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貌似怔了一下,眼底尽是不可思议。
触碰到这么一束视线,我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头皮一麻,嘴巴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目光一瞥,便推开他径直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这情况下我还能说啥?
说我神志不清脑子有病识人错误这才亲他?
其实都不是,只是那一瞬间,他的目光让我好像看到了以前我认识的那个慕星河。
那是眸光清浅略带温柔的他,那个气质清冷但很温暖的他,那个真真切切……温柔了我岁月的慕星河。
现如今这个是他,但又不算是那个他。
我内心很复杂,也很矛盾,我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人车祸失忆后会性情大变的,车祸这件事从头到尾我就想不明白。
而且慕星河没有我的记忆,那么我跟他也不过是刚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他为何会对我表现得如此这般亲密?
所以我下意识想逃避。
他倒也没拦我,到校门口的时候我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他依旧停在原地,车窗开着,他袖口微微敞开,搭在窗边,视线透过车窗与我对上,眸光深沉,看不清楚神情,我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
匆匆回到教室,刚在云微语旁边坐下,上课铃就响了。
云微语见我一副要喘不喘的样子,先让我稳了稳气息,而后戳了戳我的肩膀,刚想跟我说话,却见老师一身干脆利落的简装拎着课本走了进来,平淡开口,“同学们,上课。”
于是我们不得不先跟着同学起立,齐声道:“老师好!”
“同学们请坐。”
待我们坐下后,云微语还想开口,我便用眼神示意一下讲台上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我们身上的老师,表示下课再聊。
云微语很听话,说下课再聊她就安安静静地听课去了,眼睛盯着黑板一动不动,十分认真。
说起来,微微这个人,平日大多数时间都是听话乖巧的好孩子,除了过度天真烂漫,也没有别的缺点。
当然,天真这个词,在我眼里,从来就不是贬义词。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生物课。
因为刚上高中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学习,所以我养成的上生物课的方式不一样,别人都是在课本上记录笔记,我不一样,我用另外一本笔记本来写。
不是错题,单纯的笔记本。
从高一开始,这本本子就记录了所有老师讲过的内容,别人上课时在听,我上课时在写,所有老师讲过的有知识的话我都写下来,包括一些课本的知识点,我都抄在本子上。
所以课本对我来说没有用,除了上课需要用,别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过一眼,别人复习看课本,我复习只看我的笔记本。
可能不知情的人看了我的课本会觉得这人也太懒了,上课都不写笔记的,但事实上,我上课写的字比你们可多多了。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对我还是挺有用的,随身一本笔记本,看完了,就等于复习完了,很方便。
对云微语就很更用了,她上课只需要听,没听懂的下课看我的笔记本指出哪里不懂,问我就好了。
所以这种方法,几乎是一举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