间不愿说话,那么小组里一定要有一个人去找他谈心。谈心的人会千方百计把他沉默的原因挖出来。对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一定要谈。说起来有点可笑,只要找到一个谈心的对象,那么这个人就是躲到厕所里也会有人跟上。你看,当年那种关心人的劲儿多么可爱,但方式又是多么可怕。我们的世界总是在两极里摇摆,一会儿跑到这一端,一会儿又跑到那一端。现在还有谁那样关心别人?不会了!”

我还是有点不解,难道这位老人真的没有为自己准备一点盘缠吗?这作为一个远行人真不可想象。当然,如果判断不错,老人是赶到东北去会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正处于特殊的境地,所以这边的人才不管不顾地跑开了……

陶楚看我一眼:“许艮这个人怪极了,他从来不碰钱。他的这个毛病——我对孩子说,可能是学了一个大人物。当然这是句玩笑话。他眼里没有钱……刚开始我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比如说他出去散步跌进了哪儿……直到后来他来了个小纸条,我这才相信他真的是走了。”

我再也忍不住:“陶老师,如果连您也判断不出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要走,那就没人能弄得明白了。”

陶楚低下头,“我夜里睡不着,什么都想过了。我当然不会那么傻。人哪,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她说这话时看看一旁的孩子,又去看窗外,“我不会那么傻。我能知道他这会儿在哪、在做什么……”

小鲁猛地抬头:“他在哪?”

她没有回答孩子的话,说下去:“我们为什么要守住这几间房子?有人可能说,‘过日子呀。’是啊,过日子。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这个问号直到现在才来,也许已经太迟了。转眼我就要六十岁了。小时候没有想过,长大了也没有想过……”

这时许鲁又抬头插一句:“我以后也要跑,去国外。”

陶楚这一次稍稍用力拍了一下儿子的头。她不愿讲下去了。

这时我好好端量了一下这个高考落榜生。他正准备第二次冲刺。孩子长得很帅,有一双没有受过任何痛苦折磨的眼睛。他的嘴唇永远带着嘲弄人的神气。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暂时还没有什么可以吓得住他,他也很少为谁担忧。不过他的神气仍然使我觉得不可理解。他的父亲突然离开了,怎么就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不安?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代?这一代又是怎样长成的?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小鲁待不下去,到外面去了。这时陶楚起身把门关了,接上刚才被孩子打断的话题:“他是跑到东北那个女人那儿去了——我不知道他们这些年里有没有联系,我想不会没有的。别人都想不到这些,现在的人要忘事是很快的,可我不会忘。他做得太过分了!以前我能原谅他,因为那是个特殊年代,他需要躲难;现在不同了,现在他大概是疯了——真的,这个年头许多人都疯了,他们做了什么都不要吃惊……”

我真想告诉她有那样一封信,告诉她老许也可能遇到了一件绕不过去的坎儿——正因为那个女人在极为艰难的时刻里帮助了他,所以他才不能在这个特别的时刻里扔下她不管,因为老许是一好人。我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有讲出来。因为我在想,如果可以讲,那么老许早就讲了。所以我只能把这个秘密压在心底。我还想听一听,想知道她是否知道那个女人的近况、以及更详细的事情。

“那是一个山里女人,当时年纪小得很。老许当年是被揪斗的对象,可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比他更受折磨的人多了去了。人家还没怎么碰他呢,他就跑了,多少年下落不明,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家里,可见是个狠性子……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原来是被山里人招了女婿,在那儿重新组织了一个家庭!女方一家人住在没有人烟的老林子里,那儿只有他们一户——那个地方地广人稀,走上几十里也遇不上一户人家,这都是正常的。就这样,他成了一个山里女婿,一开始什么都瞒了人家,压根儿就不讲自己是个有妻室的人……你看吧,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个能下得手去的人……这一次,我想肯定是去了那里,所以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从来也没跟别人提起,更不想出门找他……”

3

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许艮不到四十岁,身子还壮,一蹿就翻过了学校的围墙。校园的灯火大多都熄了,只有几处通亮的房间,那是一帮人在连夜审人,吆喝声偶尔飘在风里。离开家时妻子正睡着,他几次想与之告别,几次都忍住了。她太热衷于校内活动了,每天直到很晚才回家,对他的命运漠不关心。他已经是连续第三天被传到一个黑屋里,那些人开始对他拍起了桌子,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关于原导师的问题,还有他的论文、他的课堂,几乎随便找一个茬儿都成了难过的关口。他在一个星期里陪了好几位教授站过台,接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这一夜的风很大,他跳下墙头的那一刻,正好被挥舞的柳枝狠狠抽了一下脸。

