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表演很卖力,大家自是有目共睹。顺风乘水,人群熙熙攘攘,一个接着一个走进这栋小楼。
走过门口,一个小二远远看见他们,点头哈腰的打招呼:“展颜公子,稀客稀客,快请进,快请进。”
何千姿嗯了声,就带着司徒良辰寻了个位置坐了。坐下后,便又有小二来打来一壶甜茶,对她那是客客气气的,要说她不是常客,他打死都不信。
看她悠闲自若的喝着茶,认真的听着曲儿,头还一点一点的,在演奏这段旋律,十分的投入。与这木窗透过的月色般彻底融入了这个环境,分不清你我,吻合的好像她本就是这儿的一部分,可以是这里红棕色的地板,或是这里红澄澄的灯笼。
看着周围入迷听曲的人群,司徒良辰觉得反倒自己格格不入,看着这样一幅静谧的画面,司徒良辰得了个空,心脱去束缚,自由的飞了会儿,忽然的就不受他控制了,就像一片静谧的池水忽然被一粒淘气的小石子掀起来水波,涟漪一圈一圈漾开,没有尽头。
“这曲子你很熟的样子,很喜欢这首曲子吧。”司徒说出时自己都惊了,掺了几分落寞,几分迷茫。好不像他。
“呵呵,我写的,我当然要捧场了。”何千姿刚刚老僧入定般,本来司徒以为她会很难听到境外的话,没想到她回的这么快,好似,她一直在关注他。
“你写的?”司徒语调中的落寞少了几分。
“副业,副业。赚点闲钱嘛。”
“你很缺钱吗?”世俗中人们还是当这些曲子上不了台面,‘灵山大小姐还需要做这个’的消息说出去有谁能相信呢?也真是惊讶旁人。
“在灵山是不需要钱,你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有人给你打点好,可你一旦出去,哪样不花钱?随便填个词,既做得来又不讨厌,也算学以致用了。”
“灵山不与你钱吗?”
“我不屑,开这个口。”
“想你也没来耍过夜,大户人家的公子嘛,必定是家教极严,申时前就得赶回家吧,啧啧,也是可怜,师姐我就带你见见世面好了。”何千姿同情的看他,似乎他是从哪个山沟里刚出来的,他不禁皱了下眉。
“我先离开一会。”何千姿道。
“不行,我要寸步不离。”司徒坚持。
“我去雪隐间你都要跟去吗?”何千姿表示对他无语,傻子就是有点呆。
“我在门口护你周全。”
“……”
“你武功太差,而这鱼龙混杂。”
何千姿觉得没有理由反驳他,毕竟自己几斤几两她有数,不耽误她玩就是,还白得了一个免费的保镖,这样的好事,睡着也能乐起来。她就不计较他有点傻气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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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你在吗?”何千姿轻轻敲敲门。
司徒在一旁想着,果然,又骗他。
“凌越,凌越?”她手上的力道添了几分。何千姿的声音确实挺大,云川人的嗓门,睡觉的能被她吵起来,昏迷的都能清醒几分。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何千姿看看司徒良辰。
“凌越?”何千姿又大喊了一声。
依旧没人回应。她有些担心,担心的十分明显,即使路人都能读透她此刻的心情,更何况司徒呢。毕竟又不是真傻。
以前母亲告诉过他,只有心思单纯的人才能做到这样,从来不对情绪遮遮掩掩,有什么便是什么。
何千姿屏住呼吸,正打算暴力推开门,忽然被一双大手包住,“我来。”何千姿看着司徒良辰,又看看这手,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自己的手到有些红,看起来糙糙的。她急忙忙的缩回去手。
“得罪。”
虽然功夫和气势矮人一截,言语上自是不能失去一个过来人的尊严。
“师姐不怪你。”
司徒良辰向周围瞅了瞅,拿起角落晒衣用的青竹杆,弹去尘土,以之作刀,稍一用力,门板便裂两半“嘭”的应声而倒。
在宁静的空气里,烟尘四起。伴有些麝香的浓郁气息。
何千姿因为平时武修懈怠,所以此时也就只能看着个白烟冒个不完,呛得嗓子眼痒痒的。还在腹诽:这门扇质量忒差劲。
而司徒一眼便能看清,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蛇一般的亲密,有个模糊的女子顶着要乱的发髻在男子身上又搓又揉,从衣服颜色,他可以隐约认出其中一个便是何千姿口中的凌越,衣衫褪到腰间,漏出米色莹莹的胸膛,隐约可见一些粉红色的印记。
何千姿此时好像看清了什么,但应该还不太清楚情况,想上前查看。司徒良辰连忙捂住她双眼,转过身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的视线,若不是顾忌男女之防,司徒良辰甚至想抱起她赶快离开这个房间。
匆忙之中,司徒没太注意脚下,好像踩到一只铃铛,清脆的铛铛一声,在此时显得格外醒目。
“谁?”
“哦,是我,凌越,我展颜。我刚刚在门口敲门喊你,你不应,我怕你再有事,就进来看看。”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至今还在雾里看花,没有明白。
也是,他挡的着实严实,男子身躯自是比娇小女子庞大许多,何千姿说着,还使劲掰开司徒良辰的手,想从手缝里看清些什么,司徒被她挠的痒痒的,就挪开了点,可惜看到的只有一个宽厚的大胸膛,层层绣制暗线云纹的衣料,绵绵的,异常舒服,像是躺进天上一个软和的大云彩里,惹得人很想打个滚,在翻个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
此时烟尘散的也差不多了,凌越看清了司徒良辰的动作,再结合刚刚何千姿的抢答,他便明白了个大概,没有什么扭捏,淡淡的说了句:“展颜,我换件衣裳,你先出去等我。”
“什么,又不是大姑娘,还怕我看,又不是没看过。”何千姿小声嘟囔。
不太相信他说的话,自是不太想挪脚。
司徒良辰没法,连推带抱,很快把她带了出去。
本来他们就离房门没几步,所以何千姿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离开了房间。
回去坐下时何千姿还气鼓鼓的,质问司徒:“喂,你刚干嘛呢?”
“你耳根怎么这么红?像块猪血。”何千姿好像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盯着不放。
司徒良辰咳了一声,耳根颜色又深了几度。“这是,,,这不是女孩子可以看的。”
“有什么东西,竟只有男人看得?”何千姿一脸无邪。纵是常来夜玩,毕竟还是灵山的大小姐,一看就还不曾接触过这些风月之事。
“这,,”司徒良辰正琢磨字句,就来了救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