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月色似乎不再那般皎洁,整个天牢里也只剩下了戚戚然的声音,忽然一阵响动,脚步声越来越近,宇文琰回了个身。
“儿臣叩见父皇”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宇文渊穿了一袭黑衣,抬了抬手:“琰儿,起来吧。”
“谢父皇。”他恭敬的起身,父子二人相对而立。
“这些天委屈你了,也委屈潋滟,那日你被带走,她在殿外跪了许久,若不是怕事情败露,朕也不会如此。”宇文渊深深的叹了口气。
“父皇,儿臣明白,浙江水患一事,必有人从中作梗,不用苦肉计,怎能引蛇出洞呢?”宇文琰嘴角蔓延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要保护沈潋滟,就应该得到宇文渊的欢心,就应该成为储君,如今他最大的阻碍,就是三皇子宇文玧。
“希望如此,对了,你的宸王府没事吧?”宇文渊似是想起了什么,询问道。
“父皇尽管放心,潋滟是尚书嫡女,自小家教极好,如今又是宸王府的女主人,自是赏罚分明,持家有度。”对于这一点,宇文琰很放心。
“看来,朕给你找的这个正妃的确不错,好了,朕不能多逗留。”宇文渊冲他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承恩离开。
“儿臣恭送父皇”送走了宇文渊,他悬着的心才算真正的放下。
翌日早朝,气氛极为凝重,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想必如今你们也知道,宸王有负朕望,众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宇文渊冷冷的扫过每一位大臣。
大臣窃窃私语着,宇文玧却是有些惴惴不安,朝中一半的大臣都是和他交好的,万一……
“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宸王乃是臣的贤婿,臣相信宸王不会如此不识大体。”沈鹤年在朝中一向有威名,几个大臣也跟着附和。
“沈尚书未免有些沾亲带故了吧,就因为你女儿是宸王妃了,所以宸王的任何错处都成了虚无?”一个大臣嘲讽的开口。
“是啊,沈尚书真是偏袒宸王,可宸王总归是犯了错,臣以为应该削去宸王的尊荣。”又一个大臣出来道。
“很好。”宇文渊拿起一本厚厚的奏折摔在地上,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宇文玧拿起奏折,全部都是那些大臣的罪状,他一下子把奏折丢在了地上。
“看看吧,自从浙江水患,你们吞噬了多少银两,朕拨下十万两,可最后只剩下了三万两,诸位大臣说说,这银子都去何处了?”宇文渊似乎要看透每一位大臣的心。
“许是,宸王……”
“宸王?你们不是说,宸王只顾在府里吃喝玩乐,毫不关心浙江水患吗?怎么,如今推卸责任倒是找到他了?”宇文渊眉目凌厉,语气更是慑人。
“臣等该死。”几个大臣纷纷俯首叩拜。
“承恩,带下去,抄家落狱,没收家产,妻女终身为奴!”
“陛下!”
“陛下!”
“父皇,其实……”
“怎么?玧儿要为他们求情?”宇文渊的话里透着几分意味不明。
“儿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