天亮时分终于搭上了拥挤的火车。没有座位,没有水,没有吃的。他站了两天两夜,最后无论如何站不住了,一歪就倒下来。他给踩来撞去,最后在无数的腿和脚的下面挣扎着,不知怎么竟爬进了一排座位下边。在这个黑洞洞的仄逼地方,他很快睡着了。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车驶到了哪里。一只脚踢到了他的肋骨上,他给疼醒了。原来一车的人多半走光了,剩下的一些也乱哄哄地下车,终点站到了。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远离那个城市就好。他站到了冷冷清清的月台上才知道,这里是东北边远地区的一个小站,站名怪极了;人流稀疏,是梦中也不曾踏上的陌生之地。他出了车站一直往前走,走进了一个镇子。肚子饿极了,摸摸身上,口袋里只有几张粮票、两块钱。这是他惟一的积存。

在一个卖油条的早点铺子里吃了出逃以来的第一顿饭,真是享受极了。豆浆和油条的香甜让他久久难忘。吃饱了饭,马上想到的是更紧迫的问题:接上还要往哪里走、住在哪里、如何糊口?这一切好像只有到了终点站才能想得起,匆匆逃出来的那一瞬根本就顾不得。他打听了铺子里的人,知道镇子上有一个马车店,那里可以住人。但镇子上似乎没什么地方可以让他做点营生养活自己。他迎着树梢上的太阳看了看,在印满脚窝的干泥街上走着,一直走到了那个马车店。要住店就得用证件登记,他摸了摸口袋,里面除了剩下的一块多钱和一点粮票,其余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头上急出了汗珠,这时才明白自己仍然身处险境:没有可资证明身份的东西,那就成了一个可疑的人,一个随时都可能被当地人逮起来的流窜犯。他吸了一口凉气,支吾一声,赶紧走了出来。

从马车店里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准备远离哪怕稍稍热闹一点的村镇了。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和粮票很快在几个小村的代销点里花光了,剩下的日子就要靠乞讨过活了。原来要饭这种事儿并不难,只要是真的饿急了渴坏了,讨要之声是很容易发出来的,而且十分自然。有一次他被两个背枪的民兵盘问过,最后费力编造了一通才算混过去。那两个民兵迟疑的目光告诉他:他们十分注意他的异地口音,只是懒得细究而已。从那以后他才知道剩下的日子会有多么艰难,每一天都需要谨慎小心了。思前想后,心一横,就往没有人烟的地方奔去——那差不多等于死路一条,可他还想试试自己的勇气。他不相信一个大男人会在这个世界上饿死。当时正是秋天,野外的果子很多,天也不冷,这给了他很大的勇气。他庆幸自己赶在一个食物丰足的季节出门,决心赶在这个秋天安顿好自己:只要能够积下一个冬春的东西,再设法搭个小窝安身,也就算在野外立下了脚跟吧。

他一直往前,就连稀稀落落的小村也不停留。这样一口气走下去,直到踏进再也遇不到人家的林子深处。他长舒了一口,开始在一棵大橡树下搭窝。他计划着怎样吃喝度日——除了采摘一些野果,再就是设法找一些散落在林中的人家。林间的农户猎户一般不与村子打交道,也不太追究生人的来路。这些人上溯几代都是从关内来的,有的直接就是逃到这里避祸的。林子最深处有一户人家,他们除了垦出一块地,主要就是打猎和采药材蘑菇。他们把采来的东西晒干,然后再挑到三十里外的镇子上卖掉。许艮终于有了用武之处,与这户主人熟悉了,然后一天到晚帮人家干活。主人忙着打猎和采摘,他就在垦出的田里干,有时也随人家进林子深处采摘东西。

同类推荐
  • 京城往事1

    京城往事1

    1967年,父亲因内部斗争自杀,母亲被监管,为了养活三个妹妹,陈成踏入江湖,与各派流氓厮杀混战,制造血案无数,迅速成长为京城流氓头子,在各种传闻中被夸张渲染为凶神恶煞的杀人恶魔,市民闻之色变;而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年仅17岁的少年。此后数十年间,文革、武斗、下放当知青、返城上大学、当组织部副部长、辞职、经商、行贿、盗窃、诈骗、倒卖煤炭、闯海南、搞房地产、搞信托投资,跌荡起伏,几度生死,陈成一直在时代的刀尖上舔血生存。当他离市民的传说越来越远,身影逐渐模糊,几乎就要被遗忘的时候,人们已经注意不到,在报纸、杂志、电视、网络的各种财经新闻中,一直隐藏着一个他们曾经熟悉的面孔。
  • 悬案组

    悬案组

    很多大案悬案背后都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比如“婴儿砂锅粥”、“狗头人身”、“人鞭药酒”……这些案子背后都有很多未公开的秘密。
  • 旋转门

    旋转门

    思想是历史变化的构成性力量,思想库作为以政策研究为己任,以影响公共政策和舆论为目的的研究机构,是一个国家思想创新的动力和源头。它通过专家知识与舆论权力的高度结合,构成了影响世界政治、经济发展和全人类未来的重要力量。在世界各国智库中,美国思想库起源最早、数量最多、影响力也最大。质量、独立性和影响力是美国思想库的核心价值,也是奠定其全球声誉的基石。《旋转门(美国思想库研究)》由王莉丽所著,围绕美国思想库为什么具有强大影响力这一核心问题,对其影响力形成机制、传播战略、影响力产生基础以及影响力评估进行系统研究,并且对如何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思想库提出了政策建议。
  • 过完年就离婚

