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远离开‘长梦留痕’,带着娄思扬给他的忠告。可不知是什么力量牵引着他的脚步,让他无法停下来,他只想这样走下去,和俞曼在一起,和俞曼结婚。
他承认娄思扬说对了一半儿,他和俞曼在一起的确和季洁有关,也是他结束他们三个人之间那些看似和平,却总有些不安定因素的唯一办法,只有他结婚了,一切才算真的结束,这一点他很清楚。
但完全是因为这些原因吗?难道他就没一点喜欢俞曼?牟远并不那么认为,正因为俞曼是他可以接受的女人,这段日子以后很少有女人可以让他有想接近的冲动,至少俞曼让他有这种感觉。
至于‘爱’这个字,现在对他来说还有些奢侈。爱过的人总是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了。与其去追寻那个爱字,不如平平谈谈。
一边想着,他已经向俞曼的家开去。
俞曼请的佣人做完事就会离开,芷园又剩下俞曼一个人,Sam还有他要做的事也不在。
牟远按门铃的时候,俞曼刚刚睡着,她打开监视器,见是牟远,马上按下开门键,这座房子被她进行了最先进的改装,完全可以通过房间里的控制台来控制一切。
牟远走进客枯,俞曼才从楼上下来,身上披了件睡袍,慵懒、闲适却亲切,可人。
“哦,我不知道你还在睡觉。”牟远看看时间,现在可是上午十点了,“大概我不该来这么早。”他以为因为周末,俞曼还未起床。
俞曼笑着说:“没有,其实是我……”她看着牟远耸了耸肩膀,“好像昨天着凉了。”
“是吗?”牟远上前几步走到俞曼跟前,抬手去摸她的额头,“有没有看医生。”
俞曼轻轻一笑,“我就是医生。”
牟远蓦地觉得原来俞曼也很任性,“吃药了吗?”
“嗯,Sam买了药回来,没事,这点小病难不倒我。”俞曼坚强得让牟远莫名心动,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俞曼,俞曼竟觉得不自然了。
空气中总有股奇妙的气氛,牟远拉起俞曼的手,亲切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应该让你好好休息。”
“难道,你不想陪着我么?”俞曼柔情似水的话说得牟远一怔,随后他拉她入怀,“小曼,我是不是很笨?”
俞曼被牟远抱着,下巴放在牟远的肩头,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有个温暖的怀抱是多么幸福的事,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渴望一个拥抱,或许说一个有感情的拥抱。
她只轻轻地笑着,没有回答。
牟远觉得和俞曼在一起也并没有想像的那么难,反而很自然随意,他拉起俞曼的手向楼上走。让俞曼重新躺回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好了,现在你继续睡。”
“你呢?”俞曼乖巧地问道。
“我?陪着你。”
“坐在这里?”俞曼惊讶。
“嗯,坐在这里。”牟远笑答。
“那不是会太无聊了吗?”
“不会,让我看看你睡觉的样子。”
“会不会很难看啊?我自己都没看过。”俞曼嘟起嘴。
牟远心头又是一颤,从来都觉得俞曼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原来,她也是个小女人,他笑了,轻抚她的脸颊温声说:“一定很美。”
俞曼的确觉得有些倦,可能是吃了药的原因,真的有些昏昏欲睡,何况,此时此刻的温馨感觉,她突然放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渐渐放松,没一会儿就沉入梦境。
梦里,俞曼又看到了曲一峰,他站在很远的地方,无认俞曼怎么叫他,他都不回头,只顾往前走着,俞曼在后面边跑边问,是不是怪她和牟远在一起了?曲一峰突然停下来,回过头时,竟然不是曲一峰的脸,一张邪恶的脸,阴森地笑着,俞曼被吓得大叫起来。
“啊!”俞曼挣扎着从梦境醒来,慌乱间四处看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蓦地想起牟远在她睡之前留在这里。
“做噩梦了吗?”牟远的声音入耳,俞曼又是一惊,没想到他还坐在这儿,那么刚才她喊醒的时候,有没有喊曲一峰的名字?过去,她经常是喊着曲一峰的名字醒过来,刚才呢?她有吗?她不确定地问自己,一边转过头看向牟远。
“嗯,嗯。”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回应。
牟远坐过去,拿毛巾替她擦汗,“是不是梦到那些可怕的往事了,我听你一直在喊,不要。”
“是吗?我,还喊什么了?”俞曼紧张地问牟远。
“你一直喊不要,我想叫醒你,又怕惊扰到你,轻轻地推了推你,你就喊着坐了起来。”牟远把刚才看到俞曼的异样表现说了出来。
俞曼见牟远没再说什么,才稍松口气,不过,她突然觉得自己要改掉这个毛病,不然,真的有一天和牟远在一起了,恐怕还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