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个梦一般,梦里有痛苦、哀嚎……还有数不清的罪孽。那些疼痛像是长在了身体里,无法抽去,一点一滴的刺入骨髓。
“阿生……”
像是从旷古里传来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在脑海中回荡;像温柔的微风拂过心间,淌下暖暖的热浪;宛若轻柔的呼唤,声声入耳沉入心尖,像是陷入一个梦境之中,挣扎着却醒不来。
“阿生……”
一声又一声……
长生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四肢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没了知觉,任凭他再怎么用力,也无法睁开他的双眼。
“阿生……”
像是一声叹息,哽咽着,吞咽着下所有的情感……
“你想救她吗?”模糊间,一道阴沉的声音仿佛在他的脑海中冥冥响起。
不知为何,双目紧闭的长生眼中突然流下了泪水。“嘀嗒”,水声滴落,仿佛能听得见涟漪的声音。
“呵,着实有趣,想不到,她的身边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的人类。”
阴森的洞窟之中,长生被一团黑气死死地缠绕着浮在半空之中。一个黑袍的男子站在中心的位置,周身被诡异的黑气包裹着,宽大的帽子之下,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闪着诡谲的光芒。
他抬起了宽大的袖袍,手中的黑丝凝聚成一团墨色的雾气,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朝着长生的方向走去,手中的雾团散成薄雾没入长生的眉心。
“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秘密吧。”他舔了舔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越发明显。
“阿生……活下去……”像是记忆深处的,一道很熟悉、很深刻的声音,可是长生却始终记不起来,从哪里听到过那个声音。
泪水从心底淌了出来,滚落眼角。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长生在心底轻声地问道。
越是深陷,就越是被迷雾缠裹着,死死地,抽不开身。脑海之中像是有什么炸裂开来一般,长生的意识再一次模糊起来,直到最后,连意识也彻底沦陷。
“怪物!打死他!他是个怪物!”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清晰到长生的心中有一道悲伤而无力的声音低吼着:我不是……我不是……
头上、身上,不断有疼痛感袭来,长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那群孩子不断的用石头、木棍扔他、打他,口中还念念有词的骂着他:怪物。
“我不是怪物!”长生伸手挡着那群孩子的攻击,申辩道。
“哼,我娘说了,你生来就被诅咒了,就是个怪物!而且是个长不大的怪物!”为首的小孩振振有词的说道,抬手一颗石头就砸在了长生的额头,鲜血瞬间模糊了他的脸。
像是被长生满脸的血吓到了,几个孩子落荒而逃,临走之前还不忘警告:“这次先放过你,下次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长生抱着自己单薄的身子,双眼有些失神,像是在反驳,又想是在宽慰自己。
“阿生……阿生……”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呼唤,那像极了记忆之中的声音,像是被迷住了心,长生下意识的慢慢站了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走去。
“当真是个有趣的人类。”那黑袍男子的笑容更甚了,甚至还多了些兴味。
“再怎么有趣,也是我家的,可轮不到你哦。”忽然空旷阴幽的洞窟之中,一道轻柔中带着妩媚的女声破空而来。
那黑袍男子收回了手,快速的退来几步,避开了几道金色的光刃,金色的光刃直直的落在那人身后的墙壁上,整个洞窟都有了些震动。
“不愧是跟在她身边的人。”黑袍男子看着已经被凿开深深的一道口子的墙壁,他的笑意不减反增,笑着感叹到。
南笙随手一捏,洞中的屏障瞬间碎裂,禁制也霎时消失了。
“小子,敢在本尊眼皮子底下撸人,你倒是第一个。”南笙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淡然,看起漫不经心的目光隐隐透着危险的气息。
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舌尖舔舐过嘴角,露出了有些尖锐的牙齿。
“哈哈哈,那就让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吧。”男子的身影像水光般蓦然散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洞穴沉寂了下来,恍惚间有水波流动的声音,转而又消失不见。
南笙微微侧过身,抬手抹了一把脸,细细碾碎了手中的血迹,脸上一道划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本尊隐匿多年,怕是让人忘了,本尊也是吃肉长大的。”南笙瞳光微闪,原本褐色的眸子浮现出出一道灰暗的红光。
空气像是被凝固了,南笙四周细细的水剑骤然停住了。
南笙扯了扯嘴角,抬了抬眸子,在她四周的水剑瞬间寸寸龟裂,化成一片晶莹洒落。片刻的金光闪过,与浓墨般深沉的黑气撞上,剧烈的余威让整个洞窟开始震荡起来,碎石纷落。
“哈哈哈哈……”男子肆意的笑声在洞窟中回响,“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男人的气息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好,这里要坍塌了。”
南笙暗道不好,闪身捞过长生,消失在了洞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