    过完年就离婚

    因为隐瞒了对方,买了一处房产,一对再婚夫妻相约过完年离婚,然而一个春节过去,发生了好多事,也改变了很多,这个婚还能如期离成吗?
  • 喻世明言(全集)

    喻世明言(全集)

    《喻世明言》主要收集了以宋、元、明三代的民间现实生活为蓝本的故事或话本故事,主题涵盖爱情、婚姻、朋友情义等,展现了当其时的社会百态。其中多数为宋元旧作话本,例如“史弘肇龙虎君臣会”、“宋四公大闹禁魂张”,少数为明朝拟话本,例如“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沈小霞相会出师表”。其题材也都和城市生活联系密切,如其中“金玉奴棒打薄情郎”谴责了负心男子对爱情的不忠;“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描写了对失身妻子旧情难忘而破镜重圆;“羊角哀舍命全交”、“吴保安弃家赎友”、“范巨卿鸡黍死生交”等则歌颂了不计生死利害而忠于友情的精神;而“杨思温燕山逢故人”、“木绵庵郑虎臣报冤”、“杨八老越国奇逢”则触及了异族入侵、权臣误国等现实政治题材。另外还收录和改编了一些历史传奇故事,例如“晏平仲二桃杀三士”等。
热门推荐
  • 军机娘子:妾身求放过

    军机娘子:妾身求放过

    号外号外,自小被养在王府的准王妃失踪了!王府上下,莫不拍手称幸,老管家喜极而泣。可谁知与此同时军帐大营出了个嚣张跋扈的军机娘子,虽然弄得军中士兵苦不堪言,但却运用出神入化的战术平定边关叛乱,深得当今圣上喜爱。圣上体弱多病,黎元王乘势起兵,是应该帮助旧爱夺得皇位,还是不负圣上真心?都说女子不如男,我军机娘子倒要看看是谁来主导这世间的一切!
  • 现实的人生百态:舞台

    现实的人生百态:舞台

    人生就是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心有所属的张逢源,却被同事吴若凝和学生苏文媛暗暗喜欢,并因无意中发现上司唐明骥与同事的暧昧而频遭恶意打压报复。表姐夫莫洛文一心在生意场上有所作为,却心存侥幸,利用张逢源的关系结识政府官员陈洋生。同学陈洋生在大肆收受贿赂之余,强买张逢源创作的小说以迎合上司的爱好……真实与虚构,现实与梦境,纵横交错。浮世的点点滴滴,现实的人生百态,尽在不言中!
  • 快穿之不仅只是喜欢你

    快穿之不仅只是喜欢你

    这是一个慢节奏的快穿之旅。慕苒很荣幸成为快穿大军中的一员,可惜没有金手指(你确定?),没有作弊器(你确定?),有的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你确定?)。在任务发布者(某男子)和可爱小光头的指引下,在任务世界中不断学习,不断成长,不断……【说人话:好吧,这是一个拯救恋人的身穿历险之旅】本文轻松愉快,计谋存在,美女如云,帅哥常在,作者可爱,望你喜爱~
  • 诛魔修神录

    诛魔修神录

    一个初懂世事的少年,在经历了他都谓之不解的大突变后,是如何挤进修仙者的行列,又是如何诛魔杀妖,从而纵横人魔两界,期间的勾心斗角,物是人非,就此拉开了帷幕!
  • 创宋之南征北战

    创宋之南征北战

    现代阳光孤独男穿越回东晋末,成为同名的宋公刘裕之二子。为了避免原主历史上的悲惨结局,只好洗心革面地进行各种猥琐发育,最后踏上了驰骋大陆的全亚大保姆之路。“敬业不忘修身”,主角个人的结局是继续追求修行末世中煌煌天道的那遁去的“一”。
  • 恶魔厉少好好爱

    恶魔厉少好好爱

    “媳妇,我错了!”“媳妇,让我回房睡吧!”某女瞅着眼前这位传闻中的厉大少怎么不一样呢,甚至还有些黏人,某女欲哭无泪,想着原先就不应该招惹他。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云帝传

    云帝传

    还是那些人,但还是那些事吗?是!也不是!
  • 彼岸花之蔓天星光

    彼岸花之蔓天星光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在此生无法触及的彼岸,卸下所有记忆,化为黄泉。我们,来世再见
  • 末世作者不成神

    末世作者不成神

    PS:末世文,女主非重生非穿越。凭着四分实力,六分狡诈,八分小强,十分无耻,在末日苟活。扑街作者刘柳,自发现那些被虐过的书中人物穿到了现代,就知道自己玩完了。末世来了,不仅被丧尸追还被各书中人物追,刘柳傲娇的说:被这么多极品追,老娘我行情真好扮猪吃虎,扮虎吃猪,颠黑倒白,颠白倒黑,惹是生非,胡作非为,欺软怕硬……刘柳无辜自语:末世竟然还有我这么纯良的人,真是人类大幸……爽文,不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