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极苦,放下,便是超脱。”他看着我意味深长地道。
我不是很懂,但还是点了点头,牢牢记住这句话,说不定哪天就用上这个来开导自己了呢。
旁边云微语和慕星河站在一起,云微语满脸迷茫,慕星河则一脸淡漠地站在一旁,墨眸微转,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最后,我们原路返回。
闹了这么久,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四个本来还想去吃个宵夜的,但是云微扬临时有事,掏出个八卦盘看了一眼,脸色一变,说了一声伏鬼阵有变,便跟我们急匆匆地告辞走人了。
我们也理解,毕竟他的职业需要。
当先生也是很难的。
然后云微语又说她困了,于是我便让她回去睡觉了,不过走前我让她把那什么人模狗样的初中朋友于思雨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给删了,这才放她走。
也不怕那个叫于思雨的人再找什么麻烦,她近期开始应该会霉运连连,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竟用了五鬼运财的邪术,败光了她下辈子的财产后,她是不可能再压得住那五只东西的。
再惨,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最后剩下我和慕星河两个,自然也没什么兴致去吃宵夜了,索性直接交换了联系方式,便准备回家了。
因为云家的司机我已经让他把云微语送回去了,想了想,这外边更生夜重的不太安全,便直接让慕星河开他的车送我一程。
回去路上,我有些疑惑地问他:“你是真的走错包厢了吗?”
这都多大人了,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可能呢。
“嗯。”他倒是直白地承认,声音淡淡地道,“刚去,认错包厢号了。”
“那你的朋友们不找你吗?”
“没事,给他们发了条短信。”慕星河没什么表情,只这么回了一句。
这人热情起来我招架不住,冷淡起来也让我想动手揍他。
太欠揍了。
人格分裂玩得这么溜。
而且,我好像没见他回过什么短信,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没注意到呢。
车在花园小路区口停下。
我推开门,下了车。
突地,准备回家的我敲了敲车窗,待他把车窗摇下露出那张冷峻清隽的脸后,我对上他的墨眸,抿了抿嘴,轻声问道:“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他好像神色僵了一下,而后声音没什么变化地回道,“嗯,忘了。”
“为什么?”怔了怔,我继续问。
他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十七岁那年出了车祸,就这样忘了。”
说完,不等我再发问,便道,“很晚了,回吧。”
“嗯。”我确实没再问,转身便走了,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刻意去听他是不是等我完全回到家再开车回去。
我心头有点疼痛,我并不傻,有些问题我并没有忽略,比如为什么会出车祸,又为什么只是失去关于我的记忆。
我没有问,因为觉得他不会说,就像那个十六岁的他一样,问他在找什么人,他也不说。
想起年少时的他,我恍惚又想起了我们分别的前一天晚上,回房时,我转身对他说,“我叫白灵犀。”
他眉目清冷却点了点头,回道,“嗯,我知道,我记得的。”
躺在床上,我有点迷茫,不是说好了记得的吗?
怎么就……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