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笑了,今日本应和亲人相聚,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玄渊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与冥遥拉开了距离。
冥遥笑意不减,从怀中掏出一颗小糖果,剥开糖纸,一下含住了糖,“我本就无亲无故,无依无靠,何来团圆?想来倒是可怜,佳节连个作伴的都没有。”
语气透着隐隐的委屈。
玄渊余光打量着冥遥的脸色。
那张可谓倾国倾城的脸上,笑意深处,滑落淡淡的寂寥。
莫名的,有些伤感。
红润的薄唇抿了一下,卷翘的睫毛颤颤巍巍地挂着,他看向冥遥,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姑娘可以……”
“我今晚就去你府上,摆好宴席等着,今夜不醉不归!”冥遥不等玄渊说完,背着手直接离开了,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看着姑娘潇洒离去的背影,玄渊心口莫名泛出了些酸涩的感觉,很陌生,又有些熟悉。
他看着手里头提着的东西,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中。
“主子,为何对国师如此上心?”
冥遥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眸间散着被揉碎的星光,思来想去,“位高权重。”
经过一处,传来嘈杂的小孩声音。
“你快点把东西给我!”
“是不是想让我们打你啊!”
“别跟他废话了,打死他!”
见冥遥皱起了眉头,挽眠掀开帘子,“停车!”
挽眠跳下车,向那群孩子走过去,只见一穿着破烂的孩子紧紧捂着怀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周围围着三四个比他高大的大孩子。
“还不交出来啊?给我……啊!!!疼疼疼!”
挽眠扣着为首的孩子的手腕,硬生生把骨头扯脱臼了,再甩到一旁的草堆。
另外的孩子们看见这么凶的女人,纷纷怕得不敢说话,吓得也不知道跑。
挽眠言辞狠厉,一点没因为对方是小孩子而改变,“为什么欺负他?”
一个个子稍微小一点的直接哭了出来,哇哇大叫,引得院子里的大人都出来了。
“你干什么啊?”穿着稍显上成的妇人走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疼得要命的儿子,忙心疼地奔过去。
仔细检查他的伤势,一边对着挽眠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歪瓜裂枣,知道他是谁吗?!你惹得起吗?”
妇人抱起孩子,扯着挽眠的手,“走!跟我去官府!”
挽眠侧身,避开了妇人的触碰,没心思理会她,走到挨揍的小孩身边,声音冷冷的,“还能不能走?”
小孩死死咬着唇瓣,眼睛里满满的坚定,脱口而出的嗓音却是很稚嫩,“能。”
挽眠从腰间取出一些银子,递到小孩身边,“自己去疗伤。”
小孩眼巴巴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吞了口口水,还是艰难地移开了视线,“不能要,娘说了,不能无缘受惠。”
小孩还没张开,可眉宇神情间隐隐透着成年人独有的倔强,他挣扎着起身,不需要帮扶,规规矩矩朝着挽眠鞠了一躬,又转而向华丽马车鞠了一躬。
对着挽眠说,“谢过姐姐出手相助,我没什么可以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