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晨侧头看了眼自己母亲:“如果您的心就是让我按照你们的心意娶不喜欢的人,做不喜欢的事,那我永远不想懂。”
他们家有妈妈一个人对老爸言听计从就够了,他不想再重复做个傀儡。
“晚晴比雨琪适合你,有多少人觊觎王家,雨琪从小生活的环境造就了她心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性子,你觉得这样的她在面对外界干扰和侵犯时,别说和你一起分担,你也许还有分神保护她。”
王母看着儿子没有反驳,拍了拍儿子肩膀继续:“晚晴就不一样,从小在类似的背景下长大,好多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这样潜移默化的传承是夏雨琪如何都学不会的。”
王子晨没有说话,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王家本就没有表面看似的那么平静,几个暗藏祸心随时准备背后捅刀的叔伯,野心勃勃的王易谦,其他同类家族对王氏忌惮同时企图逾越的心机,这些都是夏雨琪必须面对的。
夏雨琪从小无依无靠长大,他相信她有足够的坚强可以和他一起面对这些,但是却不忍心让这些扰乱她本来的的平静。
商场如战场,在巨额的财富垒盖的华丽外表下,其中的肮脏污秽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王伯母,您从未了解过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不能和子晨一起分担呢?”夏雨琪端着菜走出厨房恰好听到王母的话。
她的性子是没有攻击力,那是因为她觉得别人的攻击对她来说不重要,所以不会造成伤害。
但是当有人想抢夺自己丈夫守护的东西,想要伤害破坏他们现有的一切,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她是一只和大灰狼成天混在一起的兔子,耳濡目染,她并不懦弱。
王子晨抬头迎上夏雨琪坚定的目光,他看到她眼中的无所畏惧和决心。
是啊,他们都未曾让小白兔去面对尝试过,怎么知道她不行。
王母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夏雨琪听去,还回了她这样一番话,虽然仍旧不看好夏雨琪,却也从心里对她不像之前那么厌恶。
抛去其他面的对比影响,单一看人,甜美的夏雨琪就像是一团绵软的云,可以包裹儿子冷硬的棱角。自己的儿子当母亲的怎么会不懂,子晨和她相处时那种仿佛是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相濡以沫的默契,让她这个当妈的都忍不住嫉妒。
唉,她一个人剃头挑子一头热,强硬针对夏雨琪,撮合着儿子和慕晚晴也许最后反而会让儿子和自己疏远,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吧。
慕晚晴端着菜站在门口,看着王子晨和夏雨琪王姨三人坐在一起的和睦模样,久久不动。
她调整情绪,回头喊了声厨房忙活的于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端着菜走了过去。看着王姨恢复端坐在沙发上,之前老爸和她提的计划浮现脑海。
夏雨琪想和王子晨一起分担,她就成全他们,让他们有机会共患难!
“你们年轻人先聊,我去叫你爸下来吃饭。”王妈妈站起身却被慕晚晴按住肩膀。
慕晚晴甜甜一笑说道:“王姨你坐着,我去喊王伯伯。”
“他在书房... ...”
“泡杯清茶在进去,王姨放心,王伯伯的习惯脾气,我像了解我爸一样记得清楚呢。”慕晚晴说的随意,视线却看向夏雨琪,眼里均是挑衅。
她从小和王子晨一起长大,优势诸多,她要好好利用。
夏雨琪确实被挑衅到了,别的不说,这些细微的生活习惯谁也不会主动去说给一个外人,慕晚晴这么了解,必定是常来王家才能了解到的,起码比她这个第二次进门的人来的次数多的多。
王子晨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告诉她慢慢来不急。
夏雨琪对他笑了笑,她只是想到王子晨的曾经她都没有参与有点儿小失落,身旁这个男人未来大半辈子都是她的,这就是她打败一切情敌最大的制胜优势。
慕晚晴先从楼上下来,王父过了十多分钟才来,夏雨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觉得王父那一张脸真是黑的好像寒冬腊月烧炉子的黑炭,一顿饭她吃的凝神屏息,生怕一句话不对就把这块达到燃点的黑炭点着,被烧的尸骨无存。
王子晨想到老妈说几个叔伯从H市送来了东西,父亲现在脸色这么臭,肯定和那些东西有关。
果然,饭后王子晨刚放下碗筷,王父叫他上楼。
“去吧,我能应付的来。”夏雨琪推了王子晨一下说道。
看了眼慕晚晴明显有话等着她,她也毫不在意。
王子晨看了眼自己的母亲,上次慕晚晴玩跳楼,下家伙对付她回击的很是漂亮,他是怕自己老妈说什么,夏雨琪的脾性,受了委屈也不会去反驳老妈的。
王母看儿子明显不放心她,怕她欺负了他媳妇的样子,真心受挫了。
“我约了几个牌友,出去打牌总行了吧。”
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说她养儿子干嘛呀,还不如当时生个闺女。
王子晨未置可否,瞥了眼慕晚晴,递给夏雨琪一个随便收拾我罩你的眼神,转身上了楼。
等到客厅里只剩慕晚晴和夏雨琪,夏雨琪收拾着桌子上残余的碗筷,慕晚晴忍了半天没忍住,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我不会放弃王子晨的。”
夏雨琪看着慕晚晴信誓旦旦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扳开手腕上的手,笑着说道:“关我什么事。”
她不可能为了慕晚晴离婚让出王子晨,也不可能把王子晨从慕晚晴脑子里剔除,甚至有人喜欢她老公,算是她的荣幸?!
慕晚晴被夏雨琪一句话噎住,拽着她出了屋子,在客厅里吵被上面听到不好,一路到了别墅的后面草坪,她才开口:“我这次绝对不会让你们轻易躲过去的,夏雨琪你就等着被王子晨甩了吧。”
她回去就跟爸爸说同意计划,然后让爸爸答应她把夏雨琪从王子晨身边弄走。
“慕晚晴,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夏雨琪实在是为这个女人的智商和定力捉急。
哪有人会对着自己的敌人反复说,我马上要害你们了,你们准备着点儿,但是你们准备了也是白搭,一定会被我算计到的。
她真心觉得王子晨还是有点儿眼光的,起码算是青梅竹马,王子晨聪明的没喜欢上这个脑袋缺根弦的姑娘。
“什么话?你少跟我说强扭的瓜不甜。”慕晚晴说完就见夏雨琪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沉不住气催促:“痛快的说,少在这里装蒜。”
“众人云,会咬人的狗不叫,古人诚不欺我。”夏雨琪酸溜溜的念念有词。
如果让楚凌云看到了,一定会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雨琪这幅欠扁的模样完全和王子晨压迫他时候一模一样。
慕晚晴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冲着走远的夏雨琪大吼:“你居然说我是乱叫的狗!”
“我可没这么说,我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姑娘。”夏雨琪远远地回身,笑眯眯的冲慕晚晴摆手。
所有对她男人有企图心的女人,只要别侵犯她的领土和主权,不然... ...
她要她们心塞的很有节奏。
王子晨在楼上没有看到夏雨琪气的慕晚晴抓狂的可爱模样,他现在看着手里送来的东西,许多事情想不通。
“叔伯送来一张爷爷的遗像和遗嘱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他十岁爷爷去世,到现在将近二十年,再把这些东西翻出来旧事重提,是闲的太厉害没事找事的意思?
王父看了眼儿子一副玩味的样子,知道他并未把这些当回事,毕竟当时他还小,大人的事情他一个孩子知道的不多,就是后来也是好多事成了定局他偶尔提过几句他才知道的。
王父开口解释道:“你知道你爷爷临走前得的是帕金森综合症,最后两年更是全身瘫痪神志不清,这份遗嘱是在最后一年才立下的。”
提到老父亲,这个年过五旬经历了世间百态的男人也不由动容,曾几何时父亲把王氏推上了鼎盛时代,在中国,甚至在国际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却被他们四个兄弟拆分成现在高不高低不低的模样。
他们毁了父亲,甚至是历代王家掌家人的苦心经营。
“您的意思是这个遗嘱是无效的?”王子晨不由惊奇。
法律上当事人神志不清醒时立下的一切纸面或者口头遗嘱全部是没有法律效益的,也就是不被法律认可和保护。
当时立这份遗嘱时爷爷神智迷糊,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生活都不能自理,怎么可能立下遗嘱,而且这样情况下的遗嘱还都被想要抢夺家产的四个儿子接受执行?
王父见到儿子的疑惑,接着说道:“遗嘱是你姑姑定的,确切的说这个不算遗嘱,而是转赠声明。”
王子晨眉头皱的更紧,心里的疑惑更深,他从记事起只有三个叔伯,从哪冒出一个姑姑,王氏到父亲这一辈几乎和旁支断了往来,能赠与舍得赠与财产的姑姑,他印象里从未有过。
这又跟他下个月的婚礼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