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冰刃的声音,听不真切,不知有多少人,后面的骑兵快追上来了。”
“继续听,保护好她。”逍遥王说完,又对王伯喊道:“无论前方是些什么人,都只管往前冲,不要停。”
此时,前有未知敌人,后有骑兵,两旁又无路口走,无论什么办法都已经来不及了。
为今之计,只有向前冲,管它前方是什么,没准能冲出一线生机,而如果被后面的骑兵追上,恐怕就再无生路可逃了。
没多时,便见前方有一些手拿各式冰刃的黑衣人。
朦胧仔细地看了片刻,随后大喊道:“是自己人,王伯,像之前那样挥鞭。”
王伯立即挥鞭,逍遥王暂时松了口气。
黑衣人听到鞭声,连忙向两边散开,马车从中间快速地通过,继续前行。
朦胧稍放缓马速,对黑衣人首领说道:“后面就交给你们了。”
那黑衣首领咬着牙道:“放心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黑衣人的功夫虽说各个不凡,但似乎骑在马背上的人更占优势。没一会儿,便有骑兵冲出黑衣人的堵截,追向马车。
逍遥王和朦胧见陆续有骑兵追来,二人对看一眼,都明白只能孤注一掷、拼死一搏了。
就在马车外三人与骑兵全力厮杀之时,再次传来素秋的声音,声音不再有恐惧,只剩下了麻木。
“王爷,马车前方还有骑兵。”
而此时的逍遥王已再无对策,管不了那许多了,只能大喊:“保护好她!”这话虽是说给素秋的,但也好像是说给他自己。
马车突然震荡了几下,停了下来,原来有两匹拉车的马倒在地上,不知是累了还是被刺伤了。
车夫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尽其所能地想要让那两匹马站起来,而他的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铁鞭子,向着一旁的骑兵挥去。
马车的四壁上有几道刀剑的痕迹,三人的身上沾染了大片血迹,分不清是他们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虽然三人皆听到前方另一股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但却无法分身,只能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保护马车上。
就在逍遥王预感要护不住这马车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众将士听令,保护好逍遥王和王妃。斩杀叛贼,一个不留!”
说话之人身着金色铠甲,威风凛凛,手中的剑挥向前方。身后的士兵听令后飞马向前,声势浩大,锐不可当。
这队骑兵是卫虚国的虎骑营,声威赫赫。那身穿金色铠甲之人是卫虚国的恒王萧瑾朗,在他的指挥下,那些叛贼被打得逐渐溃不成军,不久便被全部斩杀。
恒王驱马来到逍遥王身前,“三哥,弟弟来迟,你可有受伤?”
逍遥王对恒王摇了摇头,收剑入鞘,翻身下马,直接推开马车的车门。
“韶华妹妹可好?”声音急切。
“回禀王爷,小姐已经服了冰心丸,脉象平稳,不必担忧。”忍冬回道。
逍遥王听后,眼里的忧虑更甚,但也无可奈何。
忍冬见马车外三人都有些受伤,又道:“王爷,我为你们包扎一下伤口吧。”
逍遥王见朦胧和裴寂身上的伤都无大碍,“不必了,还是先行赶路,出了这平谷关再说。”
马车可能出了些故障,也有可能是换了马的原因,行驶得没有先前那般快。
恒王见逍遥王的眉头紧皱,“三哥,三嫂生病了吗?”
逍遥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道:“父皇怎么把虎骑营交给你了。”
恒王叹了口气道:“只是临时的,等我回宫后,就得立即交还。”
“你又在宫中惹祸了吧?”
恒王满脸苦楚地回道:“三哥可是冤枉我了,都是宫里的太傅不好,又到父皇面前告御状了。本王只是太子的陪读,整日里看着我作甚?”
叹了口气继续道:“告御状也不会选时机,偏偏在父皇因平谷关叛乱烦心的时候,结果父皇一怒之下便把我扔到这来平乱。”
逍遥王听到此处,有些不耐地道:“你直接说你怎么调到虎骑营的?可有别的任务?”
“三哥,你别着急啊,我就快说到了。我起初不肯来,但想到三哥可能近几日入关,便应了下来。有人提醒我说三哥上次在南边的平乱,可谓九死一生。于是我就向父皇求调虎骑营,没想到父皇真调给我了,还竟是一些精锐。”
逍遥王道:“四弟,这次多亏你了。只是,现在平谷关叛乱未平,你就护送我回襄熙城,不怕父皇怪罪吗?”
恒王很是豪爽地回道:“三哥,你不必和弟弟我客气。将在外,情况紧急,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也许你离开了平谷关,那里便太平了。”
逍遥王眼神疑惑地看着恒王,恒王向他点了点头。
逍遥王叹了口气,看向前方的马车,不再说话。
马车内,韶华已经醒来,在得知现在已经脱险,且众人都平安后,便沉默不语。
在虎骑营的护送下,马车终于在快到晌午的时候平安地到达襄熙城。
襄熙城外,早有迎亲队伍等在那里。韶华再次被淳心打扮成新娘的样子,穿着大红喜服,遮着团扇,坐进了花轿。
伴随着一路吹吹打打的鼓乐声,轿子终于来到了逍遥王府正门前。
落了轿,立即有三支羽箭射在花轿上,随后韶华被两位喜娘扶着,走出了花轿。
周围想起了炮竹声,喜娘扶着她跨过不知被什么东西垫高了的门槛,又小心翼翼地跨过火盆,总算是来到了正堂。
与逍遥王拜过天地后,逍遥王在她耳边轻声唤了句“王妃”,还未待她反应,便被送入洞房,整个过程毫不拖沓。
进了洞房,淳心和瑞秋立即取下她头上的那些沉重的金银首饰,沐浴后又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一切收拾妥当后,逍遥王领着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走了进来。
逍遥王笑着对韶华道:“王妃,这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云伯。”
云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上前向韶华行礼,韶华连忙命丫鬟将他扶起。
韶华道:“我身上的毒难解,以后就有劳云伯了!”
云伯回道:“王妃客气了。”
一旁的逍遥王见二人客气地你来我往,有些焦急地道:“云伯,快为王妃诊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