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蔺跑进中军大帐,看见主公正坐着,上前一揖说:“参见主公。”
“诶,”季旭初见是开蔺,颇为意外,“开蔺,你怎么来了?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
开蔺说:“禀主公,我这几天都在路上走。我在夏平镇晚到一步,回军营时主公已经率大部队开拔,只有卫升部队还没走,我求卫升给匹马骑,没想到卫升这个混帐捉弄我,他叫人给了我一匹病马,我骑着病马在路上踱,日行不到一里,幸好后来遇见后勤部队,孙协统给了我匹马,我才迟迟来见主公。”
季旭初听了一笑,说:“这个卫升,打仗不行,捉弄人却有一套。”
开蔺想起卫升就火,说:“主公,卫升这种人就是军中败类,主公应该免去他将军一职,驱逐出部队。”
“嗯。”季旭初点头。
“主公,仗打得怎么样了?”开蔺最关心的还是战事。
“仗打得很激烈,三城联军和敌军在铜陵里平原展开激战,敌军战车有千余辆,威势赫赫,我军抵挡不住,后来封城主想出在平原上撒石头,阻碍敌战车冲击,我军就在平原上扔下了很多石头,再把石头往前搬,逐步推进,准备一直搬到靠近敌军营寨。”
“平原地势平坦有利于战车冲击,在平原上撒石头用来绊车轮,可以阻碍战车冲击,这确是个好办法。”开蔺点头赞许。
“呵呵,”季旭初笑开,“封城主不只有这办法好,封大伯还指挥有度,敖正燮知道我军意图,命令士兵出击,阻止我军搬石头,我军士兵打不过强悍的敌兵,但我军在封大伯指挥下,利用人数优势包围阻击敌军,敌军也没有办法,只能败退,哈哈。”
“好,封城主真是厉害,幸亏有封城主。”开蔺真心佩服。
季旭初对早上运粮事件生气,他把孙东佑协统一职撤掉,这时见到开蔺,想到让开蔺去运粮,便说:“开蔺,有件事交你去做,三城联军的粮草军械都是由我军供应,早上因为运粮出错使我军士兵和坨城军士兵起争执,我很生气,把孙东佑给撤掉,现在我任命你为协统,接替孙东佑主管后勤,你去运送粮草军械,运到前线后,你要妥善分配,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听到了没有。”
“主公……”开蔺好不容易到前线,想在季旭初身边当参谋,没想到季旭初又叫他离开,他当然不愿意,他想说服季旭初改变任命,可季旭初没让他说下去,挥手说:“好了,你长途奔来,一路辛苦了,先去吃个饭,歇息一晚,明天去跟孙东佑交接。”
开蔺尽管万分不愿,但他不会违背主公命令,只好揖礼出去。走出主帅大帐,开蔺走向前,走到栅栏边,眺望瑟江军营寨,营寨离得比较远,中间隔着宽宽的平原,雨水潦泞,地上的石头都沾满污泥,还可以看到一些破损的兵器和破烂的旗,可见战斗的激烈。
开蔺正看着,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一瞧是卫升,他和刘子其仲昌康几个人在一起,看到开蔺,跑过来戏弄。
卫升笑着说:“开蔺,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样?我给你的马好骑吗?”
“好骑,”开蔺冷眼看着卫升,“多谢卫将军借马,没有卫将军的马,我还到不了这儿。”
“哦,是吗?哈哈哈……”卫升开心大笑,“开蔺,我给你的那匹马十分罕见,你骑了它悠悠地走,又舒服又自在,你应该感谢我。”
“是,我很感谢你,卫将军。”开蔺冷冷说,“卫将军战场上尿裤子,没被主公砍了,都是因为你借给我这匹马。”
卫升被他提及糗事,脸上一红,支吾说:“呃、呃,我借了你匹马。”
开蔺不理他,转身走开,他到伙房吃了晚饭,回营里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他去找孙东佑,交接完,便带着后勤队伍离开军营,回海瑶境内去运粮草。
经过几天激战,联军士兵战斗力慢慢提高,士兵们继续向前搬石头,清晨水汽氤氲,他们把石头搬到前方时,冷不防敌军士兵突然出现,手里持弓箭,向联军士兵发射,联军士兵逃跑不及,纷纷被射倒地。原来敖正燮见联军士兵一直向前搬石头,想出了一个计策,他命手下将领带弓箭手凌晨出营,暗暗在草地里趴着,等联军士兵过来搬石头,弓箭手起来,射杀联军士兵。
这次联军士兵伤亡惨重,搬石头的士兵几乎全被射杀。封兰成见离瑟江军营寨不远,便下令停止搬石头,他和季旭初、戎昱两位城主另想计策。
深夜,瑟江军营寨里,士兵白天打了一仗,晚上在帐房里睡,睡得正沉时,突然响起警报声,士兵们都被惊醒,赶紧起床,穿上战袍,持着兵器,跑出帐外。放哨士兵跑进大帐,向敖正燮报告,联军趁夜偷袭营寨。敖正燮披着铠甲,走出帐外,看前方火把移动,联军正向营寨逼来。敖正燮立即命令士兵集合,出营迎敌。战车冲出营门,奔向联军。
联军夜袭部队见敌军战车奔来,全都往后跑,跑到有石头障碍的地带,然后停住,向敌军射箭。瑟江军也向联军士兵射箭,双方互射了一阵,才停下来,联军士兵退走。敖正燮见偷袭敌军退走,也命令部队退回营寨。
第二天夜里,联军士兵又来偷袭,这次火把更多,火光炽盛,联军部队出动更多。瑟江兵非常紧张,部队全部出动,等到他们开出战车,向联军奔来,联军便全线撤退。
敖毅率部在侧翼追击联军,敖正燮怕中了联军埋伏,鸣金令儿子回来。敖毅骑马过来,参见说:“父亲大人,我正要带领骑兵去追击联军,您为何鸣金叫我回来。”
敖正燮说:“毅儿,夜黑不要追,封兰成狡猾,我怕你中了他的埋伏。”
敖正燮见联军退走,下令全军回营。联军接连几夜都这样来袭扰,瑟江军夜不安宁,士兵们都非常疲惫,战车开出开入,无功而返,让人大感恼火,以后联军夜晚再来,他们索性不再出动。
双方在铜陵里平原打了十来天,这天白天,瑟江军和联军又进行一场激战,到了深夜,瑟江军士兵都在营中歇息,敖正燮也在大帐内睡着,睡了一会儿,突然鸣声大作,敖正燮惊醒过来,只见帐外火光闪耀,跑出去看,营房多处着火,士兵们乱纷纷,到处都有人喊叫“敌兵攻进来了!”“敌兵攻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