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可从地下室走了出来,刚好迎面和東宁碰上了。
東宁清秀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侧过脸去,强装镇定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作者:至于怎么认出是女孩子的,我就不好讲了,自行脑补??)
東可没有开口说过话,但她听東父東母说过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尝试着开口,但发出都是破碎的单音节咿咿呀呀的声音,突然一个喷嚏,東可有些茫然,脸上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回事。
身体一直不好是个常年药罐子的東宁明白,東可是着凉了,他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侧着头,走到東可面前,红着脸将外套递给東可,“穿上。”
東可看着自己眼前的衣服,想到東母穿这种东西(实验服)的动作,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慢慢拿住外套,手被衣服的重量往下一带,衣服的拉链头撞到了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慢慢将手伸进袖子里,穿好了,看着自己的衣服,她满意地颔首。
東宁余光瞥到東可穿好了衣服,他才转过头去,一看,他就毫不犹豫的笑了。
東可把外套穿反了。
東可不明白,但她東宁的笑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好的意味,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整整齐齐,一点问题都没有呀,这时候的東可还不知道实验服是倒着穿的。
東宁看到拉链没有拉上,他认命地将手环过東可的身体,将拉链拉上,偶尔碰到東可的皮肤又会使他一顿面红耳赤,他已经懂得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東宁牵起東可软软的小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打算找一些衣服给她穿上,他的外套才堪堪到東可的大腿中部。
自己的妹妹是不能生病的,不能像他一样,这样是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她玩的。
東宁在衣柜里翻找着,“可可,我是你哥哥哦,我叫東宁。”
東可尝试复述東宁的话,她在玻璃管里就经常学東父東母讲话,只是都是破碎的音节罢了,她尝试了好久,最后只有哥哥两个字是最清楚的,但那也发成了锅锅。
東宁却很高兴,他早就知道他有一个妹妹,他在实验室里看见过她,只是后来母亲不让去了,说妹妹生病了,他会破坏治疗的。
他便不吵着要见妹妹,只是一脸期待地望着母亲,问妹妹的名字。
東母耐不住儿子期待的目光,只好随口想了一个,“東可,叫東可。”
看到東可出来那一刹那,他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终于有人陪我玩了,母亲总不让我出去玩,怕我出事,他知道他自己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
母亲总是很伤心,一副愁容,但自从有了妹妹以后,母亲便变得开心起来了,他知道是因为妹妹的诞生给母亲带来了喜悦,但他不知道他母亲的喜悦不是因为東可比他健康,而是……
他一直找不到衣服,有些懊恼,索性半个身体都探了进去,这才从衣柜的最底下找到了他藏起来的衣服。
他知道自己有个妹妹的时候,看到漂亮的小裙子在出售时总喜欢买下来,但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开心。
现在它终于可以被穿上了,激动而蔓上的绯红使他病态苍白的脸有了一点血色。
他红着脸帮束可换好了衣服,看着東可像洋娃娃一样漂亮,東宁很开心。
他轻轻地抱住了束可,不断地喊着東可的名字,“可可,可可。”
東可也很开心,虽然她那时还不知道那种感情叫喜悦,也不知道以后面临的暗无天日的生活。
黑暗总是在光明的映衬下才显得黑暗,暗从亮中而生,亮从暗中而显。