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纪海粗声问张海坤:“你说,在宴请的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海坤满头大汗,不敢看的李冰辰,低着头小声而颤抖的回话道:“我……我看到冰辰在为高夫子敬酒……的时候,把……把高夫子的酒杯拿到一旁,并用茶水洗了一遍,当时他……他……洗杯子的时候,被身体挡住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冤枉啊,大人,人不是我杀的……大人……”
李冰辰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中大叫糟糕:的确宴请高夫子的时候,自己看到高夫子的酒杯有一点黑点。觉得太脏了,所以才习惯性像现代那样,把酒杯拿到一旁去清洗一遍……可是她没想到张海坤居然加上这句:“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柳若霖目光微微眯了眯从张海坤的身上看向李冰辰的身上,眼神变成了一丝不清不楚的意味。
另一边,程纪海十分得意的宣布道:“所以你在清洗高夫子的酒杯的同时,下毒!高夫子死了之后,你还扑到他的身上,就是想毁灭证据。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抵赖?”
“冤枉啊!”李冰辰骇然了起来,她扫了一眼柳若霖,柳若霖却是一脸冷漠的抬起头看墙壁,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没有接触到李冰辰的目光。
她心脏怦然直跳,这程千户分明就是把高夫子的死推到自己身上,要是真的定了自己是杀人犯,就算是柳若霖,也帮不了自己吧?
她有点慌张起来了,她不想死,她着急的为自己申辩:“大人,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死高夫子!大人,请你们认真查一查,我买砒霜其实是为了毒老鼠的,你可以去沈府调查,也可以问我身边的小厮墨白,真的,家里老鼠太多了。
至于我斟酒的时候,其实是因为我看到酒杯脏了,为了敬重夫子,我才拿到一旁去用茶水清洗的,我并没有下毒,高夫子是心脏病死亡,我当时是想为他急救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急救,就被人给拉开了!
再说了,我和夫子无冤无仇,毒死高夫子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柳真赞赏的看了一眼李冰辰:口才不错!逻辑分明……这人,这能力,三爷应该很喜欢的啊!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柳若霖,只是这程纪海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想干什么?
程纪海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一双眸子带着贪婪的神色看向李冰辰,他又随意的再次挥手,张海坤被其他的锦衣卫像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柳若霖的一双墨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些什么,他扭过头看向程纪海,语气淡淡的道:“程千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个李冰辰,要怎么做,才能活?”
难道还有什么玄机?李冰辰听到柳若霖的话,她对上那双墨黑色的眸子,她的一双丹凤眼亮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只要能活,什么代价她都可